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君心︰多情小母後 186 由本王去

作者 ︰ 竹韻彈風曲

「國母若不願意,那由本王跟皇帝呈明。」獨孤寒立在亭中,看著不遠處的湖水輕輕說道。

他上朝議事完畢,一經花園便看到白薇在亭中已等候多時。她是來告訴他,她不想成親。皇帝將白薇賜婚給了他,一旦賜婚,便不可悔。如若有一方悔婚,那麼將會受到抗旨不遵的懲罰。抗旨不遵所受的懲罰是很嚴厲的,輕則杖百,重則死。

「讓王爺為難了。」白薇很是過意不去,「只是王爺抗旨會有危險嗎?」她還是擔心地問道。

听到她的關心,他淡淡一笑,「我是王爺,皇帝會念在手足之情上從輕處罰的。」皇帝會從輕,但那些反對他的朝廷官員會趁機打擊。而林承之對于他此次提出要悔婚的要求表示很失望,他說過他不會在朝堂上替自己說話,所以從輕從重現在也很難得知。他慢慢轉過身,看著一臉擔心的白薇。看到她轉過身,她朝她笑了笑,她這樣笑著就好了。

「本王能問國母一個問題嗎?」他突然問道。

白薇一怔,「什麼問題?王爺請問。」

「國母……」他突然覺得沒有想要問的,只呆呆地看著她。有些問題還是不要問出來好。

「王爺怎麼不問了?」白薇听他沒往下說,有些奇怪地問道。

「忘了要問什麼了。」他少淺淺一笑,目光深情地看著她。

她被他的目光弄得有些不措,移開了目光轉向藍色的湖水,心在撲通跳著。她有時候想,自己是喜歡他的吧,也許嫁給他也不錯,可是,他有了妻子,她一想到跟很多女人共同擁有一個男人就覺得別扭。

「如果抗旨對王爺不利,還是我去向皇帝提出來吧。」她不想讓別人為了自己而受到傷害。

他一愣,忙笑道,「國母不相信本王?」要是她去提出來,林承之定是不會放過她的,這是一個除去她的極佳機會。想必林若煙已告訴過他父親什麼了。他不能讓她冒險受傷,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他的心里為能娶她而高興,又因她的拒絕而失落,只是他又不想勉強她,為什麼他也有了這種‘憐憫’之心?什麼時候他變得這麼憂柔寡斷了?

他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因為自己的這種亂想而煩燥著。

見他臉色微變,白薇覺得還是自己去跟皇帝說好些。她不想他因為此事而和皇帝之前產生矛盾,必竟他是皇帝的弟弟,而她只是一個外人,處罰起來也好些。

于是她又輕聲道︰「我是相信王爺的,只是,此事是由我而起,理應由我去說。」

他听了莫名的心里就躥了火上來,他回轉身怒看著她,聲音里壓抑著心中的煩亂狂燥,「由本王去。國母不必擔心此事!」

白薇怔看著他,他的星眸里跳動著一種復雜的神色,她心一緊,「可是……」可是什麼呢?後面的話她也不知道怎麼說。她想告訴他,自己擔心他……

「你看,那湖水是不是很清?」他丟下了這個話題,說了個無關緊要的看風景的。

「啊,哦,是啊,湖水是清……」她開始沒听清,應該是沒反應過來他轉了話題,听清後才吱唔著順著他的話應道。

看著她失措的眼神,他心里又有一部分柔軟了下去,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眼眸漾著深情,看著她一汪秋水似的明瞳。

時間在這一刻定格下來,周圍的一切都不見了,白薇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停了幾秒,然後又快速地跳動起來。她感受到了他寬厚手掌上傳來的溫暖,這一絲溫暖讓她覺得安心又甜蜜。

她呆呆的看著他俊逸的臉龐,突然腦中急閃過一個念頭︰跟他結婚。但是很快這個念頭就被她飛快抹去,她膽怯地往後退了一步,不知是愧疚還是羞澀,她低著頭不敢去看他。但她的手還是緊緊地被他握著。

他眼中的摯熱在她低頭的一瞬快速升溫,他有一股想要將她擁入懷中的沖動,但他忍住了,但這種違背自己心里意圖的動作很難受,他突然地就放開了握住她的手,然後背轉過身,看著亭外。

他的手一放開,白薇心里一驚,但她沒抬頭去看他,她此刻心里很慌亂,不知怎麼面對他。也許她喜歡他,她也感受到了他的喜歡,但是,她還是不確定,或許是她不願去確認。

亭中的氣氛開始變得尷尬和曖昧,白薇仍低著頭,她的手第一次被陌生男子握住,但是她沒有排斥。

「我還有事,先告辭了。」他輕聲說道,轉身看著低頭的她,眉一皺又舒展開,唇角溢出一縷若有若無的笑,然後向亭下走去。

過了會兒,白薇才抬起頭,但眼前卻不見了他的身影,她在心里嘆了聲氣,這聲氣不知道是因為什麼而嘆息。

就在她準備轉身返回時,听到身後有人叫她,她心中一驚疑,轉過身,看到一身華麗的皇後林若雨,她身旁著著濃妝的如姬。

依禮行畢,林若雨和白薇坐在亭中的八仙桌邊,如姬在一旁站著。

三個女人一台戲,白薇看著她們兩人心中一時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來。頓時在心里笑了笑,也許是自己多想了。

「妹妹怎麼又一個人在這里看風景?要是悶得緊,可以去找姐妹們一起來,也

是熱鬧些。」林若雨一張精致的臉上笑容有些僵硬。

不待白薇回答,如姬搶了話說道︰「姐姐這可就不知了。國母這幾日怕是因著好事將近而歡喜得想一個人偷著樂呢。」說著她眼角飛睨了白薇一眼。

白薇一愣,臉微熱起來,「如姬姐姐玩笑了。」

林若雨見白薇羞澀,眸光冷冷地看著她,只是她很快又將那冷光斂去,轉而笑道,「這等大喜事,妹妹是值得偷著樂的。想想我大羲朝有多少名門淑女都盼著能嫁與南越王呢,國母嫁與南越王,定是艷煞了天下多少女子呀。」

白薇听著林若雨的話,心里一陣不安,她訥訥地笑了笑,「這個……」

「皇後您瞧瞧,國母都樂得不知說什麼才好了。」如姬眼風打量著林若雨,一邊吃吃笑著。

林若雨的眸光漸沉,但臉上卻仍一派和氣地笑道︰「國母成親乃是我朝一件大喜事,本宮一定竭力辦好。」

白薇眉皺起,小聲道︰「這個就不用勞煩皇後了。」

「國母成親,臣妾一定會送上一份大禮!」如姬陰陰一笑,她轉動的眼珠子看到桌下林若雨的雙手已將用力握住,指甲深入肉中。方才她們倆一進園便看到南越王握住白薇的手深情對望的一幕,這戲果然是要精彩開演了。

白薇本想跟她們說自己不想成親要悔婚的,但想到南越王說此事由他去向皇帝提,只好沉默著不語,任她們兩個在那里說笑著。

突然她想起一事,便向林若雨問道︰「本宮有一事想請教皇後。」

「哦,什麼事?」

「大羲抗旨不遵可有什麼懲罰?」

林若雨听白薇這麼一問,心下立刻一思索,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了她一眼,繼而笑道,「那要看是抗什麼旨了,一般若是不危急朝廷,不傷及無辜,是不會有什麼嚴厲懲罰的。」她輕描淡寫地說著。前幾在她听白薇拒絕了北平王的求婚,還說在二十五歲之前她並不想嫁人,所以她想難道是白薇要拒絕皇帝的指婚嗎?她唇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坊間盛傳南越王命中帶有克妻相,國母以正妃嫁之,難道國母是怕南越王……」她後半句停了聲,目光在白薇臉上掠過。她前一句話將抗旨不遵之罪說得很輕松,後一句又帶了三分威脅。其實緣分然南越王傳出有克妻相,但哪個女子不想嫁與他做正妻的?就是與他有一日夫妻之緣也死之如飴。

白薇一愣,忙道,「本宮不是這個意思……本宮只是隨口問問罷了。算命先生的話豈能當真的?」

「只是南越王一直信以為真。這麼多年來,一直未立正妃。」林若雨說到這,目光有些迷離。自己曾那個位置離得如此之進,只是……她收回神看向白薇,這個女人,她腦中浮現剛才入園看到的一幕,心里一狠,眸光變得陰冷。

「國母乃不凡之人,也許與南越王成親後能解了此劫呢?」如姬這時笑道。

林若雨臉色微白,她怎麼沒想到這點?只是,這個機會她不能給她!

「如此是再好不過了。」林若雨站起身說道。「時辰也不早了,風也漸涼了,妹妹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免得吹風久了受涼。」

白薇忙欠身道︰「恭送皇後。」

林若雨冷冷看了眼低頭的白薇一眼,如姬上前扶著她的手,兩人步下台階離去。

白薇看著她們的身影消失,還愣愣地站在亭中,腦中想著林若雨說的那句南越王命中克妻的話,她心里一緊,嘆了聲氣,南越王是不是也以為自己是因為他克妻才不願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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