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災工作終于圓滿完成,江南也除去了幾個貪官污吏,而讓百姓稱好的卻是南越王。
除了工部侍郎林豹畏罪自殺,另外被抓的幾個貪官都是南越王獨孤寒懲辦的,曹緬的案件也被徹查,鹽度使被發配邊疆。獨孤寒此次還捐出了自己半年的田產收入用以賑災,他的表率起了帶頭作用,很多官員也將自己的田產收入捐了出來。
暮靄沉沉的江面上,一艘揚帆大船正向北迎風而馳。
船艙內,船窗上的白色紗縵被風揚起,似輕煙繚繞。
「十叔辛苦了。」獨孤夜熙淺淺笑道。「此次救災查案多虧十叔鼎力相助,夜熙感激不盡。回去後定向父皇稟告,請旨彰表十叔功勞。」
獨孤寒听了,臉上立刻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答道︰「夜熙萬萬不可。十叔做的都是該做的,也沒有幫你什麼,此次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皇上嘉獎你才是。」
事情處理完後,皇帝便下旨讓他們回京,因近年關,他們叔佷便坐了同一艘船回。
叔佷倆正聊著,這時白薇闖了進來,嘴里還嘀咕著︰「咦,真是奇怪了!」
見她一臉疑惑地進來,叔佷倆都閉了口,眼楮不約而同的向她看去。
「國母可有事?」獨孤寒見她進來便笑問道。
稱她國母,總覺得沒有稱她‘白姑娘’時順口。
「你們沒听到有女人在哭嗎?」白薇皺著眉問道。
「哦,有人在哭嗎?」獨孤寒一臉不明地反問道。
「嗯,我在船頭听到了。」白薇肯定地說道。剛才她出房間透氣,便听到江面上傳來有女人的哭聲。那哭聲很是淒慘,她擔心那女人是不是想不開要跳江。
「那我們出去看看吧。」獨孤寒見她一臉擔心的樣子,起身道。
三個人一起出了艙,來到船頭。
寬闊的江面上沒有看到有船駛過,只是那女子的哭聲卻隱隱傳來。
「不知是不是那個女子傳來的。」獨孤寒拿手指著江邊。
白薇隨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女子手上抱著一個孩子對著江哭泣著。
「可不可以讓船夫劃過去?」白薇懇求的目光看向獨孤寒。
此船是獨孤寒的,他自是有權力讓船停靠。
獨孤寒微微一笑,伸手向後一招,喚來一個僕人,吩咐他讓船靠向岸邊。
白薇覺得自己來到古代後便喜歡多管閑事了。遇上了總要插上一手。
船告岸後,白薇隔著水問清了那女人哭泣的原因。原來那女人和年邁的公婆住在一起,丈夫經商一去便是兩三年,離別時孩子還不會說話,如今孩子都會叫爹了,可是爹卻沒音信。女人焦急,擔心丈夫在外是否平安,又擔心是否在外有了妻室而棄了他們母子。所以每得了空閑便上這來等候,想起當年新婚時的恩愛,不免心酸落淚。
白薇听了不禁替她難過,離開時給了她幾十錠銀子。
船離開了岸,向江央飄去。
白薇立在船頭,看著茫茫江面,嘆息一聲,輕輕念出了北宋詞人李之儀的《卜算子》︰「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思意。」
獨孤寒和獨孤夜熙听了都心頭一震,默然地探究地看著她,不知道她的嘆息是為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