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才剛踏進碧霄宮,小六子便來報︰北平王覲見。
「王爺怎麼不在鳳儀宮多喝兩杯?」白薇端起茶慢慢抿了一小口。
獨孤辰眼角注視著她,手上的動作卻拿著茶蓋子撇著茶沫,唇微微彎起笑道︰「上次听了國母作的詩,今日特送來一壺陳年‘渡坎’,請國母笑納。」說著他放下茶杯,從袖中拿出一壇迷你型的酒呈上。
白薇讓含香上前接過,含香捧了酒壇走到她面前。
「原來是這個‘渡坎’。」此‘渡坎’非彼‘杜康’,白薇捧著小酒壇看到上面貼的紅紙上寫著‘渡坎’兩個墨字。
「怎麼?有不妥之處?」見她驚訝,獨孤辰問道。
「沒有……」白薇忙將酒壇遞給含香朝他笑道。
獨孤辰坐在凳子上,他上這來也沒覺得有什麼拘束,只覺得這個國母很是平易近人,不端架子,也不拿眼色,倒是讓人坐得安心。
廳里開始了短暫的緘默。
「國母現在可好些了?」獨孤辰突然問了句。
白薇怔愣的抬起頭,呆了下,「啊,哦——好些了。」
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他眉微皺,她這是在討厭自己嗎?心一下子落到底,面上一時變得冷淡,連語氣也冷漠起來︰「國母是不歡迎本王嗎?」
听到他責怪,白薇心里一驚,看向一臉冷冰冰的獨孤辰,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變臉了?
「王爺是在怪本宮招待不周嗎?」
白薇的反問讓獨孤辰一驚,沒想到她這般聰明回問他。
他呵呵訕笑道︰「本王豈敢怪國母。」他語氣已沒了先前的那般客氣,變成了有些傲慢和不屑。
白薇想著他是不是因為送了壺好酒來,自己沒和他喝兩杯,所以他就生氣了呢?
「王爺一番誠意送來美酒,美酒本應贈與英雄飲。本宮請王爺在此小酌兩杯,以不負英雄美酒之雅趣。不知王爺意下何?」
獨孤辰听了眉一挑,眼中一亮忙道︰「那臣恭敬不如從命!」
見他應允,白薇心吩咐下去備宴。
現在正是吃晚飯時間,秋靈上御廚房挑了幾樣下酒的菜裝了一食盒提回來。
白薇倒著酒,她本以為北平王是殺敵的英勇將軍,堂堂的男子漢,沒想到卻這般小氣,為一壺酒生氣。
「本王先敬國母一杯。謝國母賜宴。」獨孤辰這下卻變得豪爽了,酒一仰脖子就下喉入肚去,杯中一滴也不剩。
白薇呵呵笑著打著哈哈,那酒聞著是香,只是喝起來不曉得容不容易醉人。
獨孤辰喝完後眼楮盯著她手上的杯子,她不好意思地端起酒杯,終于下定了決心,緊閉著雙眼,將杯子放到嘴邊喝了一口。
「咳——咳」白薇被酒辣得嗆鼻,伸著舌頭咂巴著嘴,眉擰成了個疙瘩。
這酒的度數有多高呀?嗆得她眼淚都出來了。
見她這般光景,獨孤辰先是一傻眼,接著不可抑制地哈哈大笑起來。他以為她詩吟得那般豪氣雲干,定是能喝酒的,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子,沒想到,她卻是詩與人分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