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數日只有宋清儒被任命為工部尚書外,皇後的位置也一直沒有听皇帝提起過。
白薇出不去,在宮里又沒有玩,除了獨孤芳怡和芳珍兩姐妹來看看有走動,就再沒別的人來打擾她了。
正閑得發慌,忽听守門的太監來報︰西番國三王子覲見。
白薇一愣,想著哈里巴倒是極少來她這的,今日怎麼來了?心里疑惑,但還是請他進了來。
「臣參見國母,國母金安。」哈里巴一手放在左胸口,身子向前微傾。他行的禮是西番國的,但請安的話語卻是按大羲的。
「免禮。賜座。看茶。」白薇一連串地吩咐秋燕道。
秋靈在下面忙搬了個圓凳請哈里巴坐,然後又退出去端茶。
見殿中無人,哈里巴起身向白薇又行了一禮,「本王子听太子說國母江南行因操勞災民以致體虛,特送來兩根西番國百年人參敬獻國母,願國母鳳體早日安康。」說著他從袖中掏出兩棵人參呈上。
白薇向侍立在一旁的春燕使了個眼色,春燕忙下去雙手接過了哈里巴送的兩棵人參。
「本宮多謝三王子的一番好意,本宮身體已好,讓三王子擔心了。」白薇說著客套話。不知道獨孤夜熙到處去說她在江南身體不好是為什麼?是怕她說出山中遇剌的事?
「今日見國母氣色倒是好多了。」哈里巴王子的眼光熱切地看著白薇,他的目光隱隱有些讓她不安。
這時秋靈端了茶進來,白薇便招呼他喝茶。
哈里巴復又坐下,端了茶品起來。只是他的心思卻好像不在喝茶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終于沉默半晌,他放下茶杯裝作不經意地問道︰「臣前兩日看了一本書,有個問題想向國母請教一二。還請國母不吝賜教。」
白薇喝著茶的動作一頓,笑道︰「賜教不敢當,只是你說來听听,一起討論吧。」
哈里巴凝神看了眼白薇,「某夫娶二妻,正妻無姿好妒;妾貌美且賢。各生一子,嫡子愚,庶子聰慧,但家產卻留與正嫡子,而庶子無。如若嫡子承家產,家產便會敗光。請問國母,庶子是該爭,還是任之?爭之是為不仁,棄之是為不忍。」
哈里巴說完後,望著白薇,期待她的回答。
白薇想了想,放下茶盞慢慢答道︰「按兵家書上所講︰將受命于君,君命有所不受。如若任之而家產敗光,是為不孝,並不是不仁。庶子可爭得家產,護好家,再善待嫡子。此乃仁孝兩全了。」
爭是為了保全家,而善待嫡子也做到了仁義,別人也沒有非議了。
哈里巴听了定定地看著白薇,濃眉下的一對炯目閃著異樣的光,過了會他才回過神來向白薇行禮道︰「多謝國母賜教!」
白薇不好意思地手一擺,「只是討論,談不上賜教,三王子多禮了。」
她心里這時想著,他之所以問這個問題,難道是他自己本身的問題?她疑惑地看著哈里巴,但凡皇子都逃不開爭權奪位這條路吧。
哈里巴與白薇又閑說了幾句後便離了去,他一離開,白薇心里不知怎麼的有些替獨孤芳珍擔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