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鐵匠鋪不遠,李忠像是明白了林越的意圖,不禁佩服地說︰「兄弟,我大體上明白了,可真有你的。」
「沒什麼,李大哥,這事還要你再出面。」林越提醒道。
「我知道了,你放心,明後天我不但會再去那店里買劍,而且我還會在府里找幾個人輪著去,不怕那黑心的家伙不上鉤,等他上了當,哈哈,咱也就不伺候他了。」李忠眉開眼笑地說。
「那最好不過。」林越點頭回道。
果然,那開店的老板見接連好幾天李忠前來詢問,而且不斷有人來買那種長而重的劍,但自己手中卻沒貨,不禁感到遺憾。
這一天,他的一個店伙計從外面回來,急急忙忙地對他說︰「老板,我看到外面有一個走道買劍的,就是這幾天不斷有人尋找的那種,背著好多呢,恰巧有人從他手中買了一把……」
未等他說說玩,老板已心急地說︰「那你還不將他帶來!」
「我已將他帶來了。」伙計表功似地說。
「那還不快請。」說著,老板已快步迎出來。
門外,正是化了裝的林越,林越不僅在臉上貼上了胡子,模樣已完全改變,而且也換了口音,這對于一個現代的人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別說只見過一面的老板,就是李忠不仔細看也沒認出來。
老板將林越迎進屋里,當他听說林越手中有近百把劍時,雙眼立時放光,但還是以故作沉穩的語氣說︰「這買賣不好干吧,何況你還是走街串巷,人生地不熟的。」
林越操著北方的口音回話,這對于他來說很簡單,平常和天南海北的戰友在一起听也听熟了。他不在意地說︰「我初到京城,本以為這里買什麼的沒有,沒想到我這劍市面上卻不多見,而且賣得還可以。」
那老板尷尬地笑了笑,頓了頓接著說︰「這樣吧,你的劍我全要了,也省得你奔波之苦,怎麼樣?」
「好呀,」林越接口道︰「這樣一來,我還能早些回去,但不知您出什麼價?」
「明人不說暗話,咱們都知道這劍的成本,而且我是全收,四兩銀子怎麼樣?」老板話一出口,立時以大態的目光看著林越。
但林越卻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沒直接回答,而是說︰「這價在我剛來的時候听了一定欣喜若狂,可現在嘛!」
「現在怎麼樣?「老板緊張地問。
「今天我已經賣了三柄劍,第一柄賣的時候我說四兩,沒想到買劍的人二話沒說,扔下十兩銀子拿起劍就走……」
「他一定是听錯了,把四听成十了。」老伴眼熱地說,同時有意地說︰「不過這時可遇不可求,你不會老踫上這種人吧。」
「是,這話不錯,」林越回道︰「不過後來我以為京城買劍就是高,我緊接著又賣出兩柄,稍稍提了一下價錢,居然很快又賣出兩柄,都是以十四兩出手的。而且我听說,前不久長平公主遇刺,看來京師是要加強保衛,所以我這劍才如此搶手。」
老板心里一沉,這時他也听說過,而他也正是這樣想的,立即以商量的口氣說︰「那你看看,賣給我要多少,我可是全收。」而且接著套近乎道︰「今後咱們可以多合作,你如有別的東西,我也可收下。」
「這樣嗎?」林越像是有些心動地說︰「那好吧,不過這價錢……」
「好說,好說,」老板一見林越答應,心中一喜,接著小聲地問︰「那你看這價錢……」
「我是北方人,喜歡直來直去,一口價,十兩。」林越直接說道。
「這,是不是太高了,你這成本……」老板听著有些猶豫,一方面是他見林越的要價高出太多,另一方面他又想到來買劍的人急需,出價卻在二三十兩。現在他雖認同,但還是想壓壓價。
但林越直接回道︰「我這也是隨行就市,而且剛才我听說什麼王府想購買一批這樣的劍,出價一定不低,可我還沒來得及打听,就被你的伙計拉來了。」
「是的,我看到那人好像是王府的家丁,而且居然花了十四兩銀子買了把劍,我就把他拉……」旁邊的伙計著急地插嘴表功道。他的話沒說完,那老板和林越已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他,伙計嚇得轉身離去。
「好,就依你說的。」老板怕出意外,立即回過頭答應。
很快,老板著急地四下湊錢,費了半天的功夫他總算把錢湊齊,交到帶劍回來正在店里等待的林越手中,林越清點完畢,立即將劍全部交給了他。
當老板喜笑顏開的暗自盤算著大賺一筆銀子的時候,林越也偷偷暗笑著揣著銀子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