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技癢的三兄弟,見師兄就要發飆,雖然知道一定在程度上是擔任了師兄出氣筒的角色,卻也不懼反喜,如此好的機會,卻是那里去找,自然誰也不願輕易放過。
銀白的光團、赤紅的火焰、漆黑的洪水,三色三系魔法元素,潮水般聚攏在白虎三人的身周圍,蒸騰浮現。
白虎一邊提升力量,一邊道︰「師兄,不覺的此處有些狹窄了嗎?」
「你對力量的理解,難不成就這麼狹隘?如果在再窄一些的地域作戰,你是不是會就此束手認輸?就在這個大廳,而且不許踫壞任何一件家具、物品,誰踫壞,就算誰輸。」浩泊譏誚的道。
朱雀立時道︰「好,誰怕了誰?」身形一晃,下一刻已然出現在浩泊的身後,手中一柄火焰凝聚而成的短劍生出,對著浩泊直直劈去。
玄武自然也不甘人後,一步跨出,空間像是消失了一般,一步竟然憑空縮短了幾丈的距離,一拳對著師兄的胸月復痛毆而去。拳頭黑霧彌漫,最終直形成了一面小小的、漆黑瑩潤的盾牌。
白虎站立原地不動,卻發出一聲無聲的虎吼,吼叫平常人類根本听覺不到,但對于精神力強盛的高手來說,無形的音波,攻擊力卻是巨大,有直震靈魂之威。
面對三兄弟的三記進攻,浩泊竟然還有空隙說話︰「不錯,是有十足的長進。不過除了白虎的‘靈魂音波震’能夠對我構成一些威脅外,朱雀你們兩人的本體攻擊,實在是太差了,太沒有判斷力,幾乎等于完全白費。你們的本體攻擊,對世間普通的高手自然有用,但對神祇一類的強大存在來說,是毫無用處的。須知道,與神祇作戰,除非攻擊神祇的本源神識,否則攻擊神體是沒有用的,你力量再強大,還強大的過神族?你對力量的操縱再得心應手,又怎麼及得上神祇的千分之一?」一邊說著,浩泊雙眼中日月金銀雙輪再次亮起,朱雀的火焰劍、玄武的黑水盾,攻到半途,一陣熾眼的光芒迎面亮起,直直撲來,接著火焰劍、黑水盾,如雪遇沸水般,已然化為了烏有。
朱雀、玄武兩人接著發覺籠罩在身軀周圍、防御作用的火焰、黑霧魔法元素,也隨之消失無蹤,點滴不剩。全身再無絲毫防護的兩兄弟,就如同全身盔甲森嚴的矮人戰士,忽然被一下子解除了全部裝備、單薄的肉身盡數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沒有絲毫防護可言一樣。
倍感不適應的兩兄弟,尚且來不及作出反應,他們敬愛的師兄無比邪惡的一笑,金銀雙目光芒又是一閃,朱雀、玄武兩人的身軀,身不由己,驀然以閃電的速度凌空飛起,就如同被人生生揪起一般,隨即在半空中重重撞擊在了一起。巨撞之下,兩兄弟齊五髒移位,五官變形,隨即頹萎的落下地來。
白虎卻是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打擊,好端端的站在原地,只是他的「音波震」,卻是泥牛入海,好像發向了空曠無際的茫茫空間中,根本沒有絲毫回應。就在他皺眉不解時,一個碩大的、純由風暴凝聚而成的拳頭,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對著他全身最為柔軟的小月復沉重擂去。
白虎的力量早已達到收發由心的地步,身軀立時自動生出反應,在風暴拳頭剛剛觸到肌膚,自然而然生出了卸力,將拳頭卸滑向一側。那知風暴拳頭所蘊含的力量無比的陰毒,一觸及實體,立時化整為零,散為萬千根柔韌無比的鋼針,狠狠鑽入了白虎的小月復之中,大肆刺插,侵蝕著他的五髒六腑。白虎的抵抗斗氣,竟然完全不管用。
白虎一聲慘叫,面色慘白,牙關「格格」作響,月復部上的衣襟已然被冰凍出了霜花,身軀更直躬成了一個蝦米。
在浩泊得意的大笑聲中,吃了大虧的三兄弟,同時怒火上撞。朱雀一聲叱喝︰「鳳舞九天」,拳頭熊熊火焰簇燒,對著幾丈外的浩泊一拳擊出。一只火焰形成的拳頭大小的鳳凰,月兌離拳頭飛出,唳叫陣陣,對著浩泊撲去。半途中火焰鳳凰一晃身,由一只化成了九只,火光充盈滿整個大廳,室溫不住升高,聖獸鳳凰的無形威壓鋪天蓋地。
玄武默不作聲,雙掌平平向外伸出,身後大團的黑霧騰起,運力一並,神態不由讓人想起了「咬人的狗不叫」這句明言。在浩泊的身後,浮現出了八面半人高矮、古樸渾拙的黑玉盾牌,並排一列,對他後背撞來。
白虎右掌並攏成刀,虛虛對著身前劈出。一道半丈之巨的純白巨斧光刃,自虛空中生出,正對浩泊頭頂劈來。三兄弟竟然不再留手,全力而發。
浩泊前、後、上全有攻擊,腳下是軍議廳的地板,如穿地而遁,勢必毀壞,卻也觸犯了剛才不得破壞室內任何一物的條件,也等于輸了。
浩泊雙眼日月雙輪光芒閃耀,冷笑道︰「動用真正實力了!」隨即肅然念誦道︰「‘聖光枷鎖’逆運‘空間挪轉’,定!」一道兒臂粗細、純由潔白的聖光凝結而成的鎖鏈,驟然生成,將白虎給牢牢捆住。任憑他百般挪騰,聖獸護體,卻也是全然無用。
白虎大叫道︰「師兄,你好卑鄙,你這是作弊!」下一刻,他與浩泊的身周圍空間,同時泛起一陣詭異的漣漪波動,一道刺眼的雪白聖光射出,就在朱雀、玄武兩人眼一花之際,被捆綁的白虎與身處攻擊中心的浩泊,兩人之間的位置,赫然換了個個兒。
浩泊笑吟吟的站立在白虎剛才立身的位置,袖手旁觀接下來的好戲。白虎發覺自己身被捆鎖,置身于火焰鳳凰、黑玉盾牌、白金巨斧的三重攻擊之下,心膽俱寒,大吼一聲,隱隱虎嘯響起,身上捆綁的聖光枷鎖頓時粉碎。獲得自由的他,舉手過頭虛空一招,頭頂上空劈來的白金光斧,斧柄倒轉,乖乖回到了他的手中。白虎面對火焰鳳凰、黑玉盾牌的攻擊,虎嘯一聲,白金光斧驀然一斧橫掃!
浩泊失聲道︰「不好,這小子要拆房!」雙手在胸前連劃,數個斗大的金色魔法符號閃現,凝聲喝道︰「空間禁錮,定!」魔法符號驟然一亮,瞬間隱入了房間的四壁不見。
「轟」一聲大響,房間內金、水、火三系魔法元素猛烈踫撞,洶涌動蕩,房間內所有物品,在高壓的魔法元素蹂躪下,盡數化為了灰粉。
白虎等三人灰頭土臉、鼻青臉腫,狼狽不堪的自廢墟中爬起身來。三兄弟齊是氣急敗壞,雙眼噴火,全身斗氣狂升,大有與師兄一拼生死之決心。
浩泊見三人猶不服氣,臉一沉,右手食指一指︰「空間禁錮,定!」又是數個斗大的金色魔法符號出現,在房間內閃亮排列,組成了一個小型的禁錮魔法陣。
白虎三兄弟如同身陷冷卻的火山岩漿之中,全身僵固,雖然意識清醒,雙目也是視物如常,全身上下卻是動彈不了分毫。這「空間禁錮」與四大聖獸布在世間的「禁錮結界」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是威力大小有區別,相對來說,浩泊的這個「空間禁錮」也容易操作一些而已。四大聖獸布成的「禁錮結界」,威力莫測,有奪天地造化之功,即使光明神王亦是不得不受其束縛,無可奈何,而今「空間禁錮」雖然威力上小的太多,然而浩泊用以對付區區三個還不成器的師弟,卻也是綽綽有余。
白虎大叫道︰「這不公平,師兄,你這是作弊!論真正實力,你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哼,就是青龍師兄沒有走,你也根本奈何不得我們。」
朱雀皺眉道︰「師兄,你怎麼也會‘禁錮結界’?這明明是四大聖獸的絕技啊!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我們四人自從與四大神器簽訂靈魂契約以來,日夜不斷的苦修,用秘技鍛煉與改造身體,直煞費苦心,方能夠容納神器,召喚聖獸的幻影成功,四人聯手,方勉強能夠布成‘禁錮結界’;而今你竟然毫不費力,就坐享其成,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奧秘?」
浩泊微微一笑,他剛才運用魔法的技巧以及力量的招數,完全是來自頭腦中的意識之海,自從他吸納了戰斗天使的本源能量,重新擁有了身軀,深藏意識中的記憶,也隨之水漲船高,不斷的擴展,源源涌入了他的腦海。然而意識中龐大的記憶之海,猶自浩瀚汪洋,沒有盡頭,即使浩泊吸納了戰斗天使的本源能量,本身已經擁有了足夠強大的力量,卻任他如何提升,仍舊是測不到記憶之海的邊際本源記憶之龐大與浩瀚,可見一斑。浩泊對自己本來的身份,不由的感到了隱約的畏懼,同時卻也產生了前所未有的興趣。
回到極藍這段時間,他無時不在拼命的吸納著記憶之海的有用知識,特別是關于力量的提升,以及戰斗的技巧方面,瘋狂的程度如同是餓死鬼撲到了面包上一樣。由于擁有了新的強大軀體,很多戰斗的技巧、力量運用的法則、魔法使用的規則,幾乎略加試驗,立即通悉其中三味,並且運用起來順意流暢,純熟無比。浩泊情知這是自己的前生所留給自己的本錢,以前不過因此身軀的強度不夠,因此接觸不到,而以此可測,隨著自己力量的增強,總有一天,是完全可以破解束縛意識之海的那兩道封印,還自己一個真實的。
浩泊並沒有對三兄弟多解釋什麼,冷冷道︰「都回去苦練一個月,之後再來領受教訓!」雙目金銀雙輪異芒一閃,三個碩大的拳頭陡然又次出現,重重擊在了三兄弟全身最為柔軟的小月復之上,三兄弟如同被清掃的垃圾,直被從窗口給擊飛了出去。
聞听窗外遠遠傳來白虎等三人的淒厲慘叫聲,浩泊微微一笑,心情大為舒暢︰扁人的感覺,一個字,爽!還真不是一般的解氣啊,肚子里原本的煩躁與惱火,現今一掃而光。雖然知道白虎三人目的為的就是使自己出氣,也不排除暗中放水的可能,然而再怎麼說,也是狠狠出了一口憋了很長時間的悶氣,總算不再感到郁悶了。
望著空蕩蕩的房間、以及滿房間的垃圾,浩泊又不滿意的搖了搖頭︰連坐的地方也沒有了,白虎這個破壞王,嗯,看來下一次暴扁要注意分寸,整個房間的裝飾、家具、擺設,怎麼也要上萬個金幣吧?這樣真是太過的敗家了。一時間他又恢復了貪財的本性,掌心一道柔和的白色斗氣飄出,幻化出一張椅子的模樣,立在地上,當下舒舒服服的坐了上去,閉上眼修養精神。
夏燕推開門,悄無聲息的閃身走了進來,緩緩走到他的身後,一言不發,溫柔的給他按摩起肩膀。
浩泊仍舊閉著眼,卻握住了夏燕柔女敕的一雙小手,輕輕將手放到自己腮邊,緩緩摩擦著,極輕的、滿足的嘆了口氣。夏燕任他握著自己的雙手,俯,將額頭與他的額頭相觸,滿足的微微笑著,也慢慢閉上了雙眼。兩人一直沒有說話,似乎心有靈犀,都享受著這難得的一瞬間的溫馨與安寧。
良久,浩泊嘆了口氣道︰「還是我的燕兒體貼啊。」
夏燕柔聲道︰「琳妹妹也是一片好心,為的還不是能夠幫助你嗎?你何必發那麼大的火呢?」
浩泊喃喃道︰「借用神力,隨之而來的神的詛咒,卻是那麼容易消解的?那麼單純的一個小姑娘,看看都讓人心疼,卻……唉,都是我不好,沒有事前察覺。哄好了她沒有?我不應該趕她走,我剛才是太過的暴躁了。」
夏燕皺眉嗔道︰「當然不應該趕她走,為了你,她付出了那麼多,如果再得不到你的理解與認同
,那她還不傷心欲絕嗎?」
浩泊嘆息道︰「我讓她回精靈森林,為的是看看欽尚大長老有沒有法子解除這‘大預咒術’,但我剛才想過,已經這樣了,想必是不可能解除的了。」說著浩泊的情緒又低落了起來,緊皺著眉頭。
夏燕默不作聲,也是黯然,又繼續為浩泊按摩起來,只是動作更加的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