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一離開，屋子里便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現在怎麼辦？」宋清儒看著獨孤夜熙手上拿的半本帳本，忍不住焦急地問道。
沉吟了會，獨孤夜熙眸光一黯，淡淡地道，「果真不是大羲人。」
宋清儒听了一驚，忙問道，「你是說小姐？」他眉一緊似恍悟過來，雙掌一擊，「難怪她連帳本里的官員是好是壞都不知道。」
「若是她不識字呢？」獨孤夜熙的這句話倒像是自己問自己。
「也是，她要是不識字——」宋清儒也沉思起來。
帳本上的記錄的受賄官員之名全是平素百姓口碑好的清官，但從字跡來看卻是曹緬的。帳本上記載的官員難道真的收受過賄賂？可據以前所查的有問題的官員，在這帳本中卻沒有一個！難到是她故意迷惑他們，還是另有其人在暗中擾亂查案？亦或是她有同謀？而南越王現在正在趕往淮州的路上，若是他來查，這案子怕是——
獨孤夜熙俊美的濃眉向額心靠攏，深邃幽黑的目光緊緊盯著帳本，但眼中卻如沒有看到帳本，神思飄緲。
「我們現在怎麼辦？」宋清儒也一時沒了計策。
「靜觀其變。」獨孤夜熙坐回椅中，將帳本擱在桌上。
*
白薇出了客棧後，買了幾籠饅頭直往城隍廟奔去。
她今天沒有穿乞丐服，就穿了一件淺藍棉布裳女裝。
段驍雙手抱胸站在一旁，看著她教城隍廟里的小孩子們唱著什麼恭賀發財、好事成雙、前程似錦之類的歌。還教幾個大點的孩子兩個人講著什麼好笑的笑話听，不過兩個人一捧一逗的倒也有趣。
白薇雖覺得自己這樣讓他們去賣唱說相聲掙錢很不厚道，但是自己能力有限，除了有幾兩銀子買幾個饅頭，並不能解決他們以後的吃飯問題。現在先教他們唱幾首恭喜的歌，等有喜事時就組織他們去給辦喜事的人家唱去，增加點喜，掙幾個錢。總比立在門口一臉可憐兮兮的去討要好些。
她決定教好後先去柳郎的客棧試下，如果效果不好再想別的辦法掙錢。
孩子們大多不識字，她只能先教些簡單的，一句話一句話地重復教著，直到他們記熟了為止。
「孩子們，今天就學到這，你們自己練習下，明天我再來教你們。」白薇在段驍催了幾次後才終止了教孩子們。
這時已是天擦黑了。
「我們記住了。姐姐明天見。」孩子們依依不舍地送她出了城隍廟。
「大牛，這兩天你好好照顧大伙，這幾天都不要上街去要飯了，專心練習我教你們的。這二兩銀子你先拿著，給大伙買饅頭吃吧。」白薇拉過一個十三四歲的長得稍壯的少男囑咐道。
大牛是這群住在城隍廟里的乞丐小頭頭，小孩們都听他的安排。
「嗯，我知道了。」從昨天的接觸後，大牛已接受了白薇，並把她當成了姐姐。他雖不知道白薇教他們這些是用來做什麼，但他很信任她，覺得她所做的一切肯定是為了他們好的。
（謝謝battle09親的花花，今日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