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外看熱鬧的群眾听到林越精彩的辯論,不斷地鼓掌與喝彩,特別是看縣令最終無奈地判挑事的伙計還錢時更是群情激昂。
然而縣令看自己一步步陷入林越的套中,而且有耍弄自己的意味,加上堂下喝彩聲也不是對自己的,其中還有就是對自己的嘲弄,他不禁惱火地把驚堂木重重地一拍喝道︰「大堂之上,豈容喧嘩!」
待安靜下來後,縣令這才問道︰「你是何人?」怎會不知我是誰?」
縣令先是一愣,但瞥眼看到站在堂側的萬三使得眼色立即
「我嗎?」林越裝糊涂地回道︰「你既然派人將我抓來,明白了。而這時一同而來的萬三的管家即上前跪倒在案前大聲喊道︰「青天大老爺,我是城中萬府的管家,昨夜此人潛入萬府偷盜財物,被發現後居然砍傷我府中家丁逃月兌,望大老爺做主,懲治此人並追回被盜的財物。」
縣令總算找到了扳回自己面子的機會,他把驚堂木一拍對林越喝道︰「大膽罪犯,居然敢在本縣轄區盜竊傷人,還不跪下從實招來!」
「你這縣令水平不怎麼樣呀。」林越回道︰「怎麼基本的道理都沒弄明白先入為主呢?」
「胡說!本縣怎麼不明白了?」縣令問道。
「第一,你直稱我罪犯這話就錯了,這案子還沒審,我頂多應是疑犯。」林越反駁道︰「再者,你這原告被告還沒認定,就算是這人指認,他也算不得原告,最多算是個見證人,我看你還是把正主請出來吧。」林越有意想將萬三逼出來探個究竟。
縣令听著理屈,加上堂下圍看者不斷地為林越的話表示贊同,無奈中只得瞥了一眼旁側的萬三。萬三見躲不過只得露面,他謀劃已久,自然準備充分,只見他走到案前躬身行禮道︰「在下萬清江,昨夜有人到府中偷盜,管家和護院的家丁發覺後攔截,然對方行凶致使多人受傷,人也趁機逃月兌,不過他們看到了那人的模樣。除管家外,大人可傳府中家丁前來查看問話。」
縣令立即下令傳萬府家丁後把目光投向林越說︰「到此時你還想抵賴不成,還不跪下認罪,免得本縣大刑伺候。」
「你怎麼這麼急著定我的罪,他的家丁還沒來呢!這里面不會有什麼交易吧?」林越敲打道︰「還有,這原告怎麼不跪下反而讓我跪?他是官呀還是有錢啊,如果他是誣陷,這豈不成了冤案。」
「你這是一派胡言!」縣令急道︰「萬三爺可是本縣有頭有臉的人物,和你無冤無仇,豈會誣陷你,快快從實招來,你是如何從萬府偷盜金銀珠寶的?贓物藏于何地?」
「是呀,我和他無冤無仇,他為什麼要誣陷我?」林越反問道︰「還有,這案還沒審呢,你怎麼就認定是我偷的是金銀珠寶?」
「這……」縣令一時語塞。
詭計多端的萬三立即接口道︰「我已向縣衙報過丟失,還有,本人是舉子,在這里可以不跪的。」
「真的假的?」林越沒想到他反應倒快,而且預謀的滴水不漏,于是拖延著問道。
恰在這時,有捕快上前報告,萬府的家丁帶來了,縣令立即裝模作樣道︰「大家都不要說話!」他讓幾個家丁上堂問道︰「你們看看,這里面有沒有昨夜你們看到的偷盜者?」
幾個家丁異口同聲地指向林越,這使得林越一下明白,對方是有備而來且準備充分,同時推測出,他們一定見過老者的孫兒,不然不會一下就指出自己,這就是說,老者孫兒的下落他們一定清楚。同時他注意到,幾個家丁都用繃帶包扎著胳膊腿的,身上還帶著斑斑的血跡,特別是繃帶上的血跡更濃,像是新鮮的一樣。
林越一時無法以話向駁斥,不過他自有他的辦法,心想我就不信了,你們這般家伙會真的受傷,他注意地觀察到幾個人身上的血跡色澤比較鮮,看出是剛弄上不久,而且有經驗的林越也看出,那根本不是從里滲出來的,而是繃帶上先沾了血後又撒上的。
他走到一個家丁面前,這人是手臂上纏了繃帶,林越伸手在他的繃帶上一抓,那人一咧嘴掙月兌開,只一下林越就看出有假,自己雖沒有多大力,但這家伙如真的受傷也不能不顧疼痛就掙月兌。林越笑了笑故意說︰「涂的雞血吧,我怎麼聞著你們身上有一股雞屎味!」
看到幾個家丁立時不由自主地在自己和同伴身上聞去,林越哈哈大笑,縣令一拍桌子喝道︰「有什麼好笑的,這麼多人指證你,你還有什麼可以抵賴的,還不從實招來。」
林越剛才抓那個家丁時手指上已沾了血,他舌忝了舌忝手指上的血跡回道︰「就怕他們身上的傷是假的!」
「你,你有什麼證據?」縣令驚異道。
「這還不簡單,你見過動物吃鹽嗎?所以說它們的血是淡的,而人血是咸的。你叫人檢查一下不就全知道了。」林越指點道。
「這……」縣令一想可能是萬三搗鬼,他向萬三瞧去,只見萬三只向他使眼色,他立時明白,立即說︰「縣中仵作今日不在,暫時退堂,將疑犯押入大牢看管,待明日再審,退堂!」剛說完,他也不理會堂下群眾的鼓噪聲,立刻向後堂退去。
站在人群中的小碟正想挺身而出,卻見林越沖他擺了擺手,只得作罷,林越也由他們將自己關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