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佩一個人安靜的沉默在街角的路燈下。
夜,寂寂無依,一如此時的柯佩,寂寂無依。
夜越來越深了。
隨之空氣中到處都夾雜著不安與**的因子。
柯佩下意識的裹緊了衣服。
可是此時已是秋風蕭瑟,怎麼會不冷呢?
柯佩坐在馬路牙子上,痴痴的發呆。
唉,今夜月,明,明非常。
只是那又是為誰而明呢?
離開柯家已經有幾個月了吧!也遭遇了那麼多的事兒,也不知道他們還好嗎?為什麼自己會不住的牽掛他們?甚至是想要回到他們身邊?還有為什麼他們還是不肯放棄我呢?難不成真的如他們所說,我和那位柯姓的女子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多少都會有點印象,可是為什麼,自己卻什麼也記不起來?
如果不是,那記憶中零零散散的片段又是怎麼回事?
柯玉的那張臉總會給自己一種叫做似曾相識的感覺。
誰能給我一個解釋呢?
唉,不想了,不想了……
腦子又開始疼了.
靜靜的午後,有兩個小女孩兒,一前一後的走在在烈日陽光下曬得發青發白的水泥路上。妹妹扯著姐姐的裙擺,兩個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言語中滿是稚氣,甚至還有些許女乃氣。
姐姐。
嗯?
你說回家了媽媽罵我怎麼辦啊?我好害怕啊!
玉兒,不要害怕,有姐姐在呢!
嗯。
……
姐姐。
嗯?
我還是害怕……
沒事的啦!
可是……
好了啦!那我告訴媽媽說我做丟的。
可是……
可是什麼啊?
媽媽要是知道她送我的東西丟了,回答人的呢!
都說沒事的啦!
額?
我是姐姐,當然的啦!
……
家里,妹妹顫顫巍巍的站在那里。一臉做賊心虛的樣子。姐姐淡定頂下了一切。
妹妹看著被媽媽媽的狗血噴頭的姐姐,怯懦的扯著姐姐衣服,滿眼是歉意,心里默默的念叨著,對不起,對不起……
誰知太過入戲,聲音大到媽媽都听見了,自己居然還不知道。
姐姐不住暗罵,這個笨蛋!
妹妹哇的一聲就哭,媽媽,求你不要罵姐姐,都是我的錯……姐姐,你快告訴媽媽,不是你的錯,是我丟的東西……姐姐,你告訴媽媽啊!……
……
柯佩抱著頭,臉色越來越難看,像是失血一樣蒼白著。
葉子緩緩的落了。
像是一片飛舞的蝴蝶,安靜而溫柔。
街燈亮了,昏黃昏黃的光馬達在柯佩薄涼的臉上。
柯佩還在想腦子中的那些個場景,像是遺留在前世某種的記憶。
那麼熟悉,有那麼陌生。
隨著一陣嘈雜的聲音,一行不良少年亂七八糟的涌了過來。
見學生麼樣的柯佩坐在馬路牙子上發呆,一時靜了下來。
柯佩幾乎警覺到了什麼,驀地一抬頭,一雙水汪汪的眼楮,帶著未干的淚珠。
為首的一個調笑道,梨花帶雨,哥哥喜歡!
哈哈……
妹妹,告訴哥哥誰欺負你了?哥哥給你報仇去.
是啊!
說吧。
說吧。
……
柯佩知道自己肯定遇上阿飛了。可是知道又能怎麼樣啊?自己一個弱女子,還不是束手就擒啊?可是,自己還這麼小,難不成要出現在明天的頭條上說是,某年輕女子,露宿街頭,被欺凌,拋尸……
柯佩真的不敢想了。
見柯佩不怎麼說話,有些小嘍就火了。開始罵罵咧咧的。
柯佩沉著臉,不說話。
為首的那個大哥直接過來模柯佩的臉。
惡心的笑道,怎麼,小妹妹不願意,那是想哥哥陪你了?
柯佩心里厭惡急了,又氣又恨的躲開了。
卻不想,這年頭,出來混誰是吃素的啊?
自己非但沒有躲開,反倒被他揪住了頭發,怎麼,看來是哥哥對你太好了?
柯佩痛的眼淚都來了。
心里暗罵道,以後最好小心點,被再讓老娘踫到了,否則老娘廢了你!
可是罵著又有什麼用呢?以後,還有沒有以後還是單說呢?
那人似乎還要懲罰柯佩似的,一直揪著她的頭發。另一只手卻不安分的在她身上亂模。嘴里還說一些婬穢不堪的話。
柯佩眼淚不住的掉著,一滴一滴的砸在灰白的馬路上。
柯佩牙齒一直在打顫,真恨不得馬上去死掉了。這樣就不用遭受這樣的凌辱了。
柯佩被扯得發痛的頭皮,已經開始發麻了。
真變態!
突然,柯佩猛地起身,朝一根柱子撞去。
……
柯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屋子里。
髒兮兮的牆壁,髒兮兮床,甚至守在她身邊的那個人也是髒兮兮的。
柯佩疑惑的看著周遭的一切。
陌生又熟悉。
不……她一定是做夢了!
或者說這里已經是天堂了,可是天堂不應該是干干淨淨的嗎?難道這里是地獄。地域?自己怎麼會下地獄呢?不會的,不會的……著一定只是一場夢。一定。
突然柯佩想起來,之前的事。
不自覺的拉了一下被子,衣服還是自己的衣服,完好無損。
那……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難道我真的去了地域?
……
金色陽光,暖暖的照著周圍的一切。
在陽光的沐浴下,所有的生物都顯得熠熠生輝,充滿了朝氣與蓬勃。一點都不像是初秋的蕭瑟。
矮矮地土屋在陽光下顯得安詳,甚至是怡然。
像是午後曬太陽的老頭,安靜著微笑。
屋子旁邊的籬笆上,爬滿了不知名的蔓狀植物,碩大的葉子在風中輕輕的搖曳著,看是很歡快,卻怎麼也掩飾不了,他即將凋零的命運。
遠遠望去,是蔓延不絕得山川。透著股淡淡的秀氣。
白的雲,藍的天,青的山,以及近旁綠到澄澈的水。
這里真的好美,像是傳說中的仙境。
一陣微風吹過,原本安靜乖巧的一切都變得莫名的暴躁。
山上的松樹在風的襲擊下,狂野的咆哮著,像是在訴說著,某種不屈與不甘。
籬笆上的葉子,在風中葉飄零成了一朵浮萍,孤苦無依。
甚至是,天上溫柔的雲朵,也在拼命地逃竄。逃竄著一場厄運。
……
風停了,一切都歸于平靜。
似乎世界從來都是這麼平靜。
夕陽的余暉灑在柯佩熟睡的臉上。
很多年後,回首往事的時候,柯佩怡然忘情的回味著那個下午,那個被她誤以為是往生了的下午。
陽光明媚。一切都是那麼和諧,那麼溫順,甚至連大風,也帶著萬種風情。
只是那樣的午後,柯佩之後再也沒有遇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