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城隍廟前,一群小乞丐正和一個稍大的乞丐玩著跳繩。
「小草繩,兩頭系,馬蘭開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跳繩很大很長,由兩個稍大的小男孩拉著甩。在中間跳的小孩子有七八個,旁邊圍了一圈小孩子在那跟著節奏拍著手唱著。
這些孩子雖然沒上過學,但白薇只將這童謠教了兩三遍,他們就都會了。
遠遠地,正在跳著繩的白薇就看到了一身打著補丁的獨孤夜熙和宋清儒跟在段驍後面。看著他那一身補丁衣裳,再看看他的臉,白薇發現獨孤夜熙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生氣,相反的,是臉上看不出有一點生氣委屈的樣子。還有,盡管獨孤夜熙身穿這麼多打補丁的衣服,卻一點也沒有將他身上的那種高貴的貴族氣質掩飾掉,仍然讓人看了有一種迫人的傲氣存在。
她停了跳繩,混在孩子們中間。拍了拍藏在內衣里的半本帳本,這半本帳本在段驍離開後不久便有一個小乞丐拿給了她,只是她問小乞丐是誰給的,小乞丐只說是撿的。看來那個給她帳本的人是不想讓她知道身份。
看著獨孤夜熙慢慢走近,白薇腦中閃過一個惡作劇的念頭。
獨孤夜熙也看到了前面正在玩的一群乞丐,搜尋了一下,沒有發現有白薇的影子。
「她人呢?」
「就在這里。」
段驍也在人群里找著白薇,這時只見一個小乞丐走了過來。
「你們是哪的?」小乞丐歪著脖子打量著他們。很快又有幾個小乞走來將他們幾個圍住,一個個手拿打狗棒怒視著他們,好像是他們入侵了地盤要誓死捍衛。
「我們——我們是淨衣幫的。」宋清儒還算反應快,把白薇說的乞丐幫派搬了出來。
獨孤夜熙卻完全沒有將這些小乞丐放在眼中,他鷹隼似的目光還在搜尋著白薇的身影。
「什麼淨衣幫,誰許你們上這兒來的?」
「要想在這地盤混,先孝敬點我們——」
小乞丐們嘰嘰喳喳,手上的打狗棍敲著地,地上揚起了一把塵土,嗆得他們三個不得不往後退去。
「你們可見到有一個姑娘來過此地?」宋清儒拿袖子遮住塵土大聲問道。
「想要知道,給我們錢,我們要吃的!」小乞丐也大聲回應。
「少爺,現在什麼都要給點錢才能有路走。你身上可帶了錢?」宋清儒小聲對獨孤夜熙道。
獨孤夜熙沒理會他的話,眼不經意間地一瞟,看到不遠處的人群中有一個很眼熟的人。那人在他的目踫觸到的時候忙將身體向後挪了挪。
「段驍,小姐呢?你不是說她在這的嗎?」宋清儒心急著那半本帳本,「是不是你們合著來騙我們的?」
段驍心里也急,他哪里知道這一眨眼的功夫白薇就不見了呢。
面對著一群小乞丐的圍攻,獨孤夜熙卻冷靜了下來。
見獨孤夜熙不說話,宋清儒這時想起了那個什麼接頭密語,忙對著小乞丐們說道︰「各位行行好,行行好。」然後又把另一句突發情況時說的密語也說出來,「你們就可憐可憐我們吧——」他想白薇要是在附近听到了就會趕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