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中搖曳的百合 長安的冬天(7)

作者 ︰ 安徒街上我在想你

听到樓下有動靜了,料的是浩兒回來了。南宮玉卓心在某處輕輕的顫了一下,像是舊時顛沛在犛牛的背上一樣。抬頭,看向窗外明媚的陽光,微微的扯了一下嘴角。看向梳妝台,依舊是舊時的模樣,只是老了一些。可是年華過處,誰還會青春永駐呢?這樣一想也就釋懷了。合上影集,出了臥室。

天花板上的水晶大吊燈,有些晃眼,或者說是,柯玉不喜歡陌生的環境,所以總會在陌生環境中找到一些不足與缺點。

南宮浩斜斜的坐在沙發上,眼楮微微的眯著,像是睡著了一樣。

他知道,媽媽不喜歡別人打擾自己,等她想要下來的時候,她自然會下來的。

南宮玉卓走在樓梯口的時候,遠遠望去,那個身影是那麼的熟悉,恍惚間,她看見了那個騎在犛牛背上的女孩子,真揮舞著手中的長鞭,呼呼的聲音震開了枕著高原的雲朵。

驚呆了,心幾乎都停止了跳動。

怎麼會是這樣呢?

怎麼會呢?

不——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居然然還會見到她,這真的是不可思議啊!

白色的蕾絲花邊的風衣,齊腰的烏發很是隨意的貼著腰身,再近一些,是哪一雙水鑽一樣耀目的眼楮,在明亮的燈光下竟不失光芒。小巧玲瓏的櫻桃小口,像是一粒熟透了的櫻桃,閃著溫暖的光澤。那一雙眼楮太熟悉了,簡直就是一直沒有變過。

南宮玉卓,直到今天要見柯玉,內心激動的一夜未眠。靜靜的看著天上稀稀疏疏的星星,思緒又回到了很多年前的高原之上,那里是南宮玉卓這一生最美好的時光,那里的水是那麼的明淨,像是出來不曾沾染過世俗的污漬,而那些美麗的雲朵,像是常年歌聲不絕的歌者。美麗而狂野的高原為他們提供了一個展示自己的大舞台,他們便將世間最美好的一面展示出來了。很多來過高原的人,尤其是在現代化的都是中浸染的幾近抑郁的人,,他們都知道,高原像是一曲悠揚而古老的歌謠,清新,淡雅,像是一溪,汩汩的流淌在人們的心田,一流就是千百年,

曾經的自己還是一個稚氣的小姑娘,水一樣的烏發靜靜地瀉了下來。

風輕輕的吹過,她不自覺的撫了撫額前的凌亂了的青絲。

在這里,到處都是光與影的對比。

陽光直射的地方,太陽幾乎可以把人烤焦,而在陽光的陰暗面的時候,除了斑駁陸離的碎光,就是一種徹骨的陰涼。

南宮玉卓是喜歡這樣的生活的,這樣的生活給人的只是一種明析到沒有一點掩飾的生活。不比內地生活的忙碌,爾虞我詐,勾心斗角。

南宮玉卓一直向往著自己可以回到過去,回到那樣無邊無際的高原之上,在那個永遠也看不見地平線的地方放,牧一輩子馬。看著高原娟秀的雲朵,一天一天的老去,看歲月如何在自己的兩頰刻下生命的痕跡。

只是這樣的日再也回不去了,自己已經習慣在這里呆了。況且當初是自己走的那麼決絕,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還怎樣回去,以怎樣的面目去見他們?

或許自己就是高原一瀉而下的春水,既然已經流下來了,怎麼還能回頭呢?

南宮浩眼楮微微的睜著,像極了一只慵懶的小貓。

柯玉抬頭不經意間,看見、了南宮玉卓,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長相的女子。

不——

腦中閃過一道光。

高高突起的額骨,深陷的眼窩,怎麼也不像是漢族的女子,想了很久才明白,自己這一年來見過很多這樣的女子。心里思忖道,怎麼她竟然是一個異族女子。

柯玉一直都認為其實異族女子,都是非常漂亮的,像是一件唯美的工藝品,幾乎永遠都看不夠。

柯玉靜靜的凝視眼前這個衣著高雅的中年女子,心中產生一種莫名的感覺。

——似乎是恰不是見過一樣。

柯玉想想也就笑了,怎麼會呢?像南宮夫人這樣的人,自己怎麼會見過呢?

一定是自己產生錯覺了,畢竟在哪里帶那麼久了,他們眉宇之間總是會有那麼一兩分的相似。

當時柯玉的眼楮還是不願意離開她的身上。、竟像是她的身上有一種特殊的磁力,將柯玉死死的吸引著。

南宮浩抬頭,母親已經下了樓,他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母親,眼里依舊是淡淡的,看不出一絲的感情。

柯玉依舊靜靜的凝視著南宮玉卓身上,像是黏在上面一樣了。

南宮浩扯了扯,柯玉的袖子眼里面是厭惡,柯玉!

柯玉這才恍若大夢初醒,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臉一下子就紅到了耳根。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不說話。

南宮浩介紹道,這是我母親,這是柯玉。

南宮玉卓並沒有因為柯玉的肆意而生氣,這多少讓南宮浩有些疑惑。但還是很快掩飾了下去。

南宮玉卓饒有興致的看著柯玉,眼里面是笑意,甚至是南宮浩不曾見過的光芒。南宮浩突然有種感覺,妒忌——母親從來沒有以那種眼神看過自己,哪怕是已經過逝的父親。

南宮玉卓上前握著柯玉的手,一陣噓寒問暖,竟然像是像是相識多年故人一樣。

一時間,柯玉起初的尷尬失態引起的負面情緒,全都蕩然無存了。

看著柯玉和母親談的樂呵呵的樣子,一時間,我在沙發上的南宮浩產生了一種錯覺,自己才是這個家的多余著,想著想著,不覺就踱步出了門。

風輕輕的吹著,夾雜著雪花的碎末子,輕輕的落在南宮浩的臉上。

時間又回到了過去那些年的歲月里。

爸爸還在的時候,爸爸每一天都要早出晚歸的工作,爸爸總說,自己一定要讓自己的妻兒過上幸福安逸的生活。可是這一切的一切幾乎都跟媽媽一點關系也沒有。她依舊是每天畫著偶們都看不懂的畫,知道爸爸去世的時候,才有人告訴我說那是唐卡。

記憶中媽媽總是一副苦大仇深,冷冷冰冰的樣子,不怎麼理自己。甚至是爸爸過世的時候,媽媽依舊在畫自己的唐卡,從來不曾去過爸爸的靈前。因為這事,自己一度特別的記恨媽媽,不和她說話,不回家……

但是時間久了,也就都釋然了。

或許,真的是因為媽媽沒有愛過爸爸吧!

只是這只是自己的猜測,沒有人給自己證實這一切真偽。

其實自己還是希望這就是真實的原因,因為他怕背後有太多自己無法接受的事情。

陽光開始有些晃眼了,空中晃晃悠悠的雪花開始離散著七色的光芒。溫和的都在他細致的頭發上,流動著閃閃的光輝。

濃密的睫毛微微煽動著,帶著晶瑩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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