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夜熙帶著白薇出了宮,穿街過巷來到了碼頭上。
「我們是要坐船?」白薇看著波光轔轔的江面,疑惑道。
「坐船。」
獨孤夜熙簡短答著。
「坐船去哪兒呀?」
「江南。」
「江南哪個地方?」
「淮州。」
白薇偷偷瞪了獨孤夜熙一眼,多說一個字會噎死嗎?
「船來了,我們上船。」
渡頭有只客船靠了岸,獨孤夜熙招呼白薇上船。
「唉,上賊船。」白薇咕嚕了句。
獨孤夜熙听了眉皺了下,但腳步沒有停,徑直朝船走去。
白薇上船後將行李放在船上的客房里,然後關好門走到船尾看江景。
寬闊的江面有漁舟撒網,有鸕鶿入水捕魚,還有沙鷗掠過水面,涼涼的秋風拂過,白薇愜意地仰頭深吸一口氣,轉頭一瞥,瞧在不遠處倚著船欄桿的獨孤夜熙正眺望著江面出神。
獨孤夜熙一身商人打扮,雖衣著普通,但還是難掩他與生俱來的貴冑氣質。
白薇盯著他看了一會,然後轉過臉看向遠方,遠方有連綿的青山,還有散落在兩岸的小小村莊。
當白薇轉過臉去的時候,獨孤夜熙轉了臉看著她,他深暗的雙眸後面心思浮動。
「以後我們以兄妹相稱。」獨孤夜熙踱到白薇身邊慢慢說到。
「兄妹?」白薇一愣,隨即抗議道,「我是姐,你是弟,我比你大!」
獨孤夜熙眸光一暗,冷冷地道,「好吧,你是姐,我是弟。」
「還有你跟著我姓白。就叫白夜。」白薇看到獨孤夜熙臉色變黑,忙補充道,「難道你想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誰?」
獨孤夜熙思索了下,覺得白薇說的也很有道理。他的大名是家戶喻曉,而白薇的名怕是沒有幾個人知道。
「那就這麼決定了。」
白薇見他答應心中暗喜,忽然她想起了什麼,眼楮警覺地四下瞄了瞄,然後湊近獨孤夜熙小聲問道,「你銀子帶了多少?等下分點給我?」
獨孤夜熙見白薇湊近,頓時有一股淡淡的不知是什麼花的清香味撲入鼻中,他心神略一慌,身子稍向一邊傾了傾,「你要銀子做什麼?」
「我身上沒點銀子總覺得少了點什麼。」白薇皮笑肉不笑地呵呵道。
「銀子放你身上不安全——」
「就放一點——」
「好吧,我現在就給你二兩銀子。」
獨孤夜熙不理會白薇睜得大大的眼楮,不慌不忙地從袖子里掏出兩塊小碎銀,「二兩銀子可以當普通百姓家里一月的開銷了。」
「你當我是要飯的嗎?」白薇看著獨孤夜熙攤開的手掌上那兩粒可憐的小銀子怒道。
「如果你不要,那我收回了。」獨孤夜熙做勢收了手掌要收回銀子。
「我要!」白薇一把抓過他手心里的銀子,也不忘瞪他一眼,「小氣鬼!」
獨孤夜熙雖然惱她這般無禮,但想了想還是忍了下來,漠然的轉過身朝船艙走去。
走到一半,他又停下腳頭也不回的說道,「最近水寇流猖獗,時有出沒搶劫過往商船客船劫財劫色。」他撂下這句話後又慢悠悠地朝船艙走去。
白薇听了這句話後開始還不以為意,知道他是嚇唬自己的。只是過了一會兒,她便覺得四面似有一股詭異氣息襲來,身子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再不敢往江面上看去,急急離了船尾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