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天,沒有任何事情發生。林家那邊什麼動靜都沒有。
念熙很愧疚,又是因為自己。方瑋慈倒還冷靜,決定來C市的時候,她就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只是,很快就要見到那個人了吧,想到林子誠,她難受起來。
葉懷瑾沒有天天去看念熙了,有 辰,她也放心了不少。去德國的事還有很多準備的工作,預計在十一月底動身,她一邊在醫院上班一邊準備著研討會。
在家屬院樓下第五次踫到念熙跟 辰晚上一起回來時,向立明終于忍不住了。
第二天在教室里她問念熙︰「你哥哥常常晚上去看你嗎?」
「沒有啊,我們住一塊兒。」
向立明一驚,被內容震到,更被念熙的語氣震到。
半天沒听到聲音,念熙才突然醒悟過來。
「那個,我是說他住在我家。他家最近在裝修,你知道,我這兒離他公司近嘛,呵呵。」笑得很是尷尬。
「哦,這樣啊。」向立明覺得哪不對,又說不上來。
念熙沒想到這段謊言還真用上了,她並不怕別人知道她結婚的事,其他人的看法對她來說是真的無所謂。但葉懷瑾說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先不要跟同學說。雖然她不是大學生中結婚的第一人,但也是少數,何況對象還是女人們都垂涎欲滴的黃金單身漢,媒體知道了肯定會鬧得滿城風雨。
晚上, 辰進屋就看見坐在地上的女人,穿著睡衣,頭發還濕答答的,擋住了臉。
旁邊的茶幾上放著兩只小小的耳塞,難怪沒像以往一樣跑過來迎接他。走近,她盤腿坐著,正看著《世界印象》,是之前「晨曦」和森文公司合作出版的從古到今的優秀建築設計圖集。
感覺到光線變化,念熙抬頭,燦然一笑︰「你回來了。」
「嗯。」 辰把她抱起來,放到沙發上,「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坐地上,你不長記性麼?」
念熙吐吐舌頭,眼楮里無半點悔過之意。
在 辰又要開口之前,她把書舉到兩人之間,聲音很興奮︰「辰,原來你是個天才。」
瞟了一眼,是幾年前他設計的一幢住宅,得了當年歐美聯合舉辦的一個建築設計金獎,從此在業內名聲大噪。
「為什麼叫‘影子’?」
「不為什麼。」
或許只是因為當時太孤獨了,世界在他眼里都是灰色的。他其實設計過很多比這好的作品,興趣而已,並不想去參賽,當時被導師看到了「影子」的圖,不得以才寄了出去。
念熙撇撇嘴,繼續看書。整棟樓外觀是玻璃材質,看里面就像是在看水里的影子一樣,有點虛幻,卻很美麗。
再抬頭,正對上 辰的目光,後者一愣,眼神有點躲閃,微微側過臉,「今天的藥吃了嗎?」
「我給Gavin打過電話,他說不用吃了。」念熙發現他耳根似乎有些紅,湊近他想看個仔細。
辰正好回過頭,兩人鼻尖踫到了一起。
沐浴後的清香包圍著兩個人,他感覺到呼出的氣打在自己嘴上,不知道是誰的。透過她黑亮清澈的眼楮,他看到目光深邃的自己,一些蠢蠢欲動在心里跳躍。
念熙也察覺到了氣氛的曖昧,兩個人沉默幾秒鐘後她退開一點,看到他有些隱忍的神情,想起了葉懷瑾下午對她的「教育」,瞬間心跳加快,臉似乎也燒了起來。
辰沒有動,靜靜地看著她。
念熙垂著眼瞼,內心正劇烈地掙扎著。片刻,她抬起頭,像做了什麼重要的決定似的,看了一眼他俊美的臉,再看著他微抿的嘴唇,然後,勇敢地吻了上去。
明顯感覺他身體顫動了一下,念熙心一橫,閉上眼,勾住他的脖子。厚重的書落到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辰沒料到她的突然主動,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隨即狠狠地回吻她,忍了許久的沖動剎那間爆發。
因為才出院,他這幾天沒有踫過她。家里另一個房間已經改成了書房,他每天都在書房忙到很晚,回到臥室的時候她都已經睡了。摟著她,心里不免苦笑,這個唯一會讓他有**的女人,自己卻渾然不覺,總是笑嘻嘻地往他身上蹭,他卻半點發作不得。
兩人氣喘吁吁地倒在沙發上, 辰看著身下的人,白皙的皮膚透著濃烈的紅暈,閃亮的瞳仁里是迷離和嫵媚,此情此景,很適合讓他好好欺負一番。
「你……」還是有些不確定,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那個,今天阿瑾跟我說,我才知道原來你會,就是,嗯,難受。你應該告訴我,我可以……」念熙越說聲音越小,不敢再看他的眼楮。
「那你呢?」聲音低啞,他無奈地眯了眯眼,葉懷瑾下午也去找過他,明著暗著提醒他,他看起來像那麼不懂事的人麼?
「我什麼?」
「熙,我不想強迫你。」
「不是,沒有強迫,我,那個——啊。」
辰抱起她,向臥室走去,念熙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看到他漂亮的睫毛下越加深沉。這個男人,好像不論什麼時候都很好看。
正想著,她已經被放倒在床上。
不必再忍耐, 辰順著她的耳垂、脖子吻下去,溫柔,急切。
念熙像被電擊了一樣渾身顫抖起來,再看不到其它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他。像撫模一件寶貝, 辰的手游遍她的肌膚,溫暖的觸覺讓她不自覺地迎向他。
突然,她推開他,他有些疑惑地抬起頭。
「那個,床頭櫃。」念熙指了一下,怯怯地說。
辰探出手,模到一樣東西,然後挑挑眉︰「你買的?」
「不是,」急忙擺手,「不,也算是,我跟阿瑾下午去了超市就順便……她跟我說,就是,那個,畢業之前不能懷孕。」聲音到最後如蚊吶。
「瑾姨今天都教了你什麼?」眼神里充滿戲謔。
「就是——」立刻打住,瞪他︰「什麼教了我什麼,我需要別人教嗎……」越說越不對,念熙此刻腦子里已經漿糊了。葉懷瑾把她當小孩子一樣教育了一下午,那會兒不覺得有什麼,還說笑了幾句。現在面對談話當中的男主角,才頓感手足無措。
「好像確實不需要,你倒是很喜歡主動撲上來,那晚——」
「不許說。」念熙捂住他的嘴,看見他臉上每個局部都充滿笑意。另一只手擋在自己眼楮上,悶悶地說︰「我要羞憤而死了。」
辰吻了一下她的手心,再把她的手拉下來,放在自己領口上。念熙這才發現自己早已身無寸縷,對面的人卻還衣冠楚楚。不覺臉又紅了一層。
他看著她,嘴角上揚,情意綿綿。
良久,她終于反應過來,開始解他的扣子,專心致志地看著自己手上的動作,但頭頂炙熱的目光卻無從躲避。
踫到他滾燙的胸膛,念熙縮了一下手。深吸一口氣,繼續動作,剛踫到下一顆扣子,手就被用力握住了。
再也沒有耐心了, 辰重新吻上她的唇,壓抑了許久的**,想念了許久的人,現在都成為了現實。
終于,他可以擁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