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佐飛身去救金蟬,不料,四周突然跳出來六個黑衣蒙面人,擋住了他的去路,對方來勢洶洶,出招十分凶狠,招招斃命,賀佐本是右手握劍,現在換了左手,招式頓時變得又狠。
金蟬著急,旋風也被折騰的不行,她的劍根本沒有用武之地,根本動不了,她望著賀佐,驚訝,為什麼他和西城招式一樣,身形也像,通過這兩日的相處,發現,最像的是他的聲音,真是奇怪,正詫異著,只听見嘩的一聲,網開了,突然被解放,她差點沒有坐穩。驚魂未定之時,發現有三個人正扯著網朝地上放,她更是一驚,他們,不是在福來客棧遇到的那三個人嗎?其中一個冷漠沒有表情的清麗男子,她一眼看出是個女扮男裝的,他們,為什麼救我呢?
金蟬和旋風穩穩當當地落在地上,她朝三人施了一禮,那三人立即還禮,不吭一聲,隨即就加入到戰斗中,金蟬也飛身趕了過去,敵六我五,也不吃虧,單是賀佐的功夫,已是可以以一敵三,沒有問題。
一番打斗下來,殺手被殺了四個,還有一個被賀佐一拳對著腳掌打飛數丈,受了傷,又落在旋風處,摔在地上起不來,旋風見狀,抬起左前蹄,一蹄踏了下去,直中正心,那人口吐鮮血,甚至來不及哼一聲,就死掉了。
「公子,留活口,」凌日擋住了金蟬刺向那唯一活著的殺手。
「為什麼留著?他們要殺我。」
「公子前次遇刺,那刺客不是被人用暗器打死了嗎?」
金蟬詫異,「你怎麼知道此事?」
凌日一愣,笑說,「不瞞公子,我等兄妹三人,是奉你一位朋友之命前來保護你的安全,那日客棧外面和殺手打斗的人,是我的二弟。」
「哦?那救我的人呢?你們認識嗎?」
「這個,」凌日意外,皇上不是只派了我們三兄妹嗎?難道,何將軍也有派人暗中保護?那日凌寒找到他們,他就立即來查看金蟬住處,但是,金蟬連夜走了,房間里有一具斷手的尸體,還有三枚暗器直中殺手的後心,另有三枚暗器打在牆上,他以為殺手是金蟬砍的手,再被同伙打死,沒有想到,還有另外的施救之人,「我們不知道還有別的人。」
賀佐卻是挑了挑眉毛,淡淡一笑,沒有講話。
「這樣啊,我也不認識,沒有告訴我姓名,卻是知道我的,」金蟬看那地上的殺手,「是何人派你們來殺我?」
那人不吭聲,偏了臉,不看金蟬,賀佐頓時豎了眉毛,厲聲說,「你要是不講,我就讓你嘗嘗分筋錯骨手的滋味。」
殺手立即面露恐懼,望著賀佐,眾人也都看向賀佐,他一臉的冷酷,凶狠,這分筋錯骨手,江湖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顧名思義,就是分筋錯骨,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極為殘忍,令人生懼。
「不要,我說,」殺手望著眾人,「我說,但是,你們不能殺我。」
「我保證不殺你。」
「好,我說,是貴」
那人還沒有講出來,就口吐鮮血,面露痛苦之色,瞪著眼楮,眾人一驚,金蟬說,「他中了毒,」于是立即俯身點了他穴道,但是,已經晚了。
「是鬼?」
眾人皆驚詫,居然是鬼派他來的,一听到鬼,頓覺汗毛直立,面面相覷。
「他顯然是話沒有講完,」賀佐說,「哪里會有鬼啊,簡直是鬼話連篇嘛。」
「哎,這唯一的線索,又斷了。」凌寒不無泄氣地說,「這主謀真是卑鄙,沒有避免被出賣,竟然是給他們下毒,真是可惡,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同伙的。」
「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事已至此,也沒有辦法了,只有以後小心便是了,」金蟬看著那三兄妹,笑說,「在此,我謝謝各位的救命之恩,我也不問你們是誰,何人派來的,畢竟你們也都有自己的任務,只是呢,既然來了,只要不打擾到我游玩,你們盡管跟著吧,但是,要保持距離,我可不想遭人圍觀。」
「是,公子可先行。「
凌日三兄妹說道,行了一禮,目送金蟬上馬離去,賀佐也立即跨上馬,追著金蟬走了。
「大哥,那個叫做賀佐的人,是誰?」」不知道是誰,但是,他對公子沒有歹意,我這兩日來,一直在觀察此人,他住在公子的隔壁,晚上基本都是在為公子守夜。「
「這麼說來,他會不會是公子府上派來的人呢?」凌芊涵問。
「極有可能,公子他爹手下能人輩出,先是莫西城,再是這個賀佐,也都不稀奇。」凌寒若有所思地說,「要不要告訴主子呢?」
「不,暫時不能講,只能將此次行刺之事告訴主子即可,因為,我猜想,這些人,是來自京城。」
「京城?大哥,為什麼這麼認為?」
「我只是暫時猜測,還是讓我想想吧,走,我們也跟過去,以免誤了大事。」
***
如果說凌家三兄妹是某個人派來保護我的,那麼這個半路殺出來的賀佐呢?他是什麼身份呢?他也不像是殺手,因為他肯定出手拼命地救我,那麼既然如此,他是早就認識我的嗎?還是只是巧合呢?
「賀佐,你到底是誰?」
「你不是知道我名字的嗎?為什麼還問我是誰呢?真是多此一舉。」
「我覺得你有底牌,肯定沒有對我亮出來。」
「我賀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沒有什麼底牌對你可亮出來的。」
「真的?」
「真的。」
賀佐漆黑的眸子看著很是認真,金蟬想,他應該沒有撒謊,但是,我還是要知道他究竟是什麼身份,有什麼秘密,哼,辦法嘛,我有的是,你不是包袱很寶貴嗎?模一下都不讓的,那今天就別怪我拿你的寶貝一試啦,金蟬打著小算盤,差點笑出聲來。
天黑前,兩人尋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他們的房間挨著的。
金蟬放了東西,就到樓下拿了一壺酒上來,敲了賀佐的門,他開了門,問,「陸兄弟有什麼事情嗎?」
「感謝賀兄的救命之恩,所以,陸一特拿了一壺酒來,與賀兄小酌幾杯。」
「嗯,好吧,酒的話,是個好東西,我喜歡,請進。」
金蟬進了來,隨意坐在了桌子旁邊,拿了兩只杯子,斟上酒,賀佐望著她,也坐了下來,兩人各取了一杯酒,稍微踫了下杯,就一口喝下了,金蟬又是很積極地斟上兩杯,賀佐又喝了,她又是很積極了倒了酒。就這樣,兩人各自喝了差不多五杯的時候,金蟬望著賀佐,心里默念「五四三二一」,賀佐突然眼楮一閉,趴到在桌子上。
「下毒,我可是一流的高手,」金蟬得意地笑著,就在房間里找賀佐那個寶貴的藍布包袱,找了很久,終于在床下找到,她拿了出來,放到床上,飛快地解開,里面是衣服,水袋,銀子,不可能吧,這些東西,有什麼寶貴,她又翻了一遍,還是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不對,應該是在他的身上。」于是,她又連忙系好了包袱,放到原來的位置,就又到賀佐的身邊,蹲下來,手伸進他的懷里,掏了掏,沒有東西啊,又翻他的衣袖,右邊,沒有,左臂被壓著,真是麻煩,金蟬只好將他的頭偏到右臂上,這才又搜了他左袖,還真是給她模到一個東西,拉出來,竟是一封信。
「賀佐親啟,」金蟬飛快地拆開了信,上面的字有些眼熟,不管了,讀了再說,「賀佐師弟,為兄今日找你,是拜托你去保護一個人,你不要問他是誰,只要你盡全力保護他的安全就好,回頭哥哥定會重謝。他的畫像在此,你一路南下,找到他,與他同行便可。師兄,西城。」
原來,賀佐是西城的師弟啊,怪不得武功套路和西城一樣呢,金蟬恍然大悟,心里也有些甜蜜,是西城讓他來的,但是,為什麼從來沒有听過他講呢?害的我白擔心一場,我的畫像在哪里呢?金蟬又翻了信封,還真的有一張紙,打開了,果然是自己的畫像,上面是男裝的畫像,心想,西城還有細心的時候,這麼說來,賀佐也不知道她是女子了,這樣,就最好了。
金蟬正將信和畫像往信封里面放,突然听到耳邊傳來一句」看夠了吧」,她猛地一驚,看了一眼,從椅子上跌了下來,整個人摔倒在地上,信也飄落在地上,而那個賀佐竟然笑意盈盈地望著她,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行動,任她狼狽地摔倒在地上。
「你沒有中毒?」
「有啊,只不過呢,你的量不夠大,剛才你在我身上模來模去,把我給模醒了,你說吧,你一個男人,在我身上模什麼,我身上有的,你不都有嗎?」
金蟬又惱又羞,但是,既然他不知道是女子,那也沒有什麼羞的,只是瞪著眼楮說,「我不查看你底細,我不放心,」她從地上一躍而起,撿了地上的信,拍到桌子上,「你早說你是西城的師弟,我也不用多此一舉。」
「說了多不好玩啊,即使我不說,你不還是知道了我的身份嗎?真是不明白啊,西城為什麼讓我保護這樣一個男人呢?要是個美女,我想,還會擔心劫色,但是,一個男人,別人還怕他劫色呢,剛才,就差點被你劫色了。「
「你,哼,你大言不慚。」
「這是我的本性,你和西城什麼關系?」賀佐倒了一杯酒,又喝了,見金蟬不吭聲,他說,「好啦,回你自己房間吧,明天不是還要趕路的嗎?」
金蟬不吭聲,拔腿就跑出去了,心里疑惑,我擔心他內功深厚,就多放了許多的,為什麼他這麼快就會醒來呢?金蟬是百思不得其解。
賀佐關上門,笑笑,「幸好我早有防備,居然敢對我下手,夠狠啊,」臉好癢啊,房間里有鏡子,他拿著照了,就叫店小二打了盆水上來,他洗了臉,臉就不癢了,「還是現在的樣子舒服,」賀佐十分愜意地躺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