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府千金 (66)皇帝是哀家的兒子

作者 ︰ 女人凌芊涵

何靖和賀佐也都是腦袋極為靈活的人,此刻,也只是驚嚇了一下下,隨後,何靖立即說,「回太後,皇上,八王爺,此刻,就看胎記,是不是,不是時候啊?」

賀佐也立即看了看四周,裝出一副害羞的模樣,「這麼多人面前月兌衣服,這,也讓人太難為情了吧。」

皇上等人听了,哈哈大笑起來,連忙說,那就以後找個機會再看。

何靖和賀佐立即輕松了不少,說是以後有機會,皇上他們的事情那麼多,一時半會哪里想得起來啊,等他們想起來了,真的西城也早就回來了,到時候,就沒有什麼可怕的咯,何靖二人是這樣美美地想的。

「父皇,接著。」

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听見有宮女驚叫一聲,又接著是賀佐「天吶」一聲傳來,隨即猛地站了起來,從頭發上直往下滴水。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請殿下恕罪。」

那宮女噗通一聲跪下來,口中喊著「奴婢該死,請殿下恕罪」,嚇得是渾身顫抖,竟然會將酒灑在王子殿下的頭上,而且還是在皇上太後等人面前,自己這下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掉啊。

大家望著賀佐,再看著地上跪著的宮女,八王爺生氣地說,「放肆,敢將酒灑在殿下的頭上。來人啊,拉下去」

「慢著,皇叔,」賀佐立即躬身,說,「她並非有意,即使無心之過,為什麼要懲罰呢?我相信她以後會更加小心的。」

太後,八王爺,還有大將軍都望著皇上,他的笑容早就隱去,一抹威嚴掛在眼角眉梢,還有一絲微怒掛在嘴角,雙目炯炯有神地望著那宮女,並沒有說一個字。瞬間又看向不遠處三個躲在門外探頭探腦的小家伙,面露惶恐,兩個小女孩,一個小男孩,他們分別是皇上的大女兒秦國公主,二女兒徐國公主和大兒子楊王趙昉,最大的秦國公主約十歲模樣,他望見牆角里還有一只蹴鞠正在滾動。

「確實不是她的過錯,父王息怒,」仁宗先是對著八王爺,再是看著跪在地上的宮女,「如皇弟所講,宮女是無心之過,既是無心,為什麼要懲罰呢?這過失的源頭,該是,」他望著自己那三個調皮的孩子,「他們三個。」

那三個小孩一听見父親說到自己,嚇到想跑,可是又不敢跑,心理恐慌極了,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忽然听到父親又說,「你們三個都進來,給你們西城皇叔賠罪。」

「是,父皇,」三位小公主小王子只好硬著頭皮走進屋子里,而外面陪著踢蹴鞠的太監們是跪了一地。

三人到了賀佐面前,恭恭敬敬地彎腰行禮,「皇叔,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跟父皇踢蹴鞠,皇叔你不要生我們的氣好嗎?」

賀佐哪里有生氣,他早就看見這三個小家伙了,只是沒有想到他們沒有進來,倒是將球給踢了進來,再說了,大男人了,怎麼會和幾歲的小女圭女圭生氣呢,于是笑說,「下次踢球要踢準一點哦。」

「踢準一點,就是踢到父皇啦,嘻嘻,父皇也會弄一身酒水,」大王子開心地笑。

賀佐心想,皇上的孩子都這麼大了啊,那他多大的時候成親的?再說了,女兒都這麼大了,金蟬才十六歲,哎,皇帝啊皇帝,金蟬只比你女兒大了六歲,你好意思啊你?不是你太大,怪你成親太早了,沒辦法啊,所以,還是不要和我師兄爭了吧,再說了,這江山本該是我師兄的,現在都是你的了,還有什麼不滿足呢?

「好啦,你們三個,既然皇叔不怪罪你們,還不快點撿了蹴鞠,到外面玩去,休得在這里胡說。」

大王子立即閉了嘴,望著父親,不敢再言語,又望著祖母和祖父,乞求尋點支援,無奈二人都不看他的,這時,大公主立即拉著他的手,說,「兒臣告退。」

二公主已經乖乖地撿了蹴鞠,然後,三姐弟一溜小跑離開了。

大將軍是很喜歡這些小王子小公主的,因為看到他們,就仿佛也看見了金蟬的童年,滿草坪追著他搶蹴鞠。對他來說,最遺憾的是沒有看著女兒成長,好不容易相認了,一轉眼,她又要嫁人了,太快太快,未見自己老,只見孩子大如果時間可以停下來,那該多好啊。他目送三位小公主小王子離開,目光收回的時候,看到了賀佐,嚇了一跳,因為酒水的原因,賀佐的易容術有些月兌妝,再呆的時間久了,就露陷了,怎麼辦啊,怎麼辦?

「莞爾,還不速帶殿下去換衣服。」

那跪在地上的宮女正是太後的貼身丫鬟之一,莞爾,她听到太後的命令,立即說,「是,奴婢遵旨,謝皇上,太後,王爺和殿下不罰之恩。」

「好了,快去吧,」皇上也說,「今天涼快,切莫著涼了才好。」

「不用吧,我哪有那麼嬌弱,這點酒水,擦擦就好」

何靖咳嗽一聲,又緩聲道,「擦擦固然好,但是,擦完了,未必解決得了事情。」

賀佐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繼而又說,「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西城先告退。」

皇上等人點頭示意。

一會兒,賀佐來了,身穿袞龍袍,頭戴紫金冠,英挺偉岸,更勝似之前的驚艷眾人。八王爺尤其震驚,真是像,越看越像,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冥冥之中天注定吧。

太後笑說,「這是哀家事先為西城準備的衣服,後來听郭槐講,皇上已經派人送了衣服過去,哀家也就沒有再多此一舉。」

「母後費心了,只要西城習慣就好。」

何靖心想,這賀佐,還真是有著那種王者的霸氣,絕不亞于西城,而他只不過是一個吐蕃來學藝的普通人,真是難得。

眾人對著賀佐是夸贊一番,他倒也很大方,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照單全收。

***

卻說陳州那邊,西城帶來了公孫先生,他和金蟬一起為李大娘醫治。

公孫先生說,因為李大娘已經失明了二十年,所以,要想完全康復,至少要二十天施針,中間不能有間斷,否則將前功盡棄。而如今,大娘居住在窯洞中,我每日往來此處,將耗費不少時間,我與金小姐一起才可以治好大娘,因此,想請三位暫居驛館,和我們住在一起。

金蟬一听,這樣的話,不是開封府所有人都知道我在這里了?于是連忙說,「這樣,不太好吧,我可以讓,賀佐每天帶著旋風去接你啊。」

「但是,公孫策擔心時間久了,包大人不放心,最終還是追問下來,到時候,不還是要將你供出來?再說了,開封府辦事,金小姐還有不放心的嗎?」

金蟬和西城一想,也是哦,開封府都不信任的話,還信任誰啊,更何況,大娘這里只有一個地鋪,難不成我們每天都睡在地上過日子吧,還是跟著包大人實在一點。不過,最關鍵的還是李大娘的想法,因此,二人都征求李大娘的意見。

「老身願意隨先生住驛館。」

金蟬二人很是驚訝,李大娘的全部家當不要了嗎?這可是她唯一的家啊,她問答的真是爽快,簡直是太意外了。

「你們不必要驚訝,我老太婆瞎了二十年,眼看著希望在即,我一定要把握機會,我還要用我們的眼楮看看我兒子的模樣。」

「大娘你還有兒子啊?那他呢?為什麼不在你的身邊?」

「他,」李大娘似乎在沉思,但只一瞬,就又笑說,「我會見到他的,等我見到他的時候,我一定告訴你們,他是誰,在哪里,好了,我們快點準備下,隨先生去驛館治療吧。」

「大娘還跟我們打啞謎呢,」金蟬笑說,「也罷,人都有些小秘密嘛,我們不問,等大娘自己告訴我們好了。」

大娘騎在旋風的背上,金蟬為她牽馬,西城牽著自己的馬,公孫先生走在金蟬和西城的中間,一路聊著,很快也就到了驛館。

包大人見到金蟬三人,十分驚訝,他雖然識得金蟬男裝模樣,但是,卻是沒有想到會在陳州遇到她。

「金蟬小姐可是一路南下游玩?」

「是啊,包大人,這您都知道了啊。」

「這件事,豈能瞞得了老夫,可否請問,這二位,是同你一起游玩的朋友嗎?」

金蟬笑嘻嘻的,一轉身,在西城肩膀上拍了一下,「包大人,你不認識啦,他是西城,額,的師弟賀佐,吐蕃人,是空智大師的二徒弟,現在是我的保鏢,」賀佐朝包大人行了一禮,包大人點頭示意,金蟬又拉著李大娘說,「這位呢,是我們在陳州遇到的,是李大娘,我們這次是請公孫先生為她治療眼楮的,也是為了方便持續治療,所以,我們就一起來到驛館,打攪包大人了。」

「好說,好說,」包大人笑,「小姐不虧是大將軍之女,俠肝義膽,走到哪里,好事做到哪里。」

「呵呵,包大人,跟您比,金蟬可是小巫見大巫了呢,我只是小小的金蟬,您卻是天下稱贊的包青天呢,以後呢,金蟬要多多向包大人學習嘍。」說完,金蟬對著包大人立即行了一禮。

包大人也立即彎腰還禮,「小姐切莫再向包拯行禮,包拯不敢當。」只因金蟬已是皇上未來的妃子,包大人自然不敢受她的禮。

金蟬和西城二人臉色頓時變了下,不愉快的事情立刻襲上心頭,金蟬不願做皇上眾多妃子中的一個,西城更是不想讓任何人將金蟬娶走,然而,聖旨已下,再躲,能夠躲到何時呢?這事,早晚都是要來的。

為了不被別人看出來,金蟬又立即說,「金蟬不再行禮便是,包大人,我和賀佐在驛館的事情,千萬不要對外人講。」

「是怕打攪了小姐游玩?」

「不,我是怕給各位帶來殺身之禍。」

眾人震驚,包大人立即問,「這是為何?」

「我也不知道,有一伙人,不知道為什麼,已經刺殺我兩次了,幸好有,賀佐在,還有不知道哪位朋友派來的三名高手,也都幫了我大忙。我們捉到殺手兩次,第一次,那人正要講出幕後主使人的時候,被同伙用暗器射殺了,第二次,那殺手正要講,卻是中毒死了,他是之前就被人下毒了。對了,他死前就說是鬼,奇怪吧,是鬼讓他來殺我的,誰信啊。」

「有這等事?」包大人想了想,捋著胡子,怎麼可能是鬼呢,顯然是有人在背後搞鬼才是呢。

「大人,我們來前,屬下在宮中听太醫講,曹將軍之女曹小姐在府里遇刺,受了些傷,也是事來突然,卻是目的很明確,堅決要殺了曹小姐,據說那曹小姐平時里也是很少出門,怎會惹上仇家?因此,屬下大膽猜想,是不是,跟皇上選妃之事有關系呢?」

展護衛這麼一說,包大人和公孫先生立即恍然大悟,包大人一個轉身,堅定地說,「本府明白了,此事,必須盡快徹查才好,定是要查出那幕後真凶。公孫先生,立即飛鴿傳書給八王爺。」

「是,大人。」

其他人都各自回房,只有公孫先生和展護衛陪在包大人身邊,門外有張龍趙虎把守,他們正在商量刺客之事,暫定元凶在宮內。

***

三日後,包大人等通過朝廷發往各州縣的公文得知,皇上今日大赦天下,因為皇上找到了自己的弟弟,也就是先皇的親生兒子——西城,也就是曾經的莫西城,如今已經認祖歸宗,被封為「齊王」,生母玉如意已遁入空門,削發為尼,賜號妙賢真人。

西城得到消息,完全驚呆了,他沒有想到,這就是他的身世,他的身世竟然是這樣的,這可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事情。他只想著師父有一天可以給他關于父母的消息,但是,也只是想象一下而已,如今,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自己的父親是先皇,母親叫玉如意,如今已經出家,這個消息,對他來說,意外,實在是太意外了,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當今皇上,竟然是自己的哥哥,天啊,怎麼會是這樣呢?

西城的反常,讓開封府眾人感到奇怪,西城是王子,為什麼他的師弟這麼震驚?他應該高興啊,師兄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而且還是先皇的皇子,他應該開心啊,為什麼此刻竟然完全驚呆的模樣呢?

許久,西城才回過神來,笑說,「師兄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真好,你們在屋子里,我出去走走,」說罷,就跑開了。

不止是西城反常,金蟬也是一樣,西城竟然是皇上的弟弟,皇上居然是西城的哥哥,他們會是兄弟,天啊,真是不敢想象的事情,太意外了。金蟬突然想起之前皇上假扮的白龍,似乎他的平民打扮還真是和西城很像呢,為什麼那個時候,自己就沒有看出來呢?對了,還有他們一起去迎戰敵軍一對兄弟的事情,怎麼就是沒有大膽猜想一下呢?

王朝對著金蟬開玩笑說,「原來你們府上金屋藏蛟啊,哎,是蛟龍的蛟哦。」

「別說你們了,我都很意外,只是不知道,西城的身世,誰先知道的呢,我很好奇哎。」

「那你可以飛鴿傳書何大將軍,或者是騎上你的旋風,日夜兼程,回去問問哦。」

「你們說的何大將軍可是何銳?」

這聲音是一直坐在椅子上一語不發的李大娘發出來的,她本是一直听大家談論的,這會終于開口了。

「不,這位何大將軍是老將軍的獨生子何靖,」包大人說著,又疑惑,「夫人也認識何老將軍?」

「不錯,二十七年前,確實是故人,他與夫人楊小姐,還是我親自做的媒。」

眾人又是一驚,這位大娘如何識得老將軍和楊小姐,尤其是開封到陳州,千里迢迢。她如何做的了媒?想著,應該是這位大娘說大

話了,畢竟,老將軍和楊小姐大名,天下人皆知。

「你們不相信我說的是吧?是不是認為我一個瞎眼的老乞婆,就沒有機會結識達官貴人了呢?你們可知道我是誰?」

「李大娘啊,」金蟬照實說了。

「不錯,我是姓李,現在的人,都叫我李大娘,已經叫了這麼多年,我也已經習慣了,然而,我不可能永遠都去做要飯的李大娘,我等了二十七年,就是再等這一天,等這一天,事實真相大白于天下的這一天。包拯,」李大娘激動不已,竟然喊了包大人的名字,確實讓人驚詫莫名,「包拯,我問你,當今聖上,是誰的兒子?」

眾人面面相覷,天下人皆知,當今聖上乃是八賢王三世子,七歲那年被先皇接到宮里,封為太後,十三歲登基,至今已經做了十四年的皇帝。

「聖上乃八賢王與狄娘娘的三世子。」

「錯,」李大娘猛地站了起來,歇斯底里,「皇帝是哀家的兒子,是哀家與先皇所生的太子,而不是八賢王與狄娘娘的兒子。」

這下,不像剛才西城身世那樣,西城驚呆了,而是所有人都驚呆了,都傻傻的,定在空中似的,連眼楮都不眨一下的,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李大娘,竟然是當今聖上的生母?真的還是假的?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的,大逆不道,傳了出去,可是要殺頭的,她怎麼能夠講出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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