※
一道黑影縱身一提,負手在背,而加注全力于腳上,雙腿前後使力,相替著蹬踢,勁道之大,微塵飛揚,縱然對方雙手拼力相抵,也輕易擋不住這猛烈侵進的態勢。
只見得一雙裹靴足下現出兩道長長的深刻劃痕,乃是童伯力不能敵漠寒而在不停退後著。
退無可退之際,童伯忽而將身子往後重重一仰,傾低適度而迅速自對方身下滑了過去,背上負著的青釭劍始終不肯出鞘。
斗了半晌,卻竟然逼不得他使出看家本領來,漠寒怫然,于半空之中提腳往高牆一蹬,借力翻轉身來,落在地上,眸光堪厲,「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可是沒把他放在眼里,而不屑跟他交手麼?不肯用盡全力應對的對手,于他而言簡直就是對他的一種羞辱。
童伯顏色舒緩,只道,「可惜了兄台一流身手,怎的卻甘于屈居秦王之下,為雲楚賣命。」
漠寒當即語聲見冷,「我的事不用你管。」
童伯淡笑,「也罷,既是如此,那在下就告辭了。」
漠寒郁悶,「我說了要讓你走麼?」
童伯恍若未聞,轉身離開之前,又道是,「他日得暇,兄台不妨到洛邑走一趟,那里英雄豪杰齊聚,個個都是俠肝義膽的熱血男兒,人人恣情逍遙,豁達隨性,豈不比你困于宮牆,受制于人來得快活。」
童伯話畢,再不管後頭的漠寒追他與否,身形一展,眨眼功夫就掠進了釅釅的夜幕之中。
漠寒竟果未相追,只凝住童伯離去的方向,喃喃出聲道,「敵人的朋友自然也是敵人,洛邑我遲早要去的,你給我好好等著就是了。」
※
******玄*歌*小*主******
※
「是洛邑敖家的人?」
養心殿外,楚鴻羽得了漠寒回話而緊著追問,「來人可是叫敖翊麼?」
漠寒搖頭,「不,被稱作主公的人要比敖翊年輕得許多。」
「那就是敖翊的獨子敖顯了。哼,看來敖翊果然是不在了。」楚鴻羽懸心緩下,一派歡喜,「敖翊這撒手一去,剩下一個乳臭未干的敖顯,又能成得什麼氣候。
不識輕重的家伙,不知道好好呆在洛邑守著父親辛苦經營的基業,卻竟然還敢在這個時候跑進洛陽城里來湊熱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一旁的屠金麒忍不住發問,「對洛邑敖家殿下要早作打算才好,我們可不能錯失了良機,養虎為患,待得敖顯羽翼豐滿了只怕是不好對付了。」
楚鴻羽道,「放心,本王還不糊涂。」
「不過,攘外必先安內,先把那靈帝伺候好了再說不遲。」說話間,楚鴻羽有意無意地往殿內瞥了瞥。
屠金麒緊了緊佩刀刀柄,好是善解人意,「殿下不便出面,本將替殿下代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