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實行軍事化管理,每天上下班都吹號。捕蝶隊員們說這對辦案非常有好處,不用誰來叫,誰也不用叫起床了。
六時正,起床號響了。畢生棟梁連忙爬起來,盡管迷迷沌沌,不停地欠身打哈久,還是戴上博士帽,穿上花襯衫,背上超長變焦相機,打出租車趕到中心廣場,學著攝影記者的樣子四處轉悠著。說不清有多少根由,他非常自信,那只美麗的蝴蝶一定會在這個廣場上再度出現。
或許是心誠則靈,或許是趕的巧不趕的早,中心廣場報時鐘敲響第七下的時候,太陽剛剛爬上樓頂,目標果然出現了——一個身材修長,步態輕盈的年輕女子在電話亭旁邊駐足觀望。
啊!是她,就是她!她就是那只美麗的蝴蝶!畢生棟梁急忙將鏡頭對準了電話亭,將那女子鎖定在鏡頭中,仔細辨識——
她的身段真是魔鬼型,如果沒有敵對的情緒,肯定要夸贊她是亭亭玉立。哦,她滿頭的秀發,後面扎成了蝴蝶結,結上又插了銀色發卡,黑白分明。一身超短裙,血青色,與她的秀發和蝴蝶結有些不協調。
你跑不了啦!黑蝴蝶!畢悄悄說著,按動了快門, 嚓, 嚓……
黑蝴蝶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跨進電話亭又閃了出來,快速地走開了。
畢急忙拎起相機,跑步追了過去。看看就要追上,紅燈亮了!黑蝴蝶已經走到了路對面。像是挑釁似的對這面張望著。
活見鬼了!畢在心中狠狠的罵了這一句,想著還是追蹤要緊,便邁開步子想闖紅燈。沒想到,交警小青年,眼尖腿快,飛步上前,拽住了他,喝令道︰「記者先生,你不能違章!」
畢無奈地搖搖頭。退了回來,眼睜睜的看著黑蝴蝶昂首挺胸的穿入人流之中,自嘲道︰「老畢啊。你真有紳士風度,目送著對手走遠了,算是憐香惜玉嘛。」
20秒過後,綠燈終于亮了。畢心下不甘。飛快的跑過交通線,只見人流如潮,任他眼楮如何尖利,也只能看著滿地人頭,唉聲嘆氣了。「今天起的太早了,踫到了一個魔鬼。」他嘟嚷著,打出租趕回捕蝶隊來。
捕蝶隊員們正在餐廳吃早餐,畢風風火火的跑進飯廳。鑽進包間,也不坐下。朝馬大卡喊道︰「馬局!我終于發現美蝶啦。」
大家一起朝他投過欽佩的目光,連咀嚼也暫停了。馬叫他坐下,邊吃邊說。師局平靜的問他,是否就真的是那只美麗的蝴蝶。
「**不離十的。要不是紅燈擋了道,又被那小年青的路楔子拽回頭來,我肯定盯上她了。」畢遺憾的說,一邊打開相機,接著說︰「不過呢,我也沒有白白浪費時間,還是有收獲,呶!我都拍下來了,領導和戰友們看嘍。」
馬師二人看了,讓大家都看過了,馬說,老畢,你辛苦了,有成效,快吃,完了,傳到監視器上,大家一塊研究。
大家听了,都丟下了碗筷,畢也不吃了,拿著一塊蛋糕兩個雞蛋,邊啃邊往捕蝶隊小會議室跑。
須臾,畢把監視器擺弄好了,他拍攝的照片顯現在大屏幕上,大家一張接著一張仔細觀看,反復比對,正面,側面,全身,打電話的,站立的,東張西望的,五官,四肢,上衣,褲子,鞋子,頭發,蝴蝶結,銀發卡,每一個細節都反復觀看比對過了,都說就是古鳳蝶。
馬大卡扔下手機,取出古鳳蝶的照片,用兩眼看了一會,疑慮的問畢︰「你說黑蝴蝶到中心廣場去打電話是為什麼呢?為什麼又沒有打呢?她這樣的舉動很有些反常,不合新世紀的生活行為特征嘛。現在,手機一體化,啥都可以通過手機來完成,根本用不著跑到外面去進行信息交流的嘛。這個黑蝴蝶偏偏擠到光天化日之下,又置于大庭廣眾之中,豈非月兌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師用肯定的語氣說︰「不!這正是黑蝴蝶的高明之處。她一定是顧慮手機的保密性太差,幾乎無法避免被竊听和監控。所以,她才月兌褲子到外面放屁了。大庭廣眾之下,車水馬龍的,更好隱藏,她不是成功的擺月兌了畢生棟梁這個老尾巴了嘛。如果是在基因帥哥城的1477號房間里頭,她還不成了甕中之鱉?」
畢說就是這個道理,1477號房間純粹成了一個空殼,是疑冢了,讓我們去折騰,她們就是不入甕,狡蝶三窟,她們的安全系數大大提高,而我們的工作卻成倍增加,弄得不好就是顧此失彼。
龍天庭和昌文浩然說,從衛生防疫站那邊偵察到的一系列情況來看,也是這樣的特征,居美金與黑蝴蝶的接觸,同樣在外面,在居的屋子里,不做別的事,只是皮肉交易,相互取樂罷了。
師和馬就叫龍和昌把那邊的情況都說一說。
龍說,居美金現在可以認定他做了虧心事,極有可能是他親手盜竊了兩個檔案袋子,因為,他對基因帥爺他們四個惡棍說了一句如果殺人滅口,天就會塌下來一半。又給黑蝴蝶說,他留了一手,還留了兩手,叫黑蝴蝶趕快兌現承諾,讓他把美人和財神一起抱在懷中了,他就告訴她,寶貝放在哪兒了。
昌補充說,黑蝴蝶與基因帥爺那四個地痞流氓打的火熱,說明這個美麗的蝴蝶不僅有迷人的外表,還有毒辣的內心和手段,是個極狡猾的間諜,既有明線,又有暗線,還有復線,企圖攪混昌連河中的水,由她們渾水模魚,而迫使捕蝶隊兩眼一抹黑,為此,建議師局長馬上對滴漢爺雜貨鋪實施技術監控。
師當即說好。馬也贊同,說這就定下來了。叫梅艷四季再匯報一下臥底的情況。
梅說,跟阿騷她們幾個混的越來越熟套了。鼻三毛答應了賣情報,跑到了滴漢爺雜貨鋪,其實他是毫無辦法,只能找狐朋狗友去想辦法,不管怎樣試試運氣。他現在和基因帥爺一伙沆瀣一氣,受了封,改號基因帥鼻了。阿騷套取基因帥鼻的話,好像他們四個結了幫,拉了派,抱團入伙了。還不知道他們四個哥兒們,是否真正受黑蝴蝶她們指使。
成前衛所長說了看守所的內衛情況,直到目前,還沒有發現有異常動靜,不像上回關押獨磨俄及的時候,簡直就是狂風暴雨,草木皆兵。
卓文春秋談了證章管理所的一應工作,就眼前情況看,各方面都比較正常,也沒有特別的動靜,就是羅馬西金黃江吟月還有小黨他們三個,思想常有波動。特別是羅,一直在想方設法立功贖罪,找居美金兩三回了。但是,還沒能從居的口中獲取有價值的線索。居對羅防範的很嚴,總是只說一句話,絕對沒有做對不起朋友的事情,再就是說萬康基樂真的就是a國滬上萬康醫藥聯營公司總經理,沒有什麼不正常的身份。
師承歡明局長躲躲閃閃的說了技術偵察方面的狀況,總體可以說,進行非常正常,也很深入,成效比較顯著,偵察員們發現的人和地點,都由他親自帶人做了嚴密的布控工作,請大家放心,一定會再接再厲,直到大獲全勝。
馬大卡最後告訴大家,丁局孫副廳長還有卞部長,都先後對捕蝶隊的偵探工作作了指示,基本上是滿意的,鼓勵大家繼續努力,深入偵查,盡快找到涮蝶者,盡快破獲盜竊寶藏的蝴蝶。絕對不讓a國的稀有寶貝落入外國強盜的手中。確保基因帥哥的一切都安然無恙。現在,古鳳蝶已經成了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了。蝴蝶婆還潛在很深的水中,伊麗迪婭也在當縮頭烏龜,必須想方設法,促使他們露出狐狸尾巴,以便我們舉起獵槍或是張開弓箭。
接下來,馬大卡根據大家談的新情況,對偵查工作做了一些調整,就叫各就各位了。
馬大卡剛要找師局長商量進一步布控的事情,丁局長卻打來了手機,叫他馬上回局里一趟。
走進丁局的辦公室,只見他神情嚴肅,背著雙手在踱步。沒等馬大卡開口,他迎上來,伸手招呼馬坐到沙發上,有些急迫的說︰「才馬,真不好意思,老要把你從第一線叫回來,干擾你的工作啦。可是,我也沒法子,我剛來嘛,不能甩掉你這個拐杖啊。是這樣的,孫副廳打來電話,說卞部長要他給我說一說,抓緊捕蝶行動。因為,旁波寧廳長這些天幾乎一個小時一打問,把卞部長都問急了,說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老猴精發現了捕蝶隊工作上的什麼漏洞或是閃失,又不便說出來,就老是拿警察總部來開涮。所以嘛,我只好請你回來,商量一下嘍。」
「原來是這樣啊。」馬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兩個檔案袋子在哪兒冒出來了,叫我們捕蝶隊貽笑大方了呢。國際警察總部要檢查我們的工作,不放心,也是正常的。老猴精畢竟直接領導過我啊。我也確實叫他不放心過。所以,他完全有理由常常的過問。不過呢,局長,我感覺捕蝶隊的工作目前運轉的非常正常。旁廳長不放心,大概是指我們還沒有開展與國際間的聯系和合作。我覺得還不到時候。」
「噢!我也這麼想。那你說什麼時候才是合適的時候呢?」
「稍假時日,到了我們把另兩個蝴蝶攝入鏡頭了,就好向旁波寧交代了。」
「嗯!你們抓緊偵查。」丁果斷的說。「我馬上給孫卞二們領導分別去個電話,解釋清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