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從小出生在農村,在那片土地上斷斷續續生活了近二十年,才考上大學到外地念書去了,從此就算和土地斷絕了緣分。
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這幾年手頭寬裕了,他卻又想種地了,可是老家的房子已經都轉了出去了,地也被村里收回去了,還怎麼種?
這可咋辦?那就再租點地種吧!哪里有出租的就從哪里租吧。于是他又從外村買了一套房,承租了人家一塊地,每逢星期六、星期天的他就領著老婆孩子回去種菜,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的。
也實在是辛苦的,可是令狐卻樂此不疲,這樣既鍛煉了身體,又收獲了果實,何樂而不為呢?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老婆孩子可就厭煩了,「要種你就自己回去種吧,我沒有這些閑工夫陪你了。」
「你看看說的這是啥話?」令狐有點傷心了。可是話又說回來,時間長了他自己干著也覺得沒勁了,地就這麼著又給荒涼了。
「強身壯體,陶冶情操,面對現實,適可而止。」萬事它都是有個度的,興趣、愛好和現實有時它是有差距的。
話說令狐的兩個兒子都已長大成人,一個在市里的供銷公司工作,一個在郊區的煤礦上,家庭條件還可以,都是從小定的女圭女圭親,沒工作前他們就都把媳婦娶進了家門。
現在兩個兒子都是拖家帶口的,大兒子家已有四個孩子,小兒子家也已有了仨,小兒子家的這仨是一男兩女,只是大兒子家生的這四個全是女兒,為此令狐老漢不滿意,令老漢的大兒子令友新更是不滿意。好歹大兒媳婦又懷孕了,令老漢正盼著抱孫子呢,大兒子那邊卻出岔子了。
原來大兒子在供銷公司干會計,他和他對桌的一個大姑娘勾搭上了,這個大姑娘叫葉梅,在供銷公司里干保管。也難怪,成天是面對面的工作,日久生情嘛,按理說這也好辦,找他們的領導給他們調開不就是了。哪有那麼簡單?人家葉梅懷孕了。
這可咋辦?在這種封建年代,未婚先孕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最丟人不過的事情了。唯一的辦法就是趕緊結婚把這件事情掩蓋過去,可是怎麼個結法?人家葉梅根本就沒找對象,再說肚子里帶著個孩子人家誰要?你說這不難為人?
沒有辦法,令狐老漢的大兒子令友新只能來家做妻子的工作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我惹下了這麼大的麻煩,更是覺得對不起你。」
「還說這些干啥?咱還是想想咋辦吧?」妻子先替他著急了。
「咱倆先辦個離婚手續,等我和她結了婚,然後找個理由再離了,再和你復婚,你看怎麼樣?要不然我的飯碗可就丟了,到那時你看咱這一家子人可咋活?」
還能怎麼樣?「你說的是個辦法,就按你說的辦吧!」妻子倒是很通情達理,痛痛快快的就答應了。
最後令友新又叮囑道︰「這件事情就是咱倆知道,千萬別讓其他的人知道了,特別是雙方的老人,要不然這件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就這樣這件事情除了單位上的文秘及幾個領導以外,就再也沒人知道了,令友新他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把婚給離了,淨身出家了。就在令友新和葉梅舉行婚禮的時候,家里的大媳婦又給他生了,這回可是個兒子。
你說令友新還會回來嗎?回來?自從他和葉梅結婚以後,人家雙雙早就活動著調走了,令友新他只是按照國家規定按時給家里未成年的孩子寄點撫養費而已,從這以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再說令老漢的小兒子在煤礦上因酒後帶頭打架斗毆,致人死亡,被判了無期徒刑,看來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了。
唉,這到底是誰之過呢?兩個兒子撇下這兩家子人家這該咋辦?還有這兒媳婦子,家里都弄成這個樣了,人家還咋給你好臉看見?
令狐就這麼郁郁寡歡,這不沒幾年就撒手人寰了。看來這晚年幸福、健康長壽並不是一般人都能做到的,能夠修煉個好老頭、好老太太還真是挺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