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縈繞在屋內,給清新雅致的屋子添了一分道不出的余韻。
蘇拂衣從梳妝台上拿了個空的錦盒,添了幾味已成膏狀的藥材,又從懷中取出了那包水芙蓉粉末,倒了進去,用化妝用的小毛筆輕輕在其中輕輕的攪勻,淡淡的清香飄然而出。
「把衣服褪下來。」她走到內室,對著床上的晨說道。
「什麼?」晨表情無變,聲音卻有一絲波動。
蘇拂衣修眉一挑,她說話的聲音又那麼小嗎?「我說,把衣服褪下來。」
見他還是沒有反應,蘇拂衣會意,繼而揚了揚手中的錦盒,心里微微有些惱怒,合著她的一片好心被他當成什麼了?
原來她是要為他上藥。
水晶一樣的眸子一動,他未再出聲,背對著她將衣服褪至腰間,後背上的刀傷猙獰嚇人,蜿蜒著攀附在他牛女乃一樣白皙的肌膚上,很是刺眼。
蘇拂衣走上前,用食指的指月復佔了一點藥膏,小心翼翼的為男子上藥。
她的手很涼,佔著藥膏在他的背上劃過時帶來一種清涼的感覺,似乎平息了傷口的灼熱,雖然藥物滲進傷口中有些疼,但是卻因為她的觸踫而帶來了一絲異樣的舒服。
濃密的睫毛顫了顫,他垂下眼簾。「南宮浩在王府上,是吧?」
「南宮浩?」這個陌生的名字讓蘇拂衣的動作一頓「他是誰?」
「你不會不知道當今聖上的名諱吧!」
「原來是當今聖上,不過,你這麼直呼聖上名諱,不怕被有心人听到性命不保?」將他後背上最後一道傷口涂好,她淺笑著問。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
簡介明了的話,果然符合男子的性格。
只不過啊~為什麼她救了他,他卻始終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就連當初求她留他的時候也沒見他放下架子。
「王妃在嗎?」
無一絲波動的男音自院外響起,蘇拂衣水眸一斂,對著晨使了個眼色,將藥膏遞到他手里,然後走了出去。
「原來是你,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嗎?」她看著一身黑衣的亦情,眸子里盡是冰冷,四王府的人,她一個也不想扯上關系。
「聖上駕臨,今日的晚宴王妃必須要同王爺一同出席,還請王妃好好準備一下,這是王爺賞賜的宮裝,等時間一到,自會有人接您過去。」亦情瞥了眼她身上松垮的男裝,眼神里閃過一絲不屑,然後將一個狹長的錦盒遞到她里,立刻轉身離去。
果然,看來剛剛心里的不安還是有些理由的。冷笑了一下,她懷抱錦盒,走回房間。
短短的一會功夫,晨已經將剩下的傷口涂抹好,其速度之快,讓蘇拂衣也感到佩服。從櫃子里又取出一床錦被,她走到床前,將錦被緊緊裹在他身上囑咐道「把被子捂好,切不可以透風。」
「你要出席今晚的晚宴?」晨看向蘇拂衣,星眸里多了份關切。
「嗯?你听到了,也對,如你這麼高深的內力,怎麼會听不到。」蘇拂衣嘲諷的一笑,眼神里有些無奈,然後走到離床不遠的貴妃榻上,閉目養神,安靜的面容忽然讓他看得有些不真切。
————陽光清澄————
榻上的女子睫毛輕輕顫了顫,柔韌的身軀舒展了一下,她睜眼,眼中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此時已是接近傍晚,想來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過來催她參加晚宴了吧。蘇拂衣轉過頭,只見男子瘦弱的身軀被緊緊包在錦被里,只剩下萌翻了的女圭女圭臉露在外面,他應該是睡著了吧,臉上少了初見時的冰冷氣息,多了一分安詳。
動作輕緩的走到外室,拿起了放在茶桌上的錦盒。素手一扣,錦盒打開,里面的光景展露無余。
蘇拂衣拿起錦盒中的衣物,眼里一片冷冽。最上面是一件緊身肚兜,做工很精巧,兜面上彩線繡的蝴蝶栩栩如生,好似隨時都能翩然躍出,在肚兜下面放著的是一件薄紗羅裙,淺紫色的,袖口和腰間均綴有小小的銀鈴,輕輕一搖清脆的聲音一瀉而出,惹人遐想。
這衣裙的確做工精美,價值不凡,但是~
他南宮青璃把她當做什麼了?ji女還是侍妾?怎可能會有王妃身著如此衣物出席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