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來轉身想走,走出幾步回頭看看還在那里坐著的那個女的。又一想,女乃女乃的,都說殺人殺個死送佛送到西。天這麼晚了,就她這熊樣再遇到個啥事還真不好說,就做回好事兒吧。
轉身回來把她拉起來坐地上穩穩神,我繼續喝我的酒,等她緩過勁兒來,低著頭問「哪單位的,用不用我送你回去」?
她點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見她答應了答應了,把她扶起來送她回去,兩人邊走邊聊,只記得她說是個老師,別的什麼事兒就記不住了,至于去哪就更辨不清方向了。
等我一覺醒來,只覺得口干舌燥,腦袋嗡嗡的。晃晃腦袋,看著一縷陽光斜斜地照進屋里,也不知道是幾點了。腦袋暈沉沉的,習慣性的伸手往旁邊一抓,想模水杯喝水,誰想模了個空。這才躺在床上扭頭四處看一下。這一看不禁嚇了一身的汗,酒也醒了。
仔細看看屋里的布置很陌生,象是女生宿舍,腦袋里嗡的一下,一咕嚕爬起來,穿上鞋坐在床邊,努力去想昨晚發生的事兒。下意識的模一下胸口想找煙,這才發現只穿著毛衣,回身看看床上也沒有自己的衣服,不過火機、煙、錢、九節鞭等都在枕邊放著,這才覺得有點放心。因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啥事,就趕緊劃拉床上的東西想走,就在這時,听門外有熟悉的聲音喊「喲,少爺醒了」。
抬頭看看是邱玉香端著盆子進來了,我模模腦袋,想不明白我怎麼回到了她這里的。再回頭左右看看,也不是她的宿舍,我是更鬧不明白我這是在哪,她怎麼在這了。
邱玉香放下盆子,一邊抖摟剛洗的衣服往繩子上搭,一邊說「你真英雄啊,少爺,你看你給我姐吐得床上、你自己身上,還得我給你收拾,昨晚你不是不喝麼,怎麼又喝的這樣了……」
听她一說,我是更鬧不明白了,怎麼會跑她姐這兒了呢,急于揭開心中的謎團,急忙擺擺手說「等等,這是怎麼回事?這是哪?你怎麼在這……?」
「就這麼屁大點小縣城,有點啥事兒,那傳的還不快呀。」
她把事情說了一遍,原來昨晚我救的人是她堂姐,高我們一年級,今年剛剛師範畢業,分到了這所小學教書。我昨晚要送人家回來,結果是醉的被人拖回來了,睡在了人家床上。因為我在校的時候是調皮搗蛋的名人,所以她堂姐依稀能認出我來,但是不敢確定。好在我可能昨晚吃飯不開心,腦子里想著這五朵花,不斷的嘟囔她們的名字,才由此確定了是我。想到我與邱玉香是同學,所以一早去把邱玉香找來了。
她晾完衣服坐在對面床上說「現在都快吃晚上飯了,你餓不餓,我看你也別吃了,為了感謝你這大英雄,我姐說了,下課後,她請客出去吃,到時候一塊吧,我把月梅她們也都找來了。」話是這麼說,她還是遞過來一包餅干給我。
「別,我還是走吧,你讓我在這坐會兒,清醒一下就行」。
「你急啥,衣服剛洗了,還不干,再有半個多小時她們就下課了。」
「別,我還是走吧,我回家去。」說著站起來想去拿衣服。
邱玉香起來擋住我說「你怎麼了,你看這衣服還滴著水能穿麼,你屬驢的呀,牽著不走打著倒退,請你不去,還要趕著你去呀」。
兩人扯著閑篇兒,我還是堅持著要走。可是就忘了說著話不覺得時間過得快,正說著那四朵花也陸續來了,我知道這回想走是不可能了,干脆安心坐下來。常言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五朵金花湊一起那就更是嘰嘰嘎嘎吵不完了,我就成了她們取鬧的中心人物。
最讓我頭疼的是韓月梅來到後把我好一陣數落,末了,還神秘兮兮的說「少爺,不都從來是英雄救美成就良緣麼,你看不行我把玉香她姐介紹給你算了,省的我還得時不時跑你家去充當你對象。」
一句話說的我兩頰火辣辣的,在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們幾個更是嘻嘻哈哈笑個不停。想要反駁幾句吧,一想對付一個還可以,要是這五人一起開炮,那我不就是「自取其辱」麼,干脆閉嘴任由她們。
還好,邱玉香她堂姐很快回來了,再加上她同宿舍的三個丫頭一起出去吃飯,才解了我的圍。
推月兌不掉,只好跟著去了。夾在這九個丫頭中間,要多難受有多難受啊,簡直就成了黨代表洪常青了,跟著這群娘子軍到了飯店。還是外甥打燈籠——照舊,說的時候都能說,點菜的時候沒人敢吱聲了。那年月2-3元一盤菜,5元的就是好的,8元的不多,10元的少見了。推來讓去,菜單就推給了我,我接過菜單點了十幾個菜,眼看著邱玉香她姐手插在口袋里,臉上發窘,我心里明白,站起來說,「放心,今晚我請你們吃,就當是給大姐吐了一床的賠罪了」。
邱玉香她姐趕緊站起來說「怎麼能讓你掏錢呢,昨晚的事兒還沒有謝謝你呢」。
看著我倆謙讓起來,還是月梅辦事兒干淨利落干 脆,站起來說「春香姐,別和他爭了,我們少爺有的是錢」。然後一彎腰小聲對我說「再點個糖醋里脊,我還想吃」。又轉身對其他那四朵花說「你們說是不是」。
真是服了,就像商量好的一樣,那四朵花是異口同聲的說「對,就是」。接著是取笑韓月梅說「哎呀,你們倆膩啥,月梅,不會是你倆成了真的吧」。這些話把韓月梅說的滿臉通紅坐下不吭聲了,不過自己在小聲的嘟囔啥,我沒听清。
見這情景,我心里那個後悔呀,本來是人家請我,我客氣啥,充什麼大瓣蒜啊。既然已經這樣了,干脆充到底吧,也附和著說「就是,沒錢能被你們稱作少爺麼?大家放心吃,我點的不算,大家想吃什麼,隨便點。吃完了不夠,咱們再要」。取鬧歸取鬧,我還是又點了個糖醋里脊,想到月梅可能喜歡吃這類的東西,另外又加了個糖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