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裴澤就穿好一套黑色的燕尾服走出來。
「我定制的小提琴應該快從奧地利送來了。」裴澤說。
紗雅的思緒一下子被拉回,渾身震了一下,小提琴……
「你定小提琴做什麼?」紗雅問。
「還要做什麼?我可是提琴高手啊。」裴澤彈了彈衣服,似乎有些不滿意。
「你爸爸會讓你在生日宴會上拉小提琴。」打死我也不會相信。
「我向來都是和他對著干的。」裴澤詭秘一笑,又道︰「再說我拉小提琴又不是為了他。」說著意有所指地看著紗雅。
「怎麼,難道是裴弦要你拉?」紗雅垂眼,理著一套套做工精良的西裝,漫不經心的道,她知道絕對不可能是裴弦讓他拉的。
裴澤良久無聲,紗雅抬頭,便看到他黑得猶如冬夜的海一般的眸子怔怔地看著她,有著千萬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裴澤的生日PARTY設在游輪上,紗雅一身果色長裙靜靜靠在巴洛克風的精致頂箱櫃邊。
看著不遠處的裴澤被裴世銘領著一一介紹給貴冑名媛們,那廝也正經起來,端著酒杯應酬自如。
今天站在景昱身邊的是他多年的老相好,張琦夢,她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博上位的新晉女星,現在搖身一變成影壇影後,是演藝圈舉足輕重的人物。
褪去了原本的嫵媚姿態,現在是一身的雍容華貴,氣質自是不言而喻。
忽而,一道凌厲的目光,直直射在張琦夢身上,紗雅嘬了一口藍鑽冰酒,看到一個同樣姿色非凡的女人正盯著張琦夢上,目光冷颼颼像是綴了毒液。
紗雅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張琦夢是何等人物,這麼多年的模爬滾打,怎會沒有注意到這一道敵視的目光,她抬起下巴,低聲湊到景昱的耳邊像是耳語又像是吹了一口氣,怡然自得,運籌帷幄。
那女人美則美矣,沒有張琦夢身上的氣場,不過倒也算頭腦清醒,冷靜地巡視周遭。
紗雅連忙低下頭,假裝在喝酒。
再抬頭時,看到景昱陰涼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她明白,游輪,這個對于她而言再敏感不過的地點。
放下酒杯,紗雅躲進了衛生間,衛生間,夢魘一般的地方,她心狠,執著要留在此地,因為只有一遍一遍地感受重演,才能把這恨這抉擇刻骨銘心,讓她毫不遲疑地答應景昱的要求,換得一身自由。
「紗琳姐,你沒事兒吧?臉色這麼差。」是令嫻嫻的聲音,接著高跟鞋踏在地上的聲音,蹬蹬走進來兩個人。
「沒事。」女人的聲音,柔和像月光。
「紗琳姐,你剛才為什麼一直盯著張琦夢不放啊?」令嫻嫻開了水龍頭,一邊說道︰「景少身邊的人,一天換一個都不足為奇,但是張琦夢能夠在景少身邊待這麼久,自然是模清了景少的脾性,紗琳姐咱聰明點兒,都別和她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