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沒有說誰拉過孩子,孩子就是誰的。我只是說讓你們往自己那邊拉!在此的各位都是有耳在听的!」白薇不緊不慢地說道。
眾人听了忙幫她作證此話。
肥婆子見眾人都為她作證,想說什麼,卻被白薇搶先說道,「我現在來說說,這孩子為什麼不是你的。」
眾人立刻安靜下來,專注地開始听白薇往下說。
「這位小嫂子帶著孩子入城來瞧病,借住于大嫂家。孩子病好後,小嫂子便要帶孩子回城外的鄉下。但這時大嫂卻不願了。」白薇說到這頓住,懸一下,看了眼迷惑不解期待下文的眾人接著說道,「因為大嫂和大哥沒有生養,大嫂便與小嫂子說想要把孩子過繼給他們。小嫂子不願。于是她想便強要了來。」
白薇說完,眾人恍然大悟地哦了聲。
肥婆子見自己孩子沒搶到,還鬧出這麼些事來,又羞又惱,怒瞪著白薇道,「你滿嘴胡言血口噴人!」
白薇不屑地看著她冷笑一聲,「要不要請個大夫來驗驗?請大夫的錢我來出!」
肥婆子听了臉色一變,瞬間沒了血色,她囁嚅著厚厚的嘴唇,看到少婦正抱著孩子哄著,怒火中燒,卻又無可奈何。
「你這窮鬼,你要孩子作甚麼?連自個都養不活還要孩子,是不是都想餓死?!明兒個就把欠的債一分不少給老娘還來!」肥婆子罵罵咧咧開來。
少婦只是抹著淚,斷斷續續地抽泣道,「你這般不待見孩子,孩子遲早是要被你折磨死。頭一胎給了你們,不到一年,孩子就沒了……這個,我們是萬萬不能給你們了。」
眾人一听這少婦所說,都不禁搖頭憤慨唏噓。
孩子哭累了,經少婦一哄便在懷中熟睡了。
「銀子我們會慢慢還給你的。只是求你寬限些時日罷?」少婦看了眼熟睡的孩子抬了淚眼央求道。
肥婆子厭惡地瞪了她一眼,「哼,就明日!」
這欠債還錢的事,白薇也管不到了。
只是听到少婦嚶嚶哭著,心里非常難受。她想了想,然後問少婦,「你欠了她多少銀子?」
「總共不過二十兩,只是利滾利的卻有五十一兩了。」少婦垂淚道。
丫的,這不是放高利貸逼賣兒嗎?白薇看了眼肥得流油的肥婆子在心中暗罵道。
「嫂子且等下。我去去就回。」白薇說著便回轉身往馬車走去。
獨孤寒和獨孤夜熙以為她要上車,趕緊將探出去的半個腦袋收回來。只是過了一會,也不見白薇上車。獨孤夜熙拉了窗簾一瞧,原來她是向後面那輛馬車走去的。
不一會兒,白薇手中拿了個小布包走回爭子現場。
「這是五十一兩銀子,現在就還給你!」白薇將手中的銀子一揚,又對肥婆子道,「你把借據拿來!」
肥婆子一愣,接銀子的手哆嗦了下,然後對旁邊的一個下人吩咐了聲,下人便進了鋪子里。
待借據拿來,白薇才將銀子交給了她。
肥婆子拿了銀子轉身時又不忘狠瞪一眼少婦,還嘀咕了句,「今次走運有人幫你還了銀子,明兒揭不開鍋死在外頭也不要上老娘這來!」說著扭著肥軀在眾人的指責聲中進了鋪子里面。
少婦向白薇一躬身就要跪下謝恩,被白薇攔住,「這里還有五十兩銀子,你拿著,趕緊回家去吧。」
少婦感動得熱淚盈眶,點著頭只不停地說著,「多謝恩人……多謝恩人……」
「請恩人告知奴家芳名,恩人今日大恩大德歿齒不忘!」
「小嫂子不必言謝,此乃舉手之勞不足道也。嫂子快帶著孩子回家去吧,想必家中相公已等急了。」
見白薇不肯告知姓名,少婦很是遺憾地又向她行禮道謝。白薇怕她一人帶著孩子又帶著銀子不安全,便讓段驍護送她回家。
圍觀的人們都驚奇地向白薇投來贊許的目光。
車上的獨孤寒眼含深意地遠遠注視著白薇沉思著,心里的疑問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