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四十年，這年令狐從省財經學院大專畢業後，被分配到了本市國有的宏遠機械廠的財務科，從事會計工作。由于年輕有文憑，工作出色，不到三年就被提拔為財務科副科長，可謂春風得意，前途無量。
同在財務科工作的王意志就不那麼走運了，和令狐年齡差不多，並且還比令狐早在財務科工作兩年，雖然他很賣力，卻一直還在干他的出納工作。對此王意志並沒有多大想法，心理很平衡，誰讓自己是工人身份呢，又沒有文憑，能夠月兌產干上個出納就不錯了。
最近廠里上上下下都在議論著要進行機構改革，要裁減管理人員。王意志明白，說不定哪一天就把自己給裁減下來了，心想只有努力工作才是自己唯一的出路。
為此，他制定了自己的努力目標，一是踏踏實實把自己的份內工作做好，增強領導和同志們對自己的信任度，這樣才能有機會繼續留在財務科工作。二是趁著自己還在財務科從事管理工作的機會，多學多問，盡量多干一點工作，技不壓人，機會稍縱即逝，不可放過每一次學習的機會。三是盡快報名參加全國的會計專業自學考試，同時利用業余時間報名參加計算機學習，以此增加籌碼，增強自己在財務科工作的競爭力。
這三大目標在一步步地向前推進，不論是在學習還是工作上，一有不會的地方王意志就向科里的領導和同志們虛心請教。就這麼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他在財務科度過了一年又一年，最終也沒被裁下來，他的工作倒是在科里轉了好幾圈，出納員、報賬員、統計員、核算員、工資管理員、錄入員等等。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幾年的艱苦努力，王意志還真拿出了會計專業自學考試的大專畢業證書。沒過幾年，又安排他在科里做開了財務工作，財務工作比起其他工作來綜合性就更強了。
與此相反，令狐工作起來就沒有那麼辛苦了，滿打滿算他在科里工作了沒幾年就開始當官，以後又被提拔為正科長，也算是他走運，趕上了重視文憑，重視人才的年代，沒過幾年，又被提拔為副廠長了，專管財務和後勤工作。他每天的工作就是陪著有關單位的領導吃吃喝喝，開開會講講話，在各種報銷單據上簽簽字罷了，日子過得蠻舒服的。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不知什麼時候，和宏遠機械廠生產同類產品的機械廠本市就冒出了三、四家，淨是些鄉鎮企業，而且本單位的許多技術人員，也都投靠這些小企業去了，還沒等著企業把他們開除，他們就紛紛辭職不干了。
真是病來如山倒，樹倒猢猻散。眼看著職工的工資越來越發不下去，經營步履維艱，走向癱瘓，最後資不抵債，走向了破產的邊緣。好在經過市政府領導的努力，再三撮合，宏遠機械廠最後被一家鄉鎮機械廠給兼並了。
鄉鎮企業它們從一開始就是生長在市場經濟的環境下，沒有國有企業那些毛病，人家的廠領導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呢，誰有本事用誰，誰能給企業掙錢用誰。接手後他們對各科室重新洗牌，通過綜合評價，量才錄用。
令狐很快就從副廠長的位子上給擼了下來，在廠里待崗。王意志因工作出色，職工群眾對他的工作能力認可、評價高，被破格提拔為副廠長，分管財務和後勤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