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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鼎吩咐道︰「袁尚,你連夜飛鴿傳書送往洛邑給敖顯。就說……」
王鼎稍事斟酌,俄而方道,「就說,姚氏嬌客在我府上。」
「是,主公。」袁尚領命即去。
徒剩得王鼎枯坐半夜,恨自己竟又身不由己地給人扯了回紅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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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歌*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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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冰凍足尺,落雪微揚,天地間滯于一片白茫之色。舊苑亭台,綿延一脈,昔日影廓,再輕易辨不得清明。
檐前,王鼎背著雙手,舉目遠眺,看了久經,卻是茫然不知所顧。
心中彷徨,由不得時間悵惘慨嘆。然,轉念一想,嘆又何須嘆,人生苦短,豈能總是回頭顧盼?論它是福還是禍,也便只好硬著頭皮往下闖了。
王鼎這廂幽幽惆悵,悄然自寬,長廊蜿蜒處急急走來一人,可是心急火燎,不敢停歇,這人正是王府家人方離。
方離前不幾日奉王鼎之命前往洛陽打听姚宗府上情況,昨兒風雪夜歸未敢前去叨擾王鼎,直等得今晨這一大清早的趕了來報,「主公。」
王鼎轉眼看他,「打听清楚了麼?」
方離點頭,「打听清楚了,姚宗姚閣老已然西去……」
「什麼?」方離話未完全,王鼎已是驚愕不輕,「姚閣老他……?」這、這怎麼可能?
方離篤定得很,續言道︰「閣老的棺槨如今還尚停在姚府的靈堂里,九門提督徐燦派了重兵把守,也不知何時才安排得閣老入土為安。」
王鼎心頭一沉,也覺難受幾分,「姚府到底出了什麼事?」
方離欲答,陡聞得忽然出現的耿佔雲出聲招呼道︰「賢弟這麼早就起了啊?」
王鼎只得先揮退方離,迎上耿佔雲,拱手道︰「大哥早。大哥怎麼不多睡一會兒,起得這樣早,昨夜睡得可好?」
昨夜臨窗驚鴻一瞥,回去就寤寐思服,輾轉反側跟烙餅一般無二,整得人昨兒一宿沒合眼,如何能睡得好的。
耿佔雲心里這般想,面上只呵呵一笑,「高床軟臥,錦衣玉食,如此款待,愚兄夢里也是笑的,若還說睡得不好豈不辜負賢弟盛情一番。」
王鼎頷首,「如此便好。」
「早點已經備好,就等著大哥了,我們這就去吧。」王鼎伸手一引,耿佔雲點頭道好。
二人一道往膳廳里去,路上,王鼎道︰「告訴大哥一個好消息,我已經幫著大哥將那敖顯給請了來。」
耿佔雲欣喜不已,「此話當真?」
王鼎笑道,「自然不假。」
「賢弟,你真是幫了愚兄一個大忙啊,」耿佔雲為王鼎對自己的事如此上心而感動不已,「你讓愚兄如何謝你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