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個響亮的噴嚏脆生生地打了出來。唾沫星子橫飛,濺了敖顯一身。
童伯在一邊皺眉,敖顯倒是不以為意,看鑽地龍已然凍成了這般模樣,如何還再忍心責怪,「若你有意而為,敖顯自然容你不得。可念你乃無心之舉,哪個又當真怪你了。」大力一拍鑽地龍肩頭,不滿道,「還不趕緊把衣裳穿上。」
「主公,」鑽地龍猛地再跪倒下去,一把抱住敖顯修長的腿,愧悔哭道,「主公,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下回再也不敢了。」
敖顯輕輕一嘆,「沒事了,知道錯了就快些回去吧,黃妍小姐好不容易睡下了,被你這麼一鬧豈不又要把她給攪醒了?」
鑽地龍趕忙立起身來,胡亂抹了把眼淚,「是,我不吵了,我這就走,這就走……」
敖顯點了點頭,「快回去吧,當心受涼了。」復轉身慢慢踱回閣中去。
待得敖顯重新闔上門,躲在暗處的飛天虎抱著鑽地龍的衣裳就飛速奔了出來,胡亂把衣裳往他身上一套,一迭聲慶幸道,「還好還好,有驚無險啊,有了負荊請罪這一遭,慧姑那里就可好說話了。」
雲仲卻笑,「你既是無意,慧姑哪里又會當真為難了你?還不是為了府中風化,殺雞儆猴做做樣子,省得你們這些個猴子成天不上不下,沒規沒矩的。」
黃季踏出了問,「我等隨侍主公左右的,個個是守口如瓶,只做不說的,你們又是听了哪個說道府上來了貴客的?」
朱雀一听,跟著來勁,「對啊,你們快說,走漏消息的究竟是哪個?」
飛天虎笨手笨腳地幫著鑽地龍穿戴衣裳,一面望向朱雀回話,「還有哪個,不就是那修羅手底下的小狐狸唄。」
「穆修羅手下的?」雲仲將頭一點,當即明白,「魅姬娘子?」
黃季恍然,「原來又是那妖姬在作怪。」
朱雀下巴一揚,甚為不屑,「有穆姐姐在上頭壓著,她還能興得起什麼風浪來。」
雲仲旋身走進,豎起一指與她搖了搖,「誒,明槍易躲,家賊難防。」
黃季卻道,「防什麼防,主公心里可是清如水,明如鏡,比我們有數著。不然,你瞧人家童大哥可是一點兒不擔心呢。」
幾人移目童伯,但見童伯懶懶啟口,「學學夜歌、細妹,各就各位,恪守其職去罷。」
朱雀挑挑眉,轉身便走。
雲仲趕在後頭追,「喂,麻雀,你又去哪里啊?」
朱雀瞪眼,回頭就嚷,「你才是麻雀呢。」
雲仲抬手相擋,生怕被揍,連聲賠罪道,「好好好,你才是你才是……」
「你……」朱雀跺腳,捏著小拳頭就往雲仲身上去。
雲仲身子一側,提步便跑,「男女授受不親,你小心讓慧姑瞅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