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這沉悶的氣氛,我就說「嫂子,別生氣了,事兒既然出了,過幾天我哥倆請你同學吃飯,給他賠禮道歉還不行麼。不過呢……」,說著向宋雅卿探探身,又後退一步做好了跑的準備才說「我說句實話,你別生氣啊。你那同學是不是腦子缺根筋、有點傻呀,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就在那瞎說,明擺著挑撥你倆關系麼,以後我還揍他……」。
說完,看看宋雅卿坐著沒動,就轉過身來看看壞種後背上,嬉笑著說「嫂子,你自己看看,你下手也忒狠點了吧,你看給我哥打的,你也真舍得」,說著哈哈一笑又說「反正我不疼,也不心疼」。說完轉身就想跑。
宋雅卿起身把我喊住,也轉過去看看壞種背上打的那一下,紅紅的跳起來一道,心疼不已,也嘟念他那同學太老實,不看場合。然後開始說我倆,嘮嘮叨叨說了我和壞種半晚上。
吃飽了撐的管什麼獵狼行動,給自己找了半晚上的刺撓,真是活該。不過在我記憶中,那年分來的丫頭除一個調走外,真的沒有花落別家。
十一月,宋雅晴趁休班的機會來了。
這天氣實在沒法捉模,大冬天的連日來淅淅瀝瀝的小雨,路極不好走。昨天剛搬上口新投。由于搬上的時候就很晚了,所以沒穿大繩,晚上看井沒干活。
趁看井的機會倒班,我們班兒倒成了白班,今天上去開工。看看這沉悶的氣氛,我就說「嫂子,別生氣了,事兒既然出了,過幾天我哥倆請你同學吃飯,給他賠禮道歉還不行麼。不過呢……」,說著向宋雅卿探探身,又後退一步做好了跑的準備才說「我說句實話,你別生氣啊。你那同學是不是腦子缺根筋、有點傻呀,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就在那瞎說,明擺著挑撥你倆關系麼,以後我還揍他……」。
這時的娘們已經是隊長了,由于是會戰,要求必須有跟班干部,今天他跟班上井。到了井上,收拾停當,開始穿大繩,老天挺眷顧我們,竟然沒下雨。宋雅晴坐在車上,在我身邊看著背著引繩爬架子的人,瞪大眼楮說「這麼高,他上去呀」?
我就隨口應著說「這還是啥難事兒嗎,我不知道爬了多少次呢」。
這架子工是個新手,大繩頭都破股了,加上曲里拐彎的,穿第一股還算過去了,第二股跳槽了。不管在下面怎麼喊,他也領會不過來,就知道一手扶著架子,一手使勁的往上拉大繩,就是不會撥槽。折騰老半天也弄不到槽里去,我就急了,吆喝壞種過來操車,我跳下車來,想上去。
見我要上去,宋雅晴就抓住我手說「你逞啥英雄,離開你人家還不干活兒了,你別去」。
娘們也過來說「哥呀,你急啥,今天嫂子在這,你老老實實的在下面就行了,好好吆喝吆喝,讓他在上面慢慢倒騰。老不會不行,越是難干的活兒,越是學活兒的時候,讓他慢慢自己琢磨」。
又在下面吆喝半天,上面依舊不能處理,我是真急了。拿把24管鉗,往腰里一插,擺月兌宋雅晴的手,就上去了。她哪見過這個呀,就一個勁兒的在喊你小心點、你小心點。這時候哪听得進去呀,滿腦子就是想上去罵人呢,這麼簡單的事兒弄不好,淨他娘的耽誤工夫。
到了上面,沒有防護欄,他背著保險帶也沒處掛,我是干脆沒帶。擺手示意壞種往下放,然後把管鉗把別在繩頭下面,上來後別進槽里,再示意壞種放下去,用引繩別一次,示範一下,然後再別的跳了槽,站在架子頂上,雙手提著大繩放在槽里。然後就罵小家伙「你他媽的笨,有你那麼干的嗎,弄一輩子也弄不好。媽啦個頭的,單手那麼抓著,夾著手怎麼辦,要是把手擠掉了,咱他媽的就別想著找媳婦過年了,學會了吧」。小家伙嘿嘿笑著說「哥,別的都學會了,就是讓我像你一樣站在上面提的話,我沒你那麼大膽量,也沒那麼大力氣,干不了。我會了,管鉗太沉你帶下去吧,我用引繩就行,你下去吧,俺嫂子在下面擔心呢」。
「滾你娘的球」,我一邊說一邊往下下。沒想到這第三股壞種拉錨頭拉的快,我剛下到二道繃繩那里他就拉上來了。繩頭卡在架子上,他一松一拽彈起來了,正好在我眼前,嚇得我本能的伸手想去擋,側身躲一下,就忘了不是在地面上了。這一松手抓空了,人就失去了平衡站不住了,身子往後仰,倒了下來。
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好在正巧又抓住了繃繩,臉都嚇變了,心通通直跳,底下的人也嚇得一片驚呼。雙手緊抓繃繩,人懸在了半空。穩住了神,腳再往架子上探,夠不著了。再一想,既然這樣了,干脆就充回大尾巴狼玩個花吧。雙手抓著繃繩倒個個,臉沖外了,往上翻身,雙腳也搭在了繃繩上,騰出一只手來,從腰間抽出管鉗搭在繃繩上滑了下來。說著慢,現場也就是兩三秒的時間。心里想的是挺美,快到地面時,松開腳,等腳一著地,穩住了就行了。誰想腳一著地借著慣性往前踉蹌了幾步,一松手,一下撲在了地上,摔了個七暈八素。
一群人跑過來把我扶起來,娘們就在罵壞種干活不長眼,急啥。宋雅晴都嚇哭了,跑過來掰開我雙手,翻來翻去的看,連聲問你沒事吧,沒事吧。她卻沒低頭看看我鞋底都磨透了。我就說沒事兒,沒事兒,小意思了,別拉著我了,都忙著干活兒呢。
穿完大繩,又開始下起了毛毛細雨。由于娘們在那站著,也就沒人說啥,開始搭管橋、排油管、點數、丈量,準備工作收拾完了,開始下通井。午飯後,小雨又稀稀拉拉的下密了,本身干了一上午,衣服就都潮乎乎的,在值班房凍得哆嗦。這時任憑娘們怎麼說,這種天,下去一會兒全身就得濕透了,都蹲在值班房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願意下去。他就找我帶頭,我也就說「你他娘的隊長都不帶頭,找我呀,你帶頭下去干開了,你看誰敢找屁刺」。
娘們就答應說「行,豁出去了,今天我和你帶個頭,我陪你站井口,讓壞種操車總該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