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慘淡的月下樹影婆娑,伸展的樹枝像一雙雙鬼魅的手,在夜風中急急招搖晃動。
月下,狼群像是離玄的箭一樣像山下沖去。
呂霞驚恐的瞪大眼眸,摔在地上手掌被碎石擦破了不覺痛,蹬腳著泥的向後緩退。
萬分驚恐的驚叫了出來「啊——」
狼群在離她不足十尺處停頓了一下,一共七匹狼,幽幽的綠眸乍現凶光,急急的向呂霞撲了過來。
霎那間,帶風似箭的勁掌拍打在那匹狼的腦門上,當場斃命。
「沒事吧?」急切的顫音在呂霞的耳際響起,扶起地上的呂霞,邊警惕的注視著狼群的舉動。
狼群似乎被笑無塵的那一掌愣了一下,戒備的看著笑無塵,蓄勢待發。
狼群中一匹狼嚎叫了一聲,似乎在傳遞什麼信息,整暇以待閃開將他們圍在中間。
安奈不住的三匹狼一起攻向他們,笑無塵一手攬住呂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運掌將三匹狼重傷,帶著呂霞閃到一邊較為安全一點的地方,全神貫注的盯著剩下的狼。
其余的狼這下不敢輕舉妄動了,笑無塵散發出的迫力讓它們感受到了威脅的壓力,一動不動的注視著他,想找機會攻擊。
那三匹狼被打出去幾米之遠,重重抽搐了一下,不動了。
一匹狼邊防著笑無塵,看了眼倒地的幾匹狼,眸中閃了閃綠光。它也感受了生命的威脅,眼前這個人可以一掌打死一匹狼,強悍的壓迫讓它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不敢卻也無可奈何,忽地仰天長嘯一聲,像是哀嚎,轉身帶著剩下的兩匹狼往回跑,跑了幾步再回首看了看,毫不猶豫的再次跑開,直至消失在夜里。
呂霞也被笑無塵發出的壓迫力壓的吐了一口血,咬唇用力的壓下喉中意欲而出的血,憋得喉嚨隱隱發痛,幾乎讓她暈過去。
笑無塵隱去內力,低首看向懷中的呂霞。
在月的隱映下,呂霞的臉慘白無色,臉上呈現極度痛苦之色,嘴角緩緩流下一縷鮮血,癱然倒地。
笑無塵急忙在她落地之時接住她,讓她倒在懷里,歉然微顫的聲音在她耳際流出「對不起……」
「沒事……」呂霞說話間又嘔出一口血,若不是他及時趕來,後果……不敢想象。
「沒事了……」笑無塵輕柔的拭去嘴角的血跡,眼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和慌亂,若是他來遲一步……心忽然亂了。
胸口傳來的陣陣疼痛讓呂霞臉色越發蒼白,抓住笑無塵的衣角,恐懼的看著他,她是不是要死了啊?她還沒結婚,還沒成名,還有好多事沒有做 ……心有不甘,在一陣劇痛襲來,瞪大眼楮,像是死不瞑目般,最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在她陷入黑暗之前的最後想法是笑無塵來不來她最終還是要死啊!不過與其被狼吃還不如死在笑無塵的手里,笑無塵也算是殺了她吧,為什麼就恨不起來呢?
要是被笑無塵知道她在暈過去之前還有這麼多的想法的話,不知會怎麼想。
月光慘淡,樹影婆娑,遠處傳來一陣陣狼嚎,笑無塵拭去呂霞嘴角最後一絲血跡,起身抱著她施展輕功飛去。
————
幽幽的月光灑在樹枝上,在地上形成微弱斑駁的樹影搖曳著,慘慘淡淡,一如沐歸痕此時的心境,急火燎燒。
心里七上八下的,時不時張望著看不盡底的黑暗中,懊惱的捶足頓胸,早知道就應該和她一起去了,師兄還沒回來,他又不能走開,也不知道現在她的情況怎麼樣,師兄有沒有找到她……遠處傳來的狼嚎聲加大了他心中的不安,焦急充腦的讓他差點吐血。
蕭尋歡和蕭十一郎兩兄弟緊緊的依偎在一起,心里十分緊張,就怕姐姐出了事。小時候听出晚上狼會出來吃人,姐姐現在還沒有回來,會不會……一陣恐懼傳來,讓兩兄弟差點哭出來。
藍衣女子和橙衣女子對視一眼,決定起身去幫忙找人,雖然她們對她沒什麼感覺,更加的是想去找她們的公子,相視點點頭,站起身準備動身。
眼光收縮,沐歸痕和兩女子看著暗中飛奔而來的人影。
「怎麼了?」不安擴散,沐歸痕顫抖著走過去,腳下仿佛有千斤重,讓他艱難的有些挪不開腳步。
笑無塵抿緊嘴唇,一言不發的看了眼他,也不知怎麼開口說。
「姐姐——」蕭十一郎和蕭尋歡盯著奄奄一息的呂霞,沖忙跑過去。
「到底怎麼了?她……」沐歸痕雙手緊握,說不下去,難道真的沒救了嗎?到底出了什麼事?
「遇到了狼群……」笑無塵簡明賅意,未說完就被沐歸痕搶過話。
「什麼?我不該讓她一個人去的,我應該陪同她一起去的,這樣她就不會,不會……」沐歸痕胯下肩,低頭喃喃自語,又像是想到什麼,伸手就去搶抱呂霞,他不要她這樣就丟下他。
「她沒事。」只是要盡快替她療傷,不然真的會沒事變成有事,笑無塵側身躲開沐歸痕。
「什麼?她真的沒事?」沐歸痕在听到笑無塵最後一句頓時清醒,急切的追問道。
「沒事,讓開,現在要為她療傷,在外守著。」笑無塵至始自終都沒有看兩愛姬一眼,抱著呂霞就走進馬車里,里面比較暖一點,療傷最好不過了。
「……」沐歸痕還浸在呂霞沒事的喜悅中沒反應過來,愣愣的看著笑無塵抱著呂霞走進馬車。腦中一直徘徊著笑無塵那句「她沒事。」
蕭家兩兄弟听說姐姐沒事,十分乖巧的坐到一旁,不給大家添亂。
藍衣女子和橙衣女子站在原地對視一眼,頜下眼睫,眸中一閃而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沐歸痕很快整理好情緒,又恢復以往笑嘻嘻的模樣,坐到兩兄弟旁,「我就知道呂霞不會這麼死的。」語氣輕快流暢。
「……」兩兄弟看了眼他,難不成他希望姐姐有事?
「我就知道她不會輕易……」最後幾個字說的太小聲,沒有人听見。
當夜,沐歸痕在火堆旁坐了一晚,將兩兄弟忍不住瞌睡來襲的兩兄弟拉到懷里,讓他們睡的踏實一點。
藍衣女子和橙衣女子也困意陣陣,各自坐在一邊抱腿入睡。
馬車內笑無塵為呂霞療傷到子時,呂霞才無大礙。以眾人不察之勢輕輕撩開車簾看了眼外面的人,除了沐歸痕其他的都睡了,放下簾子,借著微弱的月光看著懷中熟睡的容顏,緊緊將她鎖進懷里,似乎想將她融入骨髓,嘴角際出一絲微弱的嘆息,徹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