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細密的汗珠,掛在道格通紅而又稚女敕的臉上。胡亂揮動的手腳,掀開了身上的被子,頓時一陣涼意襲來,把他從睡夢中拉了出來。
醒過來之後的道格,還感覺腦袋很痛。就像是有人在他腦海里面,翻江倒海一般,疼痛讓他的面容都扭曲了。可是隨著他意識逐漸清醒,疼痛也開始慢慢減弱了。最後,又是戒指里面傳來的暖流,讓他的疼痛徹底消失不見了。
這個時候,道格才有精神來打量身處的環境。被掀開的被子,只有一厘米的厚度。可他記得自己在睡夢中的時候,感覺到很熱了,才亂動的手腳,踢開了被子,然後才被冷醒的。這麼一床薄被,居然能有如此好的保暖效果,定是不菲之物了。
房間里面,有一個書架。可是上面一本書也沒有,有的只是各種各樣的古玩。一張大圓桌,看不出是什麼材料。地面上鋪了一層木地板,踩在上面很舒服,使勁躲了兩腳,一點聲音也沒有。
很快,道格就被書架上的這些古玩吸引了。那上面的東西,有很多都泛著淡淡的魔法光芒,只是各自的顏色深淺不同罷了。有紋理清晰的木棍,上面泛著淡淡的綠色光暈;有晶瑩剔透的寶石,上面泛著淡淡的黃色光暈;有煞氣逼人的長劍,上面泛著淡淡的藍色光暈;有雕塑、有花瓶、有瓷器……
每一件事物上面,或多或少,都有淡淡的光暈流轉。看著流光四溢的古玩,道格伸手去模,只感覺一片滑膩,就連那不知名的,看上去布滿了褶皺的一塊木板,模上去都感覺是光滑的。
在一個花瓶的下面,一塊布狀的東西,只露出了一角。道格把抽出來一看,原來是一張圖。但模著卻不是紙張,倒像是什麼魔獸的皮革。在這張獸皮上面,畫滿了線條。有的是閉合的,有的則沒有;有些地方密集,有些地方又很稀疏。上面一個字也沒有,也不知道是畫的什麼。他看不懂,就想放回去。
把獸皮放下,抽手離開。這時候怪事出現了,這獸皮居然沒有離開道格的手;而是隨著他的手抬起而升起,就像是黏在了他手上一樣。使勁的甩手,也沒有把這張獸皮給甩掉。一只腳踩在上面,然後用力的扯。可這張獸皮就像長在了道格身上一樣,一點動靜也沒有。更為奇怪的是,他手上一點痛感也沒有。
為了甩開這獸皮圖,道格是想盡了辦法,卻始終不能如願。看著不肯離開自己手掌的獸皮,他也沒了辦法。看著黏在手上的獸皮圖,以後總不能做什麼都要帶著吧,那成什麼樣子了。最後一個辦法,既然你不肯離開,我就只有試試能不能把你收進空間戒指了。
這個念頭一起,就原本黏在手上怎麼也不肯離開的獸皮圖,瞬間就消失了。道格也是一驚,隨即神識探入。可是在空間戒指里面,除了一個法杖,幾件衣服和一些錢財之外,什麼也沒有。
就在道格要退出戒指的時候,他感到在里面的護之戒不同往常,似乎出現了一絲高興的情緒。那感覺很怪,就像是看見路邊的石頭,在對你微笑的樣子。有了這個發現和想法之後,道格迫不及待的退出了空間戒指。在出了空間戒指之後,道格還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也不知道是剛才給熱出來的,還是這會被那怪異的感覺給嚇出來的。
在他剛把那獸皮圖,從手上弄走之後。幫幫幫,一陣敲門聲傳來。不由自主的,道格又伸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
打開門,看著門口站立著的女孩子,一身僕人的打扮,顯然是這里的女僕了。他還沒來得及問對方是誰,這女孩子就說出了來意。原來是休利特派人來看醒了沒有,如果醒了就到休利特那去,說是有事找他。
道格這時候,也是滿腦子的疑惑。于是欣欣然的,就跟著去了。沒過多大一會,來到一個大廳前面的時候,還有一百多米遠,這女子就停下了腳步,指著前面的大廳,對道格說道︰「到了,前面便是議事大廳了,會長和長老們都在里面等大人。」
「嗯,謝謝。」道格很有禮貌的回到。在給道格帶路後,這女子迅速的離開了,仿佛前面是一種禁忌般,不敢在靠近,也不敢多待。
道格也不管那麼多了,徑直的走向了大廳門口。離得近了,就听見里面傳出了一陣爭吵的聲音。
「為什麼?為什麼要攔著我們,不讓我們出手。這孩子身上,肯定有強大的寶貝。不然也不可能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就能在我的襲擊下,安然無恙了。」顯然,這個說話的人,就是在昨天襲擊過道格的人了。話音剛落,又一個聲音傳來,附和著他的言論。
「是啊,會長大人。只要我們得到這個寶物,必然可以再次讓我們護龍會名揚大陸,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存在。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讓部分人了解,完全不復萬年前的風光。」
由這兩人帶頭,接下來就是一陣嘈雜的聲音。不過就算不仔細听,也能知道,這些人所表達的意思,都對休利特阻止他們出手奪寶,產生了濃濃的不滿。
「好了,不要吵了。等一會他來了,我在給你們解釋,為什麼我要阻止你們出手。」休利特釋放出了神級的威壓,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雖然被休利特的實力壓制著,可這些人的臉上,都明顯的寫著不滿,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可是會長,如此重寶,真的就任由他一個小孩子掌握著,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別人搶走。而你卻不讓我們借來用,若是有一天,這寶物落在了我們的對頭手里,恐怕我們護龍會存在的日子就不多了。」還是最開始說話的人,扛著休利特的威壓,硬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話一出,頓時讓下面的人又嘈雜了起來。雖然他們很不滿,但是在休利特的威壓下,卻是說不出話來,只能以幽怨的眼神看著休利特。
「這個你們完全不必擔心,等道格來了之後,我自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們,費爾曼的擔心,絕對是多余的。」說著話,意味深長的看了費爾曼一眼,也就是一開始道格听見的說話之人,就是昨天對道格出手的人。
休利特知道,費爾曼垂涎他這個會長之位,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只要有一點點機會,他就會用來打擊休利特的地位。不過在休利特強大的實力面前,費爾曼也不敢太囂張。在被他看了一眼之後,費爾曼也安靜了下來。
「既然到了,就不要在門口站著了。進來吧,道格。」見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休利特復又開口,看著門口淡淡的說道。
所有人看著空空的大門,隨即展開神識,就發現了站在門口的道格。頓時一群人就惱怒了,你一個小孩子,居然敢偷听。
道格不知道他的行為,已經讓所有人都生氣了。還是一個人慢悠悠的,閑庭信步的走進了這個議事大廳。所有人都神色不善的樣子,道格也沒有在乎。
見道格這個樣子,在場的人,除了休利特之外,所有人都更加的生氣了。你偷听在先,還一副得瑟的樣子,擺明了不把他們放在眼里。一群聖級,在不被人尊敬,卻被一個毛孩子被忽視了,誰能不生氣。一個個看著道格的眼神,恨不得是把他給吃了。
護龍會的長老,就都是這個德行。也難怪護龍會從威震四海,淪落到如今被人打上家門口了。所有的表情,道格都看在眼里。當他掃過費爾曼的時候。對方的眼里,有一絲殺機一閃而過。這一切道格都沒有落下,在心里,他對這個費爾曼也判了死刑,總有一天,他定要殺了這個費爾曼。所以在他看到費爾曼的時候,情緒也是有明顯的起伏。
所有的一切,休利特都看在眼里。卻沒有說什麼,只是看著道格慢悠悠的腳步,有些不滿了,出聲催促了一下。
在休利特催促之後,道格也不好意思再慢悠悠的走了,加快了步伐,很快便來到了眾人跟前。在距離這些人幾米遠的位置,停了下來。
「不知道會長大人,讓我到這來,有什麼事情呢?」看著休利特,道格問道。
「好了,現在人到了,請會長大人給我們大家一個解釋吧。」又是費爾曼。
「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我們護龍會的第一重寶——護之戒。」休利特也沒有理會費爾曼的態度,而是開口對大家問道。
「記得,肯定記得啊。只要擁有護之戒的人,就是我們護龍會的會長。可惜前任會長把護之戒弄丟了。所以,後來才是以實力選取的會長。」費爾曼說著話,明顯有很大的不滿。
「可是這個,和我們討論的事情有關系嗎?」其他人有疑惑。
「有,而且關系重大。」休利特嚴肅的說著︰「護之戒,我們護龍會的憑之開中立派的東西,也是會長的象征之物,如今就在道格身上。」
一石激起千層浪,休利特此話一處。這些長老頓時炸開了鍋,一個個不敢相信的樣子。頓時,嘈雜再起,比剛才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是說,我們的護龍會的護之戒,就在這個孩子身上。」一個模樣枯瘦的老頭,顫巍巍的問道,神情顯得異常激動。
「是的,法蘭老師。」休利特肯定的回答到。
這個看上去就要入土為安的老頭,居然是休利特的老師。這著實讓道格驚訝了一下,卻也不忘記在這個時候,去觀察一下費爾曼的表情。
在休利特說出這個消息之後,費爾曼看著道格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個待宰的羔羊了。如果說一開始他想殺道格,只是為了奪寶。在休利特的阻攔下,或許就真的放棄了。可是听說了這個消息之後,他要殺道格的決心,異常的堅定了下來。
「不僅在道格身上,而且已經認主了。」緊接著,休利特又是嚴肅認真的說道。
「什麼?那不是說,我們護龍會的會長,居然是一個才三級的孩子了。這要是讓我們的死對頭,滅龍會知道了,還不得笑掉大牙,然後想盡辦法,把他殺了,奪取我們護龍會的寶物。」
「到時候,我們的寶物,落在了他們手上,只怕我們護龍會,就只有等著除名了一天了。」
在休利特宣布了這個消息之後,一片擔憂的聲音,顯然是很不放心,讓道格管著護之戒,卻也沒有再說要搶過來的意思了。因為他們也知道,護之戒的特性,他們要搶,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才開始擔心道格,有一天可能會被對方給滅掉,從而丟失護之戒。
「我知道,現在的道格實力很弱。完全配不上我們護龍會,所以在見到他的時候。我們就已經約定好了,要等他成為聖級之後,才能做我們的會長。而在這段時間以內,我就暫時代他把守了。」休利特說出了,之前和道格約定好的事情。
「可是他萬一要是成不了聖級呢,難道我們就只有等到他老死之後,才能拿到護之戒嗎?」費爾曼提出了疑問。
道格看著費爾曼,眼楮瞪得老大,額頭上青筋暴露。
「看什麼看,難道你以為成為聖級,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嗎?」對于道格眼神,費爾曼也很是不爽。
「成為聖級很難嗎?十年之內,我一定成為聖級,到時候定讓你為昨天的行為,付出代價。」對費爾曼刺激,道格是殺機畢露的說道。
「好啊,我到是要看看。在十年之內,你怎麼成為一個聖級。你現在多大,十歲、十二歲,也不怕風大,把舌頭給閃了。」鄙視,毫不留情的鄙視著道格。
「既然如此,我們打個賭怎麼樣。如果十年之內,我成為了聖級,也不要什麼,只要你能站著,接我三招就夠了;如果我不能,我就叫出護之戒,並讓它能夠重新認主。」一股舍我其誰的霸氣,從道格身上散發了出來,看著費爾曼,咄咄逼人的說道。
「好啊,只怕到時候,你不敢叫出護之戒。」听了道格的話,費爾曼諷刺到。
「這個你大可放心,我道格不是那種背後偷襲,說話不算的人。」對于費爾曼的諷刺,道格也是毫不留情的頂了回去。
「你這是在找死。」從牙縫里面,擠出了這幾個字。臉色都蒼白了一片,顯然是很用力了。
「好了費爾曼,再怎麼說你也是我們護龍會的長老,何必同一個孩子計較;道格,給費爾曼長老道個歉,這事情就算了吧。也不要作什麼生死賭約了,都是護龍會的人,傷了誰都不好。」見兩人之間的氣氛有點劍拔弩張的味道,休利特站出來做和事佬了。
本想著自己這話出口,兩人都是要給點面子的。可是,道格完全不為所動。站在那,只是和費爾曼怒目而視,一點也沒有要道歉的意思。
「男子漢大丈夫,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沒有不算的道理。這個賭,我打定了。就是不知道有些人,敢不敢接?」一往無前的氣勢,仿佛天地也不能與之爭鋒,道格就如出鞘的利劍一般,站在那,就像要把天也捅個窟窿。
「哼,給臉不要臉,到時候我定會讓你死無全尸的。這個賭,我接了。」對于道格的話,費爾曼不是一般的生氣。
「好,很好。十年後,我們就看誰先死吧。但願你不會在十年內,老死了。」道格是不遺余力的刺激著費爾曼。
「希望你也不要在這個時間里面夭折了,到時候讓我們找不到護之戒。」費爾曼也是反唇相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