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會是大出血吧,已經這樣血流不止近四個小時了,時間在點滴失去,她感到她的氣息也在點滴失去……
費宜鴻,要不要把電話打給費宜鴻,肖雨筠想起了這個男人,這個相隔幾個世紀以前的男人,不,下決心永不再見的……
任俊馳一覺醒來,模索著把手機開機。天,真是睡過頭了,已經中午了。他一驚,想起肖雨筠昨天的不適,不知她怎麼樣了。
他一下子睡意全無,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下來,簡單的漱了一下口,用濕毛巾擦了一把臉,快步如流星的趕去肖雨筠那里。
床上並沒有人影,這個丫頭出去連招呼也不打。任俊馳笑笑正要離去,卻多了一絲心,發現她床鋪上很亂,連被子都沒折起來,這好像不是她的風格的,肖雨筠向來是起床先折被的。
任俊馳回走幾步,意外的發現她的床單上隱隱有血跡。
「肖雨筠」
任俊馳連叫了幾聲,並沒有人回應她。
任俊馳臉上的肌肉抽動一下,笑︰這丫頭定是來「麻煩」了,不小心弄在了床單上,怕人看見,索性連被也不折了。
給了自己一個合適的理由,任俊馳再次欲要離開,卻一不留神的發現了地板上有點滴殷紅的血跡,他感到事態的不妙。
「肖雨筠」他焦急的叫她的名字。
順著隱約的血跡,他來到了女廁房的門口,再次叫她的名字,依然沒人應聲。
「里面有人沒有?沒人的話我可要進去了?」任俊馳雖這樣叫著,他的臉早已漲得通紅,這是女廁房啊,老大,弄不好會被當成變態或色魔被校方通緝的。
任俊馳擔心著肖雨筠,里面有人的話估計早已應聲了,他沒有想太多,閉著眼楮進去,睜開眼後,他卻呆住了。
肖雨筠臉色蒼白,在便池上早已昏厥過去,任俊馳慌亂的叫,攙起她才發現便池里流了很多血。
任俊馳不顧一切的背起她,向外沖去,她的T恤和褲子都被血染紅了,他的被也被血浸透了。
沖出校門外,打了一輛出租車。急速趕往就近的醫院,卻被醫生鎮靜的告知,失血過多,必須盡快送往大醫院搶救。
任俊馳一听整個人都蒙了,的哥是個過來人,一看就明白了一切。
「是你女朋友吧,快送往大醫院搶救。」
的哥為救人其實已經連闖紅燈了,任俊馳還顯車速太慢,他恨不得能飛起來立馬到達醫院。
出租車一路飛馳,不知道的人有人臭罵「不要命了」,有人還以為是在拍攝影視的驚險鏡頭。
司機師傅連闖了6個紅燈,終于將他們送至婦產醫院。
下車時,任俊馳要付錢,司機立馬回絕說︰「都什麼時候了,還給啥錢,趕快救你女朋友去吧。」
任俊馳不知是為昏迷的肖雨筠,還是好心的司機師傅,他的眼楮迷糊了。不過現在還不是傷心感動的時候。只有他陪在她身邊,他要為她負責,一定要把她搶救過來,她會沒事的,任俊馳給自己打氣。
背著肖雨筠一陣回旋,終于她被送進了急診室,任俊馳這才感到渾身像散了架,他有氣無力的盯著急診室的門口,等待著肖雨筠早時出來。
第一次感覺時間過的如此之慢,任俊馳不停的看手機上的時間,十分鐘過去了,二十分鐘過去了……急診室的門終于打開了,任俊馳掩飾不住內心的驚喜,慌忙迎上去。
「你是病人的
家屬嗎?」
任俊馳慌亂的忙點點頭。
「跟我去驗一下血型吧,病人屬藥流後大出血,急需輸血搶救,血庫里沒有這種血型。」
「驗血……藥流……血型……」任俊馳真的蒙住了。不過他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我,我是她男朋友,不是她的親屬,血型不會合適的吧。」
「有你這樣的男朋友嗎,做事一點兒也不負責任,女友懷孕流產要在醫生的指導下做。現在病人昏迷生命垂危,你趕快通知她的家人吧,另外血型我們再做進一步的努力,看就近有沒有血源。」醫生劈頭蓋臉的數落他一通馬上又離去了。
任俊馳這才稍微清醒了一點點兒,肖雨筠她是流產大出血,她懷孕了,是費宜鴻的骨肉嗎?為什麼他們莫名的分開了,生命垂危,天,任俊馳趕緊尋找費宜鴻的電話。
電話通了,卻又被按掉了。
汪安萱正陪著費宜鴻在回見一名印度的客戶。
任俊馳,再次安通,對方卻又掛斷了。
這可怎麼辦才好,肖雨筠她應該沒有別的親人的,不行,一定要打通他的電話,他有權、有責任為肖雨筠垂危的生命負責。
「費先生,你的電話,可能對方有急事的,你接听,無妨的。」那位高大的印度人很紳士的說。
「對不起,Anay先生先用茶。」
費宜鴻優雅的男性磁音響起︰「喂,哪里?」
「肖雨筠流產大出血,在朝陽體育館的婦幼保健院搶救。」
「什麼?流產?她怎麼樣了,我馬上過去。」
「誰流產?」汪安萱問。
「對不起,Anay先生,真的很抱歉,我有個朋友在醫院搶救,我們抽個時間再預約吧。」費宜鴻一把抓起上衣沖出去。
「等等我,誰流產了,Anay先生還急著回國呢。」汪安萱緊隨其後大叫。
費宜鴻幾近瘋狂的開車,他的臉色嚴肅,從來沒有的嚴肅。
「小心開車,是哪個朋友,至于你這樣不顧一切,這個談判很重要,關系著一大筆買賣。」汪安萱不滿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