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都在那猜著蒙著,一時大廳里安靜下來。
喝了會茶,有僕人向獨孤寒稟告已備好了酒,只等開宴了。
獨孤寒邀請眾人前往流香榭用宴。
這隱香園的所有院落亭台樓榭取的名字都含有一個‘香’字。
流香榭是一處僻靜的小院,院內有修竹幾株,菊花幾叢,蘭花幾兜,只是四君子獨獨缺了梅。
因著身份之分,坐的位置也是按尊卑來坐的。
上首坐的是獨孤夜熙、白薇、獨孤寒,下首坐著秦凌風和宋清儒。
白薇看著桌上的菜,暗暗流了不知不少口水。
肥肥的蟹、黃澄澄的烤鴨、清蒸鱸魚……還有一些叫不上名來的菜,直饞得她恨不得眼前這些人全都消失,好讓她一個人大塊朵頤。
受傷後她就極踫葷腥,秦凌風說要想傷好得快就得忌口。而獨孤夜熙也死摳銀子,除了粥里放點肉沫,共它的大魚大肉差不多有半月沒沾。
等獨孤寒一開口請吃,白薇立刻拿起筷子往大閘蟹伸去。只是伸到大閘蟹身子時,她發現一桌子的人都在看著自己,沒有一個人下筷子。她不知道現在是該收回筷子還是該忽視那幾對驚訝的眼珠子?
手僵著,她眼也不敢四處亂瞧,正尷尬著,忽見獨孤寒拿著筷子伸到盤子里夾了一只大閘蟹,邊夾邊說道,「白姑娘喜歡吃蟹,那就多吃些吧。」
看著獨孤寒將蟹放到自己的碗中,白薇感激地看著他,這麼體貼的男人真是比大熊貓還稀有。
「謝謝——」白薇眼直直地看著他,嘴里不住地說著謝謝。
獨孤寒莞爾一笑,「不必客氣。」然後他又招呼發愣的幾位,「都不用客氣。」
真是美味極了,黃酒配蟹最好的搭配,白薇開始也還扭捏作態地慢慢吃,但是吃著吃著,也許是因為多喝了幾杯陳年黃酒,一時忘記了自己是在古代,吃得越發的歡暢,眾人眼中的驚訝她現在渾然不覺,嘴里還吱唔著不斷的說著好吃。
宋清儒看著她大吃特吃的樣子,驚得都忘了動筷子。秦凌風一臉疑惑地看著她,在心里不住地搖頭。
獨孤寒內斂的眸光陰沉狡詐,看著她臉上因喝酒後漲起的紅暈,唇角慢慢上揚。
獨孤夜熙冷冷地吃著自己的菜,好像白薇這種不雅之舉完全沒有影響到他,還時不時地勸白薇喝著酒。
喝得半醉的白薇在散席後被侍女扶去了怡香院歇息。
因天近傍晚,獨孤夜熙沒有應獨孤寒的挽留在隱香園過夜,他和宋清儒秦凌風又坐著馬車回了客棧。
而白薇則因醉酒昏睡不醒留在了隱香園。
「白姑娘在隱香園會沒事吧?」秦凌風放心不下,終究問出了口。
「主子這次是特意將她留下的吧?」宋清儒看著閉目的獨孤夜熙也問道。
獨孤夜熙不答話,過了會才緩緩睜開眼,看了眼兩人。
秦凌風和宋清儒見他睜開了眼,以為他會什麼,都一臉期待地等著。沒想到,看了一眼他們後,他又重新覆上了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