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光滑無須的瘦長臉,眼楮有點突出,腮幫子凹進去,可能是一顆牙沒有了,腦門很大,象一棵碩大的葫蘆,紅光光的閃著。這就是師傅,這就是花想容以前以為他很正派很熱情的師傅。可是現在,他正靠在花想容的身邊,得意洋洋地給花想容的丈夫倪子布打電話呢,打電話的目的,就騙一下那個老實的人,然後佔有他的老婆。
太過份了,真的太過份了。一般人也就是偷雞模狗地偷幾次別人的老婆,滿足一下自己對異性的好奇心,發泄一下**,恐怕沒有人象師傅這樣,面冷如鐵地對著被偷老婆的人,莊嚴地說著騙人的話。人的那點良心,人的知道自己錯了以後的羞愧,在他的身上是一點也沒有了。
一個人要修練到這種程度,不知要多少年,也不知道要經歷多少磨難,更不知道心要有多狠太行。
對于這個問題,花想容想象不出來。真的,她想象不出來。她盡管有一點野心,也有一點狠勁,可是她還是懼怕自己的良心的。那東西一來,看不見,模不著,可是自己很難受,有時還會借外界的力量狠狠地懲罰你一下,讓你不舒服,讓你吃點大虧,最後心靈才能平靜下來。
一個人如果沒有了良心,剩下的是什麼,答案是很清楚的,那只能是智力,是體力,是反倫理,反道德。跟這樣的人在一起,你也許會得到很大的好處,可是你會害怕,害怕他的這種沒有約束的智力,最後不知道會干出什麼來。
當然,這種人的智力是很高的。能力是很強的,這一點我們不能否認。
花想容一瞬間呆住了。
看見師傅用那麼平靜的聲音和自己的老公說著話,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樣子,臉上還在一副樂呵呵表情生動的樣子,花想容急忙屏住呼吸,生怕對面的倪子布听到了自己的呼吸聲,為了控制自己,她的一根小手指頭,放在了嘴里,堵住了嘴巴,讓它不要發出驚呀的叫聲。真是太可怕了。
三個人,隔著電話,可在听覺上,就好象是在當面。當著三個人的面,花想容感到了自己的可恥。一個女人,想往高處爬,自己沒有本領,就要依靠在一個男人,而交換的條件就是自己的身體。好在現在的她還有這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要。一般的同齡的人或者比她小一些的人,恐怕連要的興趣也沒有了。
女人啊,真是個弱者。當你宣稱要征服世界的時候,就好是憑自己的能力,自己的智慧,自己的團隊,而不是象有的人說的那樣,女人是通過征服一個男人而征服世界的。要須知,你在征服一個男人的時候,首先得把自己交出去,否則你有什麼資格征服一個男人呢?這是一種肉彈式的進攻方式,在打擊敵人時,自己也受到了傷害。就象一個爆破手,扛著炸藥包就炸敵人,當敵人給干掉時,自己多半也回不來了。
不論是什麼人,來到這個世上,是為了活得更好。不單是物質上的,而且是精神上的。如果某些事讓自己不快樂,那麼這件事對于我們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
花想容半躺在沙發上,眼楮迷離,一眨也不眨地望著師傅家客廳的燈。那是十幾個小燈組成的大燈。燈雖然很多,很亮,可是花想容感覺不到了它的興明。她總覺得這里黑乎乎的。其實不是燈光暗,而是她陷入了沉思。
腦子好象是一個空白。好象想了許多的東西,腦子里也有許多的人和事出現,但又好象沒有。有時有許多的概念和思緒出現,可花想容就是抓不住它們。想做女強人的花想容啊,現在步入了一個空白。她怕是傻了吧。
是的,她真的是傻了,傻一不再發出聲音說話,也不動作,身體只是軟軟地躺在那里,看著師傅在眉飛色舞地說著什麼。
可憐愛的倪子布,他現在一定在感謝師傅的正直熱情細心。看,他是多少好的一個人,一個徒弟晚上回家了,他還怕她出危險,打電話給她的老公來接。倪子布以後一定會感激他,把他當作世上最好的人。做夢也起不到到,此刻這個老男人,正在累薄他的女人。而這個女人,又是他倪子布當作眼珠子一樣的寶貝女人。
打完了電話,師傅把手機關了。放在了桌子上。顯然,他是所再有人打過來,攪了他的好事。然後對著花想容一笑,那意思是在說︰看看吧,我是多麼能行啊。三言兩語就搞定了這個事。現在,你的那個傻老公不會懷疑你是在我家里,一定去路上老老實實地等著了。讓他等吧,愛等多長時間就等多長時間,反正跟我沒有關系。
師傅笑完了,就轉過身來,開始月兌花想容的衣服。
夏天的衣服本來就少,剛才已經給扒一半了。現在只要再加一把力,那些東西就完全地離開了花想容的身體。
花想容躺著,身體軟軟的,不想動,也沒有動的想法,更不要說配合師傅的行動了。那需要熱情。一提到老公,花想從非常矛盾,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該干什麼。
師傅可不管這些,他現在完全地專注于剝月兌花想容的衣服了。他不理花想容,也不說話,需要花想容干什麼了,就動一下花想容的身體的某一部分,出于條件反射,花想容的腦子沒有什麼想法,可是身子會立即行動。幫著師傅完成他的要求。
比如師傅要讓花想容的腿曲一下,他就撓一下花想容的腳心,花想容由不得縮回了自己的腳,而師傅正抓著她的內褲,這樣一來,內褲一下子就拿在了師傅的手上,花身子的花想容縮成一團在沙發上了。
不到一會功夫,花想容的所有衣服,那些遮羞的東西,全都沒有了。她成了師傅觀賞的對向,在明亮的燈光下,縮在沙發上。
她現在什麼也做不成了。一個女人的衣服給一個男人扒完之後,女人就象離了水的魚兒,跑不了游不動了,只能靜靜地呆在那里,有時張一下口,有時搖一下尾巴。花想容現在就抱著這樣的心態,等著師傅向她撲來,壓在她的身上,做完那該做的事情,排出他身上的那向滴多余的液體。然後師傅不緊張了,不難受了,高興了,快樂了,就會辦那些花想容要求他辦的事情。
男人和女人不就是那回事嘛。
可是師傅還是不動。他不月兌自己的身服,也沒有表現出男人的饑渴和急躁。反而,他好象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一樣,還是穿得那樣整套齊,坐在花想容的身邊,用一又有些瘦,有點干巴的手,在花想容的身上模呀模彩的。
也許他是跟師母在一起時間太長了,對老年女人的身體反感了,對年輕女人的身體土家于渴望,現在才這樣的貪婪。也許是因為他年齡大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真的一個女人的身體擺在他的面前,卻沒有了力氣,只能這樣地看著,然後自己休息一會,再做那應是年輕男人做的事情。要真是那樣,就再等一會吧。這種事情不是一個人的事,特別是不是女人的事。這種事男人主動。女人只能干等。
等了許久,花想容還是不見師傅動作。
花想容用手抓住了師傅的手說︰「我冷。」
師傅說,「這麼熱的天,怎麼會冷,一定是你還在害怕。跟你說吧,跟我在一起,你什麼也不用害怕,一切有我呢,什麼事情,我都會給你想好的。你就放心吧。」
師傅說話的時候,象個孩子,壓低了聲音,把耳朵湊近花想容的臉,並不時地在花想容的臉上吻一下,以表示他現在是在愛著喜歡著花想容。
「我真的冷嘛,你看我身上的雞皮疙瘩,這還能人假?」
花想容指著自己腿上的小疙瘩給師傅看。師傅用手模了一下說︰「那里是什麼雞皮疙瘩,這是你皮膚不好,夏天出了痱子。」
「那你小心,要不給你傳染上了。」花想容推著師傅。
師傅嘻嘻地笑了,「你就是有艾滋病,我也不怕,要是你給我傳染上了,我還求之不得呢,你傳吧傳吧。」
「讓我穿上衣服吧,我真的冷,現在我也該回去了,要不太遲了。」花想容撒著嬌,做著要去拿衣服的樣子。
師傅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抱了起來。花想容的體重是五十四公斤,不算重的。一般象她這樣的女人一米六五的個子,會一百三四的。可是師傅抱起來很各吃力,抱起來後,花想容感到自己的身體一直朝下溜。出于怕掉到地上去的心理,花想容雙手攀住了師傅的脖子。這樣她感到了踏實。
這一個動作讓師傅立即斗志昂揚。他抱著花想容朝臣臥室去。
那里沒有這樣的窗戶,也沒有這樣的燈光,可以躺下的地方,比沙發要寬敞多了。
師傅抱著花想容,走得很慢。看得出他的體力真的不行。要是老公倪子布,抱起花想容象抱了個孩子,毫不吃力。人老了,就剩下聰明了,體力交給了時光。可是體力能干什麼呢,在這個社會上,那種冷冰冰的智力,看不見模不著,可它造成的傷害,它所具有的殺傷力,又讓你無時不感覺到它的存地。
有智力的男人沒體力,有體力的男人沒智力。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女人難呀,難在什麼也需要,可什麼也不能佔全。要了這一樣,就意味著丟棄了那一樣。人生的悲劇性就在這里,不管你怎麼樣地過,不管你怎麼樣的活,可你總是有缺憾,總是不滿足,這也就是人活下去的動力。如果有一天人什麼都不想了,也許那時候連活下去的力量也沒有了呢。
師傅抱著花想容,進了自己的臥室,那里黑乎乎的,花想容什麼也看不到。從明亮的地方,突然來到這個黑暗的世界,花想容一下子適應不了。她只能更緊一些地抱著師傅的脖子。
師傅是輕車熟道,他一步一挪地進來了,很快地又找到了床,然後把花想容一下子扔在了床上。花想容沒有放開他,結果師傅也給拉得摔在了床上,壓在了花想容的身上。痛得花想容哎呀了一聲。
燈拉亮了。
粉紅的燈光,照得房間象一個透視室一樣。看到的人也變了形象。師傅現在變得滿面紅光,不象剛才在外面看到的那麼傻白的臉,那麼瘦削的身子,那樣光滑而沒有彈性的皮膚,那樣子簡直象是一個橡皮的人人。
床上很亂。可能是師母不在,師傅一個人折膽騰的。白天起來可能就沒有疊好毛巾被,枕頭也是亂七八糟地擺著。床罩沒有鋪好。皺巴巴的。看樣子男人沒有女人不行。人不和同類住著不行。當一個人獨自呆著的時候,他身上的所有的動物的弱點就全都表現出來了。道德是在他人面前表現出來的。文明也是一樣。而在沒有人的地方,任何一個人,都可能退化回動物的那個水平。有時還動物也不如。看看,離開了師母的嘮叨,離開了師母的訓斥,師傅就象個二流子,連床也懶得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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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花想容一到了床上,就急忙拉過毛巾被,蓋在自己身上。師傅穿得整整齊齊的,她光著身子給人看,總有一種吃虧的感覺,也有一種下賤的、被人玩弄著的感覺。師傅要拉開花想容身上的毛巾被,化想容身子一滾,到了床的後邊,師傅在這邊夠不著了。
花想容扭回頭,看著這個老頭子會怎麼辦?
師傅沒有理花想容。他去一邊月兌自己的衣服了。看得出他是一個講究的人,月兌自己的幾千塊錢一身的衣服很慢,很小心,好象生怕給弄壞了一樣。先是解著西裝的扣子,解完了就慢慢地月兌,然後放平放好,全不象剛才扯花想容衣服時的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