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傳奇 一四八、審視丑陋

作者 ︰ 格言

如果一個人的心情不好,或者是心中充滿了仇恨,于是一個美好的世界就不再存在了,取而代之是一個丑陋恐懼的可怕世界。倪艾現在就是這樣。

有一天夜里,她做了一個夢。夢中夢見自己正在一個鳥語花香的地方跳著唱著,腳步輕得象在雲上飄,身子美得象風中柳,臉兒笑得象一朵花。可是就在此時,一個可怕的動物追了過來。它黑乎乎的一團,象狗熊又不是狗熊,象恐龍又不是恐龍。它有大象一樣的身子,身上象河馬一樣地閃著亮光。張著一個血盆大嘴,飛也似的向倪艾沖了過來。倪艾嚇得尖叫起來,她只好狠命地跑著。她想跑得更快,逃離這個怪物的追趕。可是,腳不知道為什麼,是那樣的綿軟,腿是那樣的無力,怎麼樣也跑不快,怎麼也跑不出怪物的追趕。怪物跑著,喘著粗氣,一雙象蛇一樣的手,伸向了倪艾。從小倪艾就很害怕蛇,那種冰涼的感覺,那種棍狀的身體,讓她感到惡心。蛇的發亮的眼楮,讓人顫抖。

倪艾沒有辦法,只好狠命地跑著,跑呀跑呀,跑到最後,還是給怪物抓到了。怪物一下子撲倒了她,沉重的身子壓在了她的身上,象是一座大山,沉重,笨拙。怪物的身上散發出分羊一樣的羶氣,母豬一樣的臭氣,熱哄哄地讓人難以忍受。他身上的堅硬的體毛,刺著倪艾的身體,扎哄哄的,象一個破刺刺蝟。怪物張著大口,象倪艾咬來,咬得倪艾生痛生痛,倪艾听到了自己的骨頭被他咬碎的聲音,也听到自己的身體被他斷了的聲音。骨頭在啪啪地響,人在一節一節地變碎,變得快要壞了一樣。倪艾叫了起來,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想把這個怪物掀開,想把他推到一邊去。可是這個家伙重如泰山,怎麼樣也推不動他,相反,他的身子倒牢牢地壓在了倪艾的身子上。

倪艾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可怕的事情,怎麼會這樣凶險,這樣可怕,使盡了全部的力氣,可是毫無效果。倪艾急得快要哭了。可是在這個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助自己地方,誰能救得了她呢?倪艾全身的汗出了來。

怪物好象突然間變得發狂了。他伸出又長又尖的手指,象倪艾的肚子里挖去。倪艾的肚子破了,里面流出了很多的血,鮮紅鮮紅,流得地上滿是紅色。接著流出來的是內髒,那是一些紅紅綠綠的東西,彎彎曲曲,很不成樣子。倪艾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她已成為了一個空殼,成了一個要飄了起來的空殼。

怪物還在發狂,他象一個凶猛的野獸,要把倪艾撕成一個碎片,一個可以在空中習翔著的羽毛……

倪艾從地上飛了起來,向空中飛去,輕輕的,象一個氣球。一種失重的感覺,一種不知道要飄向那里的恐怖,嚇得倪艾拚命地掙扎起來。

猛然間醒來,才發現是做了一個夢。

這個夢可怕極了。醒來以後,她的心還在劇烈地跳著,全身的虛汗。自從小產以後,倪艾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經常有頭暈的毛病。現在,倪艾就感到頭暈得厲害。下意識地把手伸向肚子,才發現一切都是好好的,並沒有真正地被怪物撕成了碎片,也沒有成為一個空心的人。

在黑暗之中,倪艾想著這個夢是什麼意思。怪物毀了她,怪物讓她成了一個沒心沒肺的人,讓她成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輕薄的人。這個夢的意思顯然就是這樣的。是的,夢的一開始,說怪物用強力撲倒了她,讓她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怪物用他的動物的蠻力,讓她順從于他,怪物讓她痛苦,怪物讓她惡心。這個夢的意思顯然就是這樣的,一點也沒有錯。倪艾的生活,讓這個怪物和這個山林毀了,在這里她感到痛苦,感到無法生存,也無法得到快樂。自從到了這里,一切都格格不入,一切都和她曾經生存過的現實和夢想差得那麼遠。一切都是那樣讓她難以接受。

是呀,她的少女時代就結束在這里,她的婦人生活開始在這里,這一切,都是她在缺乏任何思想準備的情況下出現的。老實說,倪艾現在一點也不想生活在這樣的境遇里。一朵花開在不該開放的時候,那就是花妖,一個人做了不該現在做的事,是不是人妖呢?做了這樣的事,她就失去了發展生長的機會,該學會的,沒有學會,要承擔的,她現在承擔不了。幸虧那個不該生下來的的孩子死了,真要生下了他,倪艾也不知道以後怎麼辦,她不會養孩子,也沒有人可以幫她,結果,只能是孩子受罪,她痛苦了。老天有眼,陰差陽錯,那個孩子歸天了,倪艾又少了一個作孽的機會。

第二天醒來,怪物已經起來了。他經常就是那樣的光著身子。倪艾看著他,心理充滿了厭惡。怪物眼楮發紅,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在地上睡過後,怪物多毛的身子上粘著樹葉的碎往,象一個可笑的小丑。以前看見他的高大的身軀,倪艾還產生過害怕的感覺,現在,看起來,那挺可笑。兩腿分開,中間吊著那個可怕的丑東西,一走起路來,甩來甩去,象一個母牛的**。顯得是那樣的多余和難看。人發明了衣服,真是聰明。穿了衣服,可以把自己身上最原始不可以進化的部分包裹起來,把自己身上可以進化到相當程度的東西展現出來。這就是美,這就是文明。可怪物算什麼,他只能把身上最丑的地方顯示出來,一點也不知道別人的厭惡,別人的反感。所以,怪物是一個低等的怪物,一個不可能進化的東西。有許多的動物,在地球生存了多少年了,可它們一點也不可能變化,一直就處在低等動物的群體里。這個怪物也算是一個吧。

睡在地上時間長了,怪物身上的毛,一邊被壓了下去,結果看起來,身子一邊大一邊小,一邊肥胖,一邊瘦小,那樣子真成了一個怪物。透過紅色的體毛,怪物的皮露出來,白不白,黑不黑,粗硬的毛,長在上邊,里面有許多寄生物,那是一些喝人血的東西,有一些飛到了倪艾的身上,常常弄得倪艾非常難受。

山上的水很方便,可是這個怪物,可能多少年沒有洗澡了,全身散發著難聞的氣味。也許從生下到現在,怪物就沒有洗過澡,也不知道洗澡是干什麼。自己的身上,有著那麼難聞的東西,可他怎麼就不知道呢?最可惡的是,這個怪物小便大便以後,自己要看半天,好象在欣賞美麗的創作,好象在做著什麼了不起的事。小便時,很顯示性地展示著,把那些髒物,弄得到處是,讓那些難聞的氣味到處飛揚。當然,這也可能是他嚇跑其他動物的一種方法,也可能是他圈好自己地盤的一種方法。可是對于倪艾來說,從洞口到洞中,到處都是那種難離的東西,她真的受不了。好象是生活在動物園。可動物園現在也好多了,也是非常干淨的。

髒,這個洞中實在是太髒了。髒到無法讓人生活下去的地步。倪艾從小接受了良好的衛生習慣,可現在生活在這個洞中,一身衣服,讓怪物把多種撕破了,現在幾乎不能穿了。要講的衛生,也不能做了。這是一個山洞,一個原始的地方,沒有可以讓人講衛生的時間和地方。如果再在這里生活下去,倪艾也怕自己成了象女怪物一樣的野人。一個野人,一個原始的山洞,這難道就是倪艾一生的歸宿嗎?如果處面的同學知道了,如果外面的老師知道了,如果爸爸知道了,他從頭不傷心死才怪。一直就在這里生活下去,什麼也沒有希望,一切新的事件也不會發生,一直吃著冷食品,喝著冷水,將來生病了,將來老了,不知道有多麼的痛苦和難受了。

想到這里,倪艾害怕起來。她倒不怕別的,最怕生病,如果生一個大病,是那種死不了活不了的病,那到底應該怎麼辦?怪物會不會把她也扔出去,扔到外面去,讓那些小野獸來欺負。這種可能性是有的。動物嘛,只有自己的**,只有自己的要求,他們沒有人的情感,也沒有人的意志,怎麼會按照人的方式來處理事情呢。

自從小產以後,動物有一段時間不理她了。神態中有一種厭惡的表情,晚上睡覺也離她遠遠的,生怕粘上她身上的一點血。在倪艾看來,人體的血可能是最干淨的東西了,因為不容許一點污染。相反的,手呀,腳呀,身體呀,到處都帶著細菌。可怪物的想法正和人相反,他認為血最最肘而且可怕的,相反,對別的東西是那樣的感興趣。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倪艾現在明白了,自己不可在這里生活下去,將來一定會落一下可怕的結果。是什麼樣子,說不好,可一定不是什麼好的結果。如果她現在不想辦法,不認識到自己的處境和自己應該做些什麼,那是真是一個笨蛋,一個智能低下的人。結果,自己把自己害了。

到了吃飯的時候,怪物拿起一塊很大的豬腿,自己在那里啃著,滿嘴里都是白沫和吱吱的聲音。冷了的豬皮和骨頭,在怪物的嘴巴中,發出讓人害怕的聲音。怪物吃東西時,根本不象人,只把東西放在離眼楮很近的地方,一直看著,好象是怕它跑了。那種貪婪的樣子,真讓人害怕。相反,他扔給倪一塊很小的,在給倪艾的時候,還把那東西拿在手上看了半天,好象在檢查大小和好壞一樣。分配食物的原則,一直是怪物大而且多,女怪和倪艾小而小。以前倪艾吃得很少,所以體會不到這個,現在,看得非常明顯。怪物不想把過多的東西給她,給了,也表現出一副舍不得的樣子。不能不吃東西,不吃只能等死,只能是毀了自己。倪艾接住了那塊豬肉,拿在手中。白色的豬肉很長時間了,包在袋子里,成了奇形怪狀,倪艾學著怪物,用牙齒咬開袋子,一點一點地吃著。肉的骨頭已經煮化了,跟肉連在一起,不能分開,吃肉的時候,骨頭也跟著下去去。吃了一點,倪艾就感到渴,走到旁邊去喝水。

倪艾的喝水,好象是惹起了怪物口渴的感覺。他也站起來走到水窠邊,一把倪艾拉到一邊,然後自己伏在那里喝了起來。怪物的嘴里有許多沒有咽下去的東西,在喝水的時候,那些食物的殘渣,散在了水里,水面上一層白色的東西。本來倪艾還想再喝一點,可是給怪物一弄,她一點也不想喝了,那麼髒的水,能喝得下去嗎?

這個該死的怪物,這個只顧自己不管別人的東西,怎麼不講一點公德。好歹倪艾也算是她的老婆了吧。即便只有一夜,只有一天,也不應該這麼對待。可怪物就不知道這些,他的心中感覺中,只有他自己和他的**。相反,別的都可以忽略不計。

吃完了東西,倪艾看見外面的陽光好燦爛,她在黑暗的洞中呆的時間太長了,常想到外面去看看白雪,看看太陽,最好是曬上一會兒。當倪艾把這個要求說給怪物以後,他發出了一聲怪叫,然後一下子把倪艾拉過來,抱在自己的懷中,月兌開了倪艾的身服。這麼冷的天,又是白天剛吃過東西,倪艾急忙掙扎著想月兌離他的懷抱。可是怪物的手太現太熟練了,向下就把倪艾解除了武裝。

以後在這個時候,倪艾是閉著眼楮的,她所看到自己的樣子,也怕看到怪物的樣子,可是現在,她不,她要看一下怪物是怎麼欺負她的。那個多毛的怪物,放倒了倪艾,象一個猴子一樣羅圈著腿,伏子來。身體上的那些多余的肌肉,生硬地在身上弄成了疙瘩。怪物分開了倪艾的腿,在那里看著。倪艾掙扎著,想夾著自己的兩個腿。可是怪物就是不肯。他有自己的蠻力,他有多余的時間,他可以盡情地欣賞他的奴隸的痛苦。

突然之間,倪艾想到一個可怕的事情。這個怪物在每次做那種事時,都要這樣,是不是他在找著什麼。找什麼呢,倪艾想了半天,這才明白了。他一定是看自己是不是在受孕期。因為在洞中,自己記不清時間,可是自己也有一點能感覺到。昨天晚上做那樣的夢,是不是自己下意識地感到了怪物又可能要來做那樣的事了。

對,一定是這樣。因為有許多次,當怪物月兌光了她的衣服以後,看了一會,竟然不理她了。這只低等的毛猴子,他的腦子不行,可他有發達的嗅覺,他也能知道一些人可以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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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艾的心中生氣了。不能再受孕。看要再來一次那樣痛苦的經歷,生下一個小怪物,那麼她的一輩子就完了。她真的可能一直要在這里了。想到這里,倪艾咬著牙,放下了自己的兩條腿,一直在身上使著勁,讓自己身子遠離怪物,不讓他更深地進入。倪艾逃開一點,怪物逼盡一點,兩個人在樹葉中間使著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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