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怎麼能對師妹以外的女人動這樣的感情?
甚至,他從未對師妹有過這樣近乎原始獸性的沖動!
在他年幼時,被祖父扔進西北軍中時,從一個帝都來的紈褲子弟變成一個鐵猙猙的少年英雄,那得經過多少的艱難險阻——
在一次次跌倒中,都是師妹堅持不懈地引導,開解,鼓勵,支持!
在一次與匈奴的戰役中,他受重傷,最後連軍營中的大夫都放棄。
是師妹,堅持不肯放棄,用驚悚了眾人的療法將自已救回!
如今,師妹又為了自已遠赴祁國。
想起那個青衣人影,他的心掠過濃濃的內疚。
眸光瞬時冷如碎冰!
而她,亦震驚,怎麼能再一次迷失自已?
她小心奕奕地往後退,雖然退的空間很小,他和她依然呼吸可相聞。
但她盡量不觸踫到他,她知道方才頂在她大腿處的火熱堅硬是什麼!
但,來不及拷問自已,耳听——
「委屈麼?」邵修城起身,明黃的身軀修蘭玉竹般立在端妃的跟前。
冰涼的手指小心地觸過她豐盈的胸部,又劃過她豐滿又不失縴細的腰身,最後停留在小月復肚臍上。
薄笑,漸漸碎開,「到底是有了年紀,這身子穿著衣衫也就罷了,月兌了自然不復那時的模樣。朕就想,愛妃這十來年,怎生都不變,原來,是藏得好!」
端妃淚流滿面,雙臂護著前胸瑟瑟發抖,不僅僅是因為害怕,而是那種寒冷是從心底,從腳底,從每個個毛孔穿行而入,在每一個地方肆虐著她的感官!
「皇上既然不喜臣妾,為何不廢了臣妾?」精致的妝容被淚水浸化。
容顏透出淡淡慘白,高髻傾歪,幾綹烏發零散下來,那模樣看去,似乎是在一瞬間蒼老了十年。
「廢你作甚至?你是鳳家的女兒,鳳家不倒,自然你也不會倒。」邵修城訝然地轉身,眉目間閃戲謔,「愛妃做了這麼多,難不成僅是怕朕棄了你,再討要一個鳳家的女兒?」
端妃神情泣然,反問道︰「難道不是?母親幾次進宮,落下話,若我再無生養,必再送一個堂兄女兒進宮,年方十六,花樣好年華。」
邵修城突然哈哈大笑,如龍長呤,直沖雲宵,「你們當朕真是你們鳳家的女婿?」
那笑聲,讓寧紅衣莫名地驚心,她從不曾看到這樣的邵修城,無情的近修羅。
「阿端,朕不會廢你,只要鳳家在一天,你就可以在這宮里安享一天榮華富貴!」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雋永的臉近在她的咫尺,那雙眸深如墨潭,煞是好看,眸中卻空空如也!
端妃眉目淒涼望著愛了半生的男子,原來,她只是以為這樣美好的皮囊僅僅是缺了一顆心——
如今方知他就像一朵地獄之花,盛開在黑暗的世界,他的風華與妖艷是因為吸收了無數的腐爛才綻放的美麗,誰想去摘采那滴著毒液的花朵,就要接受他光環背後的黑暗,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