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哥、秦大哥,你們可準備好沒有?」
天剛蒙蒙亮,院門外就傳來一聲嘹亮的招呼聲。秦偉听得是自己的好兄弟馬原的聲音,立刻跑去將院門打開。
「好了、好了,馬兄弟你先進來,你嫂子正在和孩子說話呢!」
院門外站著位四十來歲的漢子,在他身邊,是他的兩個半大的兒子。馬原拍著秦偉的肩膀,「不是兄弟心腸硬,但是太平山上那可是真正的神仙中人啊!據說第一批只招收一千兩百名學徒,若是錯過這機會,就得等下次招收了!兄弟你可得和你婆娘說好了,女人都是頭發長見識短,家里的事情,還得男人做主。」听著他的低語,秦偉和馬原走進房間里。
秦偉的婆娘此刻正抱著自己的二兒子,看見秦偉進來,她就哭起來,「都怪你這個沒用的老子,賺不到錢,現在要把自己的孩子賣給道士當學徒。你們說什麼話,老娘還不知道,還不都是貪圖人家那一百兩銀子的安家費嗎?」秦偉听著她的哭罵,也不敢辯解,只是說︰「快松手吧,馬兄弟在這里,你別讓人家看笑話成不?」
「杰兒啊,以後就不能經常見到娘了,到了太平門里面,記得要好好學。將來你做了仙長了,那就要錢有錢,要什麼有什麼。」她哭著將小兒子的受松開,那孩子眼眶也是紅紅的,叫了聲‘娘’,然後就被秦偉拉著出去。
「亮仔,你好好陪著你娘,等我們回來。」
秦偉拉著自己的兒子秦杰,馬原跟著他走出來,然後拍拍秦杰的腦袋。
「我告訴你們啊,進去之後,你們仨就是親兄弟,別被人欺負了,好好學。老子這一輩子啥能耐都沒有,就是命好,能將你們送進仙家門派。你們給我記著,誰若是被送回來,就別怪老子打斷他的腿!」向孩子們吼完,馬原才對秦偉說︰「昨個里就有好幾十個孩子被收了進去,我看了他們的伙食,比地主老財家都吃的好!」
「嗯,我也看了,這還幸虧我們離縣城近,能早知道這事。我估計著,再十天半個月,這洛川縣里大大小小的村莊,恐怕就會死命的把自己的孩子往里面送。」
馬原雖然沒啥大本事,只是個老實的農民,但是這點眼界卻還是有的。三個孩子本來就認識,此刻跟在自家父親的身後,都是仔細的听著。
尤其是秦杰,他在最開始听到有仙長在太平山招收弟子,就立刻嚷嚷著要去。只是父母卻都是心下懷疑,剛開始攔著他。後來縣城里有過不下去的人,把孩子送去,立刻就領到百兩銀子!緊接著,縣城里面的商鋪,就開始沒完沒了的向太平山那里運輸物資。
這一下,整個縣城立刻就轟動了,眾人紛紛跟隨著前去查看。
這才發現,太平山原本只是路邊一個不起眼的小山,但是現在卻是熱鬧非凡,許多人手在上面大搞建設,一副熱火朝天的樣子。
秦偉和馬原就是親自去看了之後,這才下定決心,把自家的孩子送去。馬原家里有四個孩子,大女兒結婚了,大兒子即將準備結婚,他就把兩個小兒子送去。而秦偉家只有兩個男孩,大兒子要傳宗接代,于是也把小兒子送去——一百兩銀子,就足以給大兒子娶個不錯的媳婦了。
走出村子,順著土路向太平山的方向走去,清晨的路上,卻是能看到從縣城拉著的馬車、騾車,載著各種物資,向太白山行去。
秦偉、馬原帶著自家的三個孩子,前後看著,突然發現前面有兩名中年男子,也都各自帶著一個孩子走在路上。
「看,他們好像是隔壁村的郭大牛和肖仁義,我叫叫看,大牛,大牛。哎,真是你們啊。偉子,快走,真是他們啊!」馬原大聲的叫著,前面那四人都停在路上等著。秦偉拉著幾個孩子,快步走前去。
「你們也帶自己家的孩子去太平山?」看到馬原和秦偉走前來,其中一人笑著問,「這是我家的孩子,肖志清,來,和幾個哥哥一起去。」
「仁義,你這孩子將來比你有出息。」馬原拍著他孩子的頭,推到身後的孩子身邊,這孩子最小,才七八歲的樣子,「你們幾個,照顧好他啊,可不準欺負他。」
「嘿,郭大牛,你怎麼把閨女送去啦?你那三個寶貝兒子呢?」秦偉看著縮在郭大牛身邊的小女孩,「閨女,你叫什麼?今年多大了?」
「我叫郭玉華,今年九歲。」小女孩抬起頭,認真的答著。
「那三個小子啊,大小子馬上結婚,二小子書讀的不錯,我想讓他取科考,三小子今年才四歲,他娘說什麼都舍不得。就只剩下這閨女,我就送去試試,你還別說,第一天送去的,可大多都是閨女啊!」
郭大牛無奈的說,這也是事實。畢竟當初剛開始,還是懷疑的居多,有好多窮人家,就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將自家養不活的閨女、小子送去。其中送去的女孩子明顯較多,因為對大多數家庭來說,重男輕女總是正常的想法。
「唉,我看啊,大部分送來的都是窮人家的孩子,那些富貴人家,可很少有舍得把孩子往這里送。」
秦偉感慨著,就連他自己,都是這樣。若非是家里沒錢給大兒子結婚,怎麼舍得把孩子送去?他可是看過那太平山了,現在的山上,光禿禿的還正在修建呢!
四人閑聊著,三十里的路在太陽升起後,終于趕到太平山下。此刻在山下,已經建起長長的一大排木棚,在這里面,有免費的茶水供來人解渴。秦偉等人湊在一個長桌上,在這里,已經有好多人在等著了。
他們都是來看過收徒過程的人,此刻自然是耐心的等待。大概日上三竿的時候,一名身穿青色袍子的人從山上走下來,大聲的招呼道︰「凡是前來送弟子拜師的人,請隨我前來。」說話間,呼啦啦一大群人就站起來,蜂擁而去。
「都別擠,跟在我身後,按順序上山來。」這人秦偉卻也知道,他叫林世坤,經常能在各個地方看見他。
混在人群中,眾人跟在他身後,向山上走去。
走了兩里多地後,就看到一個桌子、一把巨劍橫在山腰旁。在那桌子的後面,太平門的易劍南、宋初雲兩位仙長,此刻就坐在那里,坦然的望著眾人。秦偉連忙低下頭,這兩個仙長,可是有真本事的人,他就曾經親眼看到,那宋初雲伸手一指,飛劍出去就刺下天空飛過的一只蒼鷹。
「請各位按照順序前來,不要急,好了,可以開始了。你先來。」林世坤開始指揮眾人帶著孩子向前走去,秦偉連忙低聲對秦杰說︰「看好了,以後他就是你的師父,你可要好好修煉,別讓人家給退回來。否則……你知道家里的情況,一定要爭氣啊!」
「我知道了,爹。」秦杰看著易劍南和宋初雲,露出期待的目光。在他前面後面,是馬可福、馬可平兄弟以及郭玉華和肖志清這個孩子。在眾人中,他的年齡不算最大,卻也不是最小。望著前面排著的人,他小小的心思,只希望這隊伍快點走,能趕緊讓他選上去。
並非每一個孩子都會被選上,有那些資質實在不行的孩子,也會被拒絕掉。而且也偶有幾名十七八的孩子,因為隱瞞了年齡、或非童身,也都被拒絕掉。
選上的孩子,則會領到一塊看起來晶瑩剔透的玉石,據說這玩意叫做靈石,乃是修仙者們必須的物品。秦杰期待的看著那些領到的孩子,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他能不能被選中。就在他的期盼中,隊伍終于輪到他的身前。
「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了?為什麼想來做學徒呢?」坐在桌子後面,易劍南和藹的問道,而宋初雲則對他微微點頭,表示這個孩子的資質很不錯。
听著易劍南的問話,秦杰的心砰砰的跳,他緊張的開口說︰「我叫秦杰,今年十二歲。我想和仙長一樣,能夠隨意飛行。」易劍南笑著說︰「那你可得努力呢!來,拿著這塊東西,你入門了。」
說著,遞過一塊靈石,在那靈石的後面,刻著幾個字,‘丁七十二’。然後易劍南對著秦偉說︰「你的孩子入門了,這是百兩銀子,你收好。如果你的孩子,因為其他任何原因被退回來,這銀子我們都不會要;但是,唯一一點,若是因為你的孩子偷懶、不夠刻苦、不努力被送回來,那這銀子,你就得還給我們!若是還不了銀子,那就殺你全家。明白了嗎?明白了就接著銀子,和孩子去那里說說話,然後你們就可以回去了。以後每半年有一次探親的機會,其余時間,非生老病死,不許相見。」
秦偉听著易劍南的話,然後毅然接過銀子,然後對秦杰說︰「來,你過來,父親有話要交代你。」秦杰剛才也听到了易劍南的話,此刻說︰「我會努力的!」
易劍南對著他們父子笑笑,然後伸手讓下面一對父子前來。看著排在山下的長隊,易劍南嘴角露出微笑,這兩日,招收弟子的速度,已經大大加快了啊!
PS︰兄弟們,我也會努力更新滴~那麼,你們的票票在那里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