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西京一個激靈,頭一縮,腰一躬,急惶惶跑下樓來,在值班桌前正襟危坐。
剛剛坐好了,丁德新潮局長便破門而入,身後跟著好幾個便衣,先問了好,接著就東查西看,值班表和值班日志檢查過了,又到證章檔案庫仔細地察看一番,再把圍牆、鐵絲網和門口的各個通道都查看了,回到值班室來,對黃羅二人訓話,說是里里外外都看過了,安全設施可靠,就看你們的腦袋可靠不可靠了。丑話說在前頭,誰要麻痹大意捅了漏子,誰就吃不了兜著走!
丁局長一行走了。
羅吐一下舌頭,心有余悸的對黃說︰「對不起啦!班頭哇,請你原諒在下無知嘍!吃一塹,長一智,下不為例嘛。」
「嗯!這還差不多。」黃諒解的說。「你轉得算快呀。基因還不算弱。噯,咱們也學馬丁二位局長,分析分析涮蝶者,怎麼樣?」
羅心懷歉意,討好的說听班頭的。兩人就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分析起涮蝶者來,還沒說到點子上,窗外傳來急促的救命聲。
「救命啊!救——命!」
急促而淒厲的呼救聲,穿過除夕的夜空,襲進羅黃二人的耳孔。
「救命——救命——」
呼救聲,女人的呼救聲,驚心動魄,令人震撼。從方位上判斷,在值班室正前方,距離大約五六百米,應當在昌河里。
兩人側耳細听。救命聲顯得虛弱了,隱約听見「撲 撲 」的擊水聲。
「老黃!」羅緊張的說。「肯定有人,是女人。掉進河里了,好像快不行了,咱們快去救人吧!」
「真的嗎?」黃將信將疑。「不大可能吧?怎會這麼巧啊?」
馬一把拽住黃,把他拉到樓外,急切的叫道︰「我的大班頭,你听听!你豎直耳朵好好的听听!」
「救命啊!救……命……」呼聲弱弱的,但還能听得出。分得清,一粗一細,兩個人的聲音。
「好像是兩個女人 !」黃不由為之動容。「可是。這事真叫我進退維谷了。兩條人命不救不行,可我們不能離開崗位,離開了就是大錯誤,要挨板子的呀!」
馬用力一跺腳。操著哭腔說︰「黃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噯!我們是值班員,更是人民警察嘛。絕對不能見死不救,這和基因漢追尸一樣,絕對不能輸給震地狐,必須為地球人增光添彩。我們必須為神昌人民增光嘛。你還猶豫什麼呀?」
「你說的也對!」黃也急眼了。「這樣子,兩不誤。你和哨兵小黨去救人,兩個人救兩個。力量有保證。我就守在值班室。噯呀!我不得不讓步啊,也不知道是福是禍。面對弄不好就會死亡的人。我怎麼也不可不動聲色?但願兩頭都平安無事。」
「放心吧!大班頭。我羅子一向都是逢凶化吉。沒事的,盡管放心好啦。」
羅說過了,跑出門來,到大門口,拉著哨兵小黨,狂奔到河邊,亮起強光手電向河中照去,很快看見了兩顆人頭還撐持在水面,大概意識到有人來了,兩人又拼力呼喊起來︰「救命!救救我們啦!」
「快!救人!」羅邊月兌警裝邊命令小黨,接著,一個騰躍,撲進河中,奮力向兩個求救者游去。
小黨卻望而卻步了,站在岸上急得吱里哇啦叫喚,長官啦,我是旱鴨子,這乍辦 ?唉喲喂,都怪我在高原上長大,不懂水性啦!這怪不得我喲,要怪高原沒水嘛。
羅只顧救人,當然听不到黨的叫喊,黨得不到他的回聲,進退不得,只能站在原地干瞪眼看著羅。
羅年青力壯,水性也很好,不一會就游到了一個求救者的跟前,這才看清果然是一個女子,年輕漂亮,果斷地抓住她的頭發,就向岸邊拉。拉了一段,听見另外一個落水者還在喊救命,這才發現小黨並沒有下水,又氣又急,扯起噪子吼道︰「小黨啊,你缺基因了嗎?見死不救啊!快下水!快!」
噯呀呀!長官你終于听見我的喊話啦!小黨興奮的說。我不會水耶!你就一個人救吧!我給你找木頭或者繩子來吧。說完,不管三七二下一,掉過就跑了。
羅氣得大罵幾句,卻不敢放手不管,只好拽著這個女子,去救另一個,一手一個,牽引著,拼足力氣往岸邊游。
不知是兩個女人太肥,還是羅自己能量不夠,或者是水流有些急,要麼就是距岸邊遠了,游著游著,羅馬西金就覺得氣力不夠了,急忙大叫︰「小黨!我的能量不夠,你快去叫老黃!」
可是無人應答,岸上沒了人影。羅一下子急眼了,又拼命喊叫︰「老黃啊,黃江吟月,快來救我!羅馬西金快撐不住啦!」
嗚,啊,噯喲……兩個落水女子大概見勢不妙,又驚恐地掙扎起來,一邊驚炸炸的呼喊道︰「救命啊!救我們啦!三條人命啦!」
呼,嗚,咕咕,嘟,咕嘟嘟……兩人開始嗆水,灌水了,兩顆腦袋在水中時隱時現。
「唉呀!」羅一時有些絕望,憤然罵道。「他媽的,耳朵都聾啦!本帥哥只能一個一個的來啦!」
他狠狠心想丟下左手的這一個,沒想到,那女子把他揪的比鐵條箍的還緊,怎麼也掰不開她的手。更為糟糕的是,右手的這個女子意識到他想一個一個的救人,害怕自己被丟下,驚恐的一把抱緊了他,另一個立即效仿,也撲進他的懷中,死死的箍住了他的腰。
接下來的情景真叫人可笑可嘆,後來羅馬西金當上了國家警察總部副部長,每當說起這一回,還總是為之汗顏——
兩個女人不管羅的死活,求生的**支配著兩人,把全部希望和重量一起壓在了羅的身上,連他的雙手也被兩人箍住不得動彈,雙腿也一樣被她們的四條腿勾的死緊,剩下來只有叫喊叫,驚恐的喊叫︰「放開!你們放開呀!這樣我們都得死翹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