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旭莫名其妙的听著那女鬼的一番話,半點也模不著頭腦。好不容易等那個女鬼略微安靜下來,這才小心翼翼的問道︰「這位前輩,我真的不是什麼莫好軒,你肯定認錯人了。那個莫好軒到底是什麼人,是一位很厲害的前輩嗎?」那女鬼看著韓旭,好半天不說一句話,就這麼干看著,直到韓旭開始感覺到抵不住她那猶若實質的目光的炙烤,躲躲閃閃的時候,那女鬼才緩緩的說道︰「你果然不是他,可是你們到底有些淵源!他不會害怕任何人的目光,因為他眼里看不見任何東西。」納蘭煙好奇的問道︰「原來他是個盲人?呵呵,這位前輩……」納蘭煙話還沒有說完,那個女鬼冷森森的說道︰「你若是想現在好好的活著,就最好把嘴巴閉上,我若是在听到你說一句對軒不敬的話,立刻就殺了你!」納蘭煙听了這話,趕緊把嘴巴給閉上了,吐吐舌頭,尷尬的笑笑。
韓旭接著問那女鬼︰「想來莫前輩也算是一位天資卓越,傲然不俗的一位大能了?」女鬼先是一愣,轉而明白過來,淡淡的笑道︰「他不姓魔,他姓昊,單名一個軒字。只是因為他是魔界四聖之首,一身的魔功另這天下英雄垂首,所以人家稱呼他時,總是在他的名字前面加個魔字!他的資質,乃是我見過最好的,到如今依然沒有人能夠與他相比譬,他的為人,更是瀟灑不羈,風流的很。」說著,停口不語,仿佛想起了當年剛遇到昊軒時的情景。
眾人都知道這位前輩的手段厲害,加上脾氣也不是很好,自然的不敢在這當口的時候打擾,默默的等待著,等著這前輩能從回憶中醒轉過來。可是,好一會兒的時間,也不見這位前輩醒轉,或許著千百年的時間,已經將這前輩的性子磨成這個怪樣子。既然前輩陷入回憶中,眾人開始干起自己的事情來。丁凱和毛乾于兩人負責將著方圓百里的地形查探清楚,而韓旭等幾人則等在這里,等這前輩醒轉,向她打听一下這三千里弱水是否還有別的地方可以渡過。
原本納蘭煙也想和丁凱他們去的,畢竟這前輩的脾氣有點琢磨不定,古里古怪的,總是讓人有點心驚肉跳,唯恐一不小心觸了霉頭。可是丁凱和毛乾于看看納蘭煙,然後搖頭道︰「納蘭姑娘,你還是留在這里吧,我們若是帶著你,總要時不時的提防你暗中下手偷偷的捉弄我們,這里到處充滿危機,我們可沒有精力和你玩這游戲!」說著,還一個勁兒的對著韓旭使眼色。韓旭想想,然後也勸道︰「是啊,煙兒姑娘,這里雖然無聊,可是畢竟安全,你在這里只要不亂說話,想來那位前輩也不會隨便的欺負你一個年輕後輩的。」納蘭煙吐吐舌頭道︰「誰知道這個老怪物呢?她的脾氣,即便同為女人也絲毫捉模不透,唉,難道被拋棄的女人都是這個怪樣子?」
這話剛說完,那個女鬼緩緩的說道︰「你這丫頭牙尖嘴利,若是你在敢嚼舌頭,我一定收拾了你!」這下子把納蘭煙嚇的臉都白了。剛想不管不顧的跟著丁凱他們兩個走,可是丁凱他們此時早已經走的沒影兒,一臉驚恐的看著那女鬼,半句話也不敢多說。韓旭見了這情景,心里有些不忍,于是說道︰「呵呵,前輩這話雖然嚴厲,可是到底這是嚇嚇晚輩而已。看前輩的樣子,慈眉善目的,倒像是為善慣了的,怎麼會輕易動手呢?」那女鬼冷漠的笑著,緩緩說道︰「我雖然長得一臉和善,可是自從……我已經很久沒有干過什麼好事兒了!你還是小心些好,雖然你可能不會喪命,但是你身邊的某個若是一不小心有什麼三長兩短的,只怕你也會懊惱不已了吧?」韓旭一臉尷尬,訕訕笑笑,再不敢言語什麼!
那個女鬼看看韓旭,然後仰頭看著碧江遠處,淡淡的說道︰「你雖不是他,可是畢竟和他有淵源。你可願意听我講講他的故事?」韓旭對這個和自己長得很像的魔界大能很感興趣,即便那女鬼不說,韓旭也會想辦法問問的,既然現在那女鬼要主動講出來,韓旭自然求之不得︰「自然,昊軒前輩的事情,我們半點不知,可是想想當年昊軒前輩的風姿,不禁有些神往,能夠聆听前輩講解,我們感激不盡呢!」那女鬼听了,很是受用,滿意的點點頭,然後開始講起魔昊軒的傳奇來!
魔界兩大至尊天魔地魔,還有四大聖魔,乃是嗔魔寧徵,欲魔莫凌,人魔付雪靈,以及為首的孤魔昊軒。孤魔昊軒乃是四魔之中年齡最小的,本領最大的,仿佛沖出現開始,這魔界就再也遮掩不住昊軒的光芒,仿佛一顆耀眼明星一般,在這紛雜的塵世,到處都是這位孤魔的傳說——‘北嶺屠龍’,‘夜渡迷海’,‘劍壓十三劍尊’,可是卻很少听到他的什麼新聞。他的人生中,仿佛從來沒有感情,只是不停的創造一個個江湖神話。
可是有一天,這位孤魔昊軒不知道為什麼,和其他三魔爭斗起來。三大魔神雖然實力不及昊軒,可是畢竟也不差什麼,此時一擁而上,魔昊軒獨力難支。可是高傲的孤魔從來不知道什麼是求饒,什麼是妥協。一人之力,獨抗三魔,戰斗三天三夜,最後還是兩位魔界至尊親至才將這戰斗息止,不過,從那之後,魔昊軒就離開魔界,獨身一人在江湖漂泊。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出了他們六人,誰也不知道,不過肯定是兩大魔尊偏袒三位魔神,這才讓魔昊軒心灰意冷的離開這生活了無盡歲月的魔界故土。
離開魔界之後,魔昊軒一個人毫無頭緒的亂逛著,既然沒有目標,自然也就不需要有什麼方向,身之所至,心之所至,這樣漂泊百二十年。可有一天,魔昊軒來到了一個玄冥小鎮,正好踫到一會兒山賊趁著一大戶人家女兒出閣來搶彩禮和家中財物。魔昊軒原本並沒有動手,只是這麼干看著,仿佛一切都無干自己。眼看著清白女兒家就要把他們這伙山賊擄走,他竟然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將這所有山賊屠盡,一個也沒曾留下。這下血腥暴虐,即便是後來趕來的官兵也是驚駭不已,自然的,這昊軒也沒有得到小鎮中人的一點謝意。魔昊軒一點也不在意,仿佛早就料到這種結局似的,依舊冷冷的,每天坐在鎮子里小酒館里喝著同樣的鄉釀,一喝就是一天時間。
魔昊軒所帶的錢財自然很有限,而且,看著這小鎮上風氣淳樸,也沒有動過偷的念頭。終于有一天,他的錢財用盡,再也買不成酒了,為了繼續喝酒,他竟然在小鎮子上立了個牌子,說是任憑人打,絕不還手,只是每打一拳要收一文錢,踢一腳要收五文,用棍棒的話二十文,刀劍砍刺一兩銀子!這般新鮮的事兒,自然也是不少人去試的,于是這昊軒很快的就積攢了四五千錢。眼看著今天的酒錢有了,昊軒自然準備收手。可是這鎮上也有一個潑皮,慣會欺負鄉民。莫管你是本地外鄉,只要是他看不順眼的,都是一頓好打。這潑皮看昊軒收了那麼多錢,有心想要搶佔過來,于是站出身來說道︰「你說用刀劍砍刺,一兩銀子一次,可是真的?」昊軒淡然說道︰「原本真的,現在不是了。我今天的酒錢夠了,不打了!」那潑皮搖搖頭道︰「那不行,你先前說好的,怎麼能說停止就停止,起碼,讓我打完了再說!」
這潑皮說完,也不敢昊軒到底答應不答應,從懷中掏出匕首就刺了過去。這精鐵鍛鑄的鋒利匕首刺入昊軒身上,仿佛是刺到鐵疙瘩一般,半分也沒進去。這潑皮發蠻,不管不顧的提刀亂刺,可是眼看著力竭氣喘了,昊軒絲毫未損,還淡然笑著和他要剛才的刺自己的那四十六兩白銀。這潑皮那里肯干了,縱其奴僕行凶賴賬。這魔昊軒什麼樣的人物,從來都是傲氣的很,這番惱起來,只是略微動彈,這及時奴僕連帶那潑皮一起命喪黃泉。這下子昊軒再也呆不下去了,倒不是怕人捉拿,而是沒人再敢親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