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中搖曳的百合 百合的春天(下)

作者 ︰ 安徒街上我在想你

拉薩的陽光永遠是那麼明媚,像是一朵無憂花兒。

只是不知道這種明媚能不能消融柯玉心中那濃郁的哀傷?

安靜的傍晚,柯玉安靜的漫步在拉薩市的角角落落。以期得到心靈的寧靜。

消瘦蒼白的臉上流淌的是不屬于這個年紀的哀傷。

他們說的沒錯,內地有的拉薩沒有,但拉薩有的內地也沒有。

或許在很多人眼里,內地有著一種令人神往的生活,是因為它鋼筋水泥中的現代化生活。

但是內地卻沒有拉薩這樣嫵媚的陽光,沒有閑散舒適的下午茶,更沒有在這個幾乎沒有夕陽晚霞的城市夜幕降臨前的悠閑漫步。

蔓延婉轉的山巒像是一道道屏風一樣將拉薩市包圍在藏南谷地。然而,令人驚異的是,這道天然的屏障並沒有遮住拉薩市的秀美。反倒是將她活生生的襯托成了一個罩著一襲薄紗的羞澀少女,婉約而不乏風情。

安靜在雪域高原的拉薩河更像是一條柔滑的白練,妥帖的依附在拉薩城中更是增添了拉薩作為一個嬌羞的少女的活潑與靈動。

拉薩河邊那些零零散散,七零八落的鵝卵石像是一冊冊史書,沉默著記載了無數已經發生了正在發生的以及那些即將發生的故事。而那些零落在季節里的小白楊則像是一個個衛士一樣守著這片土地,守著這里發生的一切。

城里的櫻花肆虐的開放著,像是在舉行一場宏大的儀式。熱鬧非凡。

在那些女敕綠的小葉片的映襯下,那些花瓣像是一個個活潑潑水靈靈的小姑娘,即使是在拉薩這樣氣候干燥的地方。

很少有人知道柯玉是喜歡皚皚的白雪以及那勝似白雪的櫻花。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飄雪的午後,一個孩子問她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隔著漫天的風雪,柯玉告訴那個孩子說是日本,問及原因,柯玉說,哪里有世間最純淨的櫻花,白雪……說這些話的時候,柯玉的眼神安靜而溫暖,像是一朵潔淨的雪花。然後那柯玉看到了素淨的雪花在微弱的陽光折射下竟然微微泛著粉紅,美幻美綸。

拉薩的白天是那麼的漫長,以致于我們會忽略夜的到來。其實說到忽略只是因為拉薩的夜來得太快,太過突然,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安靜的姑娘。

寂寂的夜風中,柯玉一人疾步走著,身後的風還是入侵了柯玉。

伏案的夜讀中,柯玉不住的咳著,像是沒有了盡頭。

終于當柯玉眼前的字都變得模糊不堪時,柯玉也不顧那些散落在桌上的書籍,機械的上床睡覺了。

夢里,又是那個夢境。

湛藍湛藍的天空中,到處是漂浮的雲朵,干淨到沒有一點雜質。

漫天的雪花像是凌空開放一樣,源源不斷。

夢境中央,柯玉穿著白色的公主百褶裙,像是一個天使一樣,夢也是的不停地旋舞……

那一刻,時空停止了流轉。

空氣中除了雪花飄落的聲音以及陽光的味道,空空如也。

……

很多時候,柯玉不知道這個夢境究竟代表什麼意思。只是一個人糾結著,郁悶著。

像是所有的故事都會有一個結局,無論悲喜。

柯玉的那個他終于還是默然的來到了這個城市。

當他出現在她的面前的時候,她的世界突然一片混亂。

說實話,離開這麼久,連柯玉自己已經分不清自己愛著的究竟是年華里明媚了自己很久的那個孩子,還是只是愛著他寵愛自己的感覺。

但是面對他,做最後的決定,還是在所難免的。

安靜的拉薩河一如既往的流淌著,向東,向東,向東……

柯玉靜靜的望著拉薩河,看似沒有一絲表情的她,其實心里早已是波濤萬丈。

他靜默的站在她的身後,一任海風將她如絲的烏發撩起,柔軟的發絲不時滑過他清冷俊朗的臉龐。

他們都在等,在等對方開口。一如很多年前的那個午後。

只是這麼多年,柯玉見慣了太多的人情事故,也知道感情再怎麼珍貴也還是不能當飯吃的,即使很愛很愛,他們也還是沒辦法再在一起了。

剛剛還看是平靜的河面一下子就變得暴躁不安了起來。

潔白的浪花幾乎要濺到柯玉蒼白到失血的臉上。

他下意識的將柯玉往回一拉,不想柯玉被腳下一顆鵝卵石絆倒了。他一個用力輕盈的將她攬入懷中,動作之嫻熟,竟不像是相隔多年的戀人。

柯玉假意掙扎了幾下,終于還是蜷縮在他的懷里。

拉薩河也柔順了起來。

他不停的訴說,不停的自責,不停地祈求柯玉的原諒。

晚風靜靜的沉默著沉默著,終于還是酥了柯玉的軟骨。

那個午後,有人看見柯玉的眼中有絢麗的紅霞飛過。

一向安靜的宿舍就這樣喧鬧了起來。

一向安靜不語柯玉就冷不頂的戀愛了,對方居然是和她相戀多年的帥氣前男友。

她們是欣賞他的帥氣與才華,可總還是覺得這場戀愛靠不住。心里替柯玉捏了一把汗。

俗話說,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何況是人呢?

可是柯玉並不這麼看,在她的心中,永遠也不會容下除了他之外的第二個人。即使不能和他在一起。

毛茸茸的草坪上,柯玉專注于一本書,一旁的他竟然痴痴地望著她,像是一個初涉愛河的小孩子。

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即將畢業的大學生。

柯玉是喜歡魚的,似乎這與自己名字中有一個玉字,與魚同音有關。

沒事的時候,柯玉會和他一起坐在思源河邊,靜靜地凝視河里自由自在的魚兒。不時聊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柯玉總是會埋怨,那個時候自己懶,他也不怎麼管自己養的魚,總會讓那些魚凍死或餓死在魚缸里。他則不怎麼辯駁,一任她的任性。

很多的時候,柯玉看看天上飄過的雲朵,然後看著河里的魚兒,笑著對他說,青兒,我覺得自己好幸福啊!你看我們有一池的魚,一池的雲,誰會像我們這麼幸福啊?

看著柯玉日漸紅瑞的臉上飄過肆意的笑容,他開心的笑了。

臉上流過孩子一樣的純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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