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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影見了敖顯,這方從黃妍帶給他的驚艷里回過神來,「主、主公……」
夜歌和細妹听到黃妍的喊聲匆忙趕來,正撞見了眼前一副詭異的場景。細妹驚呼一聲,小手虛掩了唇,「主公,黃妍小姐說不用我伺候沐浴就寢,所以我才離開了一下,我、我……」
雲仲上前拍拍細妹的肩,「不關你的事小妹妹。」轉而把目光投注在屋里的黑影上。
童伯走進,看了眼倒斜在浴桶上的屏風和壁角的黑洞,一股氣郁當場涌上心頭來,拎了那辨不清口鼻的黑影就往浴桶里摁,「你看看你自己什麼鬼樣子!」
那黑影在水里撲騰了幾下,又被童伯給拎了出來,面上的泥土污垢已然洗淨不少。
雲仲指著那人與黃妍道,「黃妍小姐莫怕,這黑廝是人不是鬼,在府上綽號鑽地龍,平素沒啥能耐,偏好學地鼠打洞。方才出門忘了吃藥,一時犯病擅闖了小姐閨閣,還請小姐莫要驚慌。」
黃妍沐浴之後對鏡梳妝,原是預備就寢的,不經意間竟陡見了鏡子里憑空就多出了個黑影來,回頭一看,竟還見那黑影當真就在自己身後杵著,這怎麼能不嚇人的?
自從離開洛陽,一路之上她遇見過駭人的場景和夢境本就不少,心神尚且不寧,初來洛邑,再被這麼一嚇,幾乎是要當場暈闕過去了,纏著細布的一只小手貼在自己胸口,美眸呆滯,一動也不敢動。
敖顯抱著軟在他懷里的黃妍,感受著她仍舊瑟瑟發抖的身子,早是心疼得說不出話來了,扯過披風裹緊黃妍,抱了人就往外頭去了。
「主公?」朱雀從外而來,目送敖顯去遠,轉向雲仲問道,「怎麼了?」
雲仲往屋里一指,「自己看吧。」
朱雀踏進屋內,環目一瞧,見是浴桶水溫,壁角洞新,當即明了,抬腳一踢鑽地龍,訓道,「泥鰍,你色膽包天啊。」
鑽地龍辯言,「我沒做什麼呀?」
朱雀瞪眼,「把人家看光了還不夠啊,你還想做什麼呀?」
鑽地龍一臉無辜,「我什麼也沒看見呀,我才從洞里探出腦袋就見她坐在鏡前梳頭了。」
「誰作證啊?」黃季眉頭一挑,「慧姑說過多少遍了,在我們敖府,這女人是招惹不得的,何況還是主公的女人!傳揚出去都說你個爛泥鰍偷看那未來的主母洗澡,你叫主公的顏面往哪里擱呀?沒這一出還好,一旦有了,自然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
鑽地龍理屈,心下幾分恐慌,圍著幾人輪流招呼過去,「童大哥,雲二哥,黃三哥,我只是一時好奇鑽進來瞧瞧,沒想成心冒犯的,誰知道她在洗澡啊。」
朱雀撇嘴,「主公的屋子你也敢打洞鑽進來,你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想是平日里都叫主公給慣壞了,回頭看慧姑怎麼修理你。」
飛天虎忙趕上前來問,「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吶?」
雲仲悠悠一句,「負荊請罪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