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
拂衣抱著男子殘破的身軀,臉上的表情很鎮定,手卻是輕輕顫抖著的。
柔荑貼上他光潔的額頭,拂衣的水眸內瞬間閃過一絲黯然。他發燒了,對于一個背上頂著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周身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傷又沒有藥物消毒的人來說,這不是一個好消息。
她伸手在他的腰間翻了翻,掏出了幾只火折子和打火石,然後起身在山洞內搜尋了一圈,將所有能找到的枯葉和樹枝分成兩堆,然後將一只火折子鋪在上面,兩手拿著打火石不斷摩擦。
打火石被雨水浸的有些潮濕了,很難擦出火,只是她必須這樣試一試,不僅僅是為了她自己,還有這個舍身隨她跳下懸崖的男子。
她心里很清楚的明白,當他從崖上隨她跳下的那一瞬間,他就不再欠她任何東西了,反而,是她連累了他。
一下,兩下、、、
她不斷地摩擦著兩塊打火石,卻始終不見動靜,一種無力感幾乎將她淹沒。
就在她快要心灰意冷之時,一絲微弱的火星忽然跳蹦著從兩塊石頭間躍出,拂衣心中一喜。
火光慢慢照亮了漆黑的山洞,暖意漸漸流淌開。
「冷,好冷、、、」
晨呢喃的聲音讓拂衣立刻走到他身邊。
他還在發燒,衣衫卻仍是潮濕的,這樣下去,情況一定會越來越糟糕。
想到這里,她毫不猶豫的走上前,幫他褪掉了上身**的衣服,然後放在火堆旁烘烤,又將他向火堆旁移了移,然而,他卻還是緊緊的蜷縮在了一起,天使般的面龐閃現著掙扎,如同迷了路的孩子。
于是,她想盡了辦法。用山洞旁大大的葉子接了雨水,簡單的放在火焰上方煮了煮,喂他喝下去,用懷里的手帕為他擦拭身體、、、
折騰了半天,他的情況卻沒有絲毫好轉,甚至于神智越來越恍惚、
拂衣的眸子里閃動著焦急的神色,他的情況比她想象的要糟糕太多,這樣下去終究不是辦法,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呢。
恍然之間,她的眸子一亮,繼而重重的嘆息了一聲,帶著無奈、帶著別無他法,久久的回蕩在風雨聲中。
玉手輕解羅衫,雪白細膩的肌膚在火光下閃動著迷人的光澤,左邊香肩的鎖骨上,嬌艷欲滴的桃花瓣栩栩如生,她的動作極為優雅,帶著嬌無力的婀娜。這麼折騰下來,她的體力也耗費了大半,這麼一歇下來才發現原來她也沒有多少體力了。
月白色的肚兜上刺著出水芙蕖,與女子嬌媚的面容交相輝映。濃密的羽睫下,那雙璀璨的眸子閃動著光芒。肌膚觸及冰冷的空氣,讓她不禁打著寒戰。
半夢半醒中的晨依稀的感覺到了一個溫香柔軟的身體輕輕的將他抱在了懷里,縈繞在鼻尖淡淡的香氣,似真、亦似幻,帶著舒適的溫度,讓他迷醉。
是她嗎?那個在腦海中嬌媚如雨後梨花、嘴角總是掛著淺淺笑意的女子。
他不禁攬住了她,很用力很用力。
迷醉之中半夢半醒的睜開眸子,映入眼底的果然是她隱含擔憂的容顏,只是又和平日里所見的不同。
青絲帶著濕潤的澤光妖嬈的散開,水眸半眯之間,嫵媚盡顯,而她此時只穿了一件肚兜,雪白美好的渾圓若隱若現,他的手臂搭在她不盈一握的細腰上,而她亦是環著他的腰,細瓷一樣的肌膚簡直讓他眩暈。
是夢吧,又或者是最後的幻象。否則,他又怎麼見到如此的光景,像是耳鬢廝磨般的美好。
「還記得你救下我的那天夜里,我們也是相擁而眠,你外面也下著這樣的雨,那天,你好像是做了噩夢,夢里叫的是另一個男人的名字。」他的指尖輕輕劃過她的肌膚,自言自語著。「你是個值得讓人用生命珍惜的女子,只是,我好像沒有那個機會再守候在你身邊了。」
她眼神里閃過一絲詫異。他沒有注意,卻又像是慘然又像是極致的滿足般的一笑。「這樣最好不過了,能在這樣的夢里死去,我應該知足了。」
說著說著,他又閉上了眼。拂衣一驚,探了探他的脈搏,然後松了一口氣,還好,他只是昏睡過去了。
只是,那些話、、、她神情有些怔忡。
外面依然是風雨的呼嘯,卻在他溫柔的呢喃中,化成了細雨微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