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呂霞同意將蕭家兩兄弟送到逍遙窟去,在那里他們才會安全一點,魔君的威嚴可不是人人都敢挑戰的。
望著空空的房間里,呂霞忽然覺得一切都像一場夢一樣,夢醒了什麼都沒有了。
「怎麼?」笑無塵進來便是看見呂霞一個人坐在凳子上發呆,想必是想蕭家兩兄弟了吧。
「……」呂霞目無焦距的盯著笑無塵,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也不答。
笑無塵也不語,在呂霞身邊順勢坐了下來,就在那里看著呂霞。從認識她到現在,還從未見過她這樣,每天都只是嘻嘻哈哈的,沒事也要找事做,原來她也會煩惱。
屋子里一片沉靜,誰也沒有開口。
不知過了多久,呂霞機械般的轉過頭,看著笑無塵「笑無塵,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看人很容易引人犯罪哎!」
「我不介意。」笑無塵出語驚人不休。
「那你昨晚說的算不算數?」昨晚說的「以身相許」讓呂霞莫名的心動。
好吧,呂霞承認,她對笑無塵是一見鐘情,二見傾心。她呂霞只要真正的認定一件事,那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笑無塵不答,萬年不變的臉上綻開一絲笑意,足以讓每個人失魂。
「笑無塵,我決定了,我呂霞一定要追到你,讓你全心全意愛上我,以後只是我一個人的,把你身邊的所有絕色愛姬統統掃地出局。」呂霞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臉上顯現出從未有過的認真和真誠。只要她認定的,就算是和全天下的人為敵,她也不會害怕。
「好,我等著。」笑無塵臉上笑意更濃,那一笑絕對是百媚叢生,連春天都失了顏色。
呂霞只覺得腦門「轟」地一下子炸開,他說他等著,可以不可以是說他同意了?鼻子一熱,呂霞伸手模了一下,熱乎乎的,眼楮一開,頓時臉上充血。
她流鼻血了!!
笑無塵有些哭笑不得,眼前這個紅臉「關公」雖說是知道自己在流鼻血,卻只是一味的用手抹。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把頭抬起來!」
呂霞听話的將頭高高抬起,笑無塵從一邊拿過綾巾,輕柔的替她擦了擦鼻血,讓她把頭仰著,用綾巾幫她把鼻子給堵住。
「妖孽啊妖孽!」呂霞心里一陣誹謗著,高揚著頭,丟人丟到西班牙去了,讓她以後怎麼做人啊?
***
「玉葉,你去將此信交給峨眉派掌門,務必趕在端午節前,江湖十大門派一同商量共滅魔教之事。」孫旬陽將他親筆寫的邀請函遞給秦玉葉,他最信賴的弟子。魔教現在是他的心月復大患,一日不除魔,他就一日不能安心。
「是,師傅!」秦玉葉接過信,放在懷里,保證完成任務。
「下去吧,即日啟程,咳咳——」孫旬陽擺擺手示意他下去,討滅魔教迫在眉睫,早日除魔他早日安心。上次受傷還沒好,一時間捂胸輕咳起來。
「師傅你——」秦玉葉有些不放心的喊道。
「無礙,去吧。」
「是,師傅!」秦玉葉看了師傅一眼,領命下去。
「不知吳老弟那邊怎麼樣?」等秦玉葉下去後,孫旬陽喃喃了一句。
吳青風這邊也沒有閑著,也正在為除魔準備。
「劍兒,近日魔教甚是囂張,一日不除,為師就一日難安寢。你速將此信交到武當宋大俠的手里去,請他一起共討除魔之事。」吳青風停下筆,將剛寫好的信遞給獨孤劍,勢必要他交到宋林航手中。
「是,師傅。」獨孤劍自得知魔教血洗華山之日起,夜夜不能寐,只要一睡著同門師兄弟慘死的樣子一一在腦海里顯現,聲聲控訴要為他們報仇。
「去吧,劍兒,你無須自責,不是你的錯,那魔教只不過是以你為借口,早就想除掉我們這些名門正派了。」正邪勢不兩立,打起來不過是遲早的事,魔教沉靜了二十年,恐怕早就坐立不住了吧。獨孤劍只不過是引發正邪兩戰的導火線,就算沒有獨孤劍此事,他們也會找借口,不過是遲早的事。早日開戰也好,省的他們難安。
「是,師傅!」獨孤劍低垂下眼眸,恭敬的走了出去。
走出門,抬頭看了眼天,眼楮里紅光乍現,魔教——此仇他日一定血討回來。
***
最近武林上又開始瘋傳,魔教從出江湖,血洗華山是給名門正派一個下馬威,伐魔之戰迫在眉睫……伐魔、尋寶?孰輕孰重?
「師兄,你真的血洗了華山?」沐歸痕一臉不可置疑的看著坐在一邊,一臉風輕雲淡的笑無塵。
「那又如何?」笑無塵瞥了沐歸痕一眼,這件事他早知道了不是嗎?
「師兄,你怎麼會這麼做?你不是說不干預武林的事嗎?為什麼要殺人?為什麼……」那麼多人的生命就這樣消失了,沐歸痕真不敢相信是他最敬佩的師兄做的。
「我是魔君。」笑無塵淡淡吐出一句堵住沐歸痕的話。
沐歸痕張著嘴,卻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是啊,他是逍遙窟的尊主,是眾人眼里避之不及的魔君,就算他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在江湖上人們還是會當他們是魔教,人人得而誅之的魔教。
沐歸痕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原來一切都是他想的太簡單了。
「回去吧,這件事我會處理。」笑無塵知道沐歸痕心里在想什麼,但他不想打破他心中那份夢想,除了呂霞外,沒有知道他們是師兄弟,以後就不要再有交集了吧。
「師兄,我是不是很沒用?」沐歸痕抬起頭,第一次用認真的口氣說道。
「你本不是逍遙窟的人,記住你的身份,你是風塵山莊神醫沐南傲的弟子。」而他是魔君,逍遙窟的魔君,不再是那個為了討師傅歡心而拼命學習醫術的沐碧然。
「師兄——」沐歸痕有點想哭,一直以來,他好像什麼都沒有為師兄做過。其實他都知道師兄以前叫他做的事都不是什麼要命的事,只是為了讓他感到師兄是把他當成親人才會讓他去做,信任他。一時之間知道怎麼多,讓他向來簡單的頭腦不免有些吃不消,心里十分復雜,不知該怎麼辦。
「回去吧,以後我不再是你師兄,從我離開風塵山莊的那一刻起,我便不是你師兄。」笑無塵闔上眼楮,不想多說。
「師兄——」沐歸痕呶呶嘴,不知該說些什麼。
「歸痕,回去吧。」再不回去,沐南傲會來尋人了吧。
沐歸痕垂下眼眸,抬腳走了出去,腳步沉重的一如他此時的心境。
「看戲看完了嗎?」等沐歸痕走後,笑無塵抬頭朝床邊看了眼,道。
「師兄弟情深啊~豪門虐戀。師兄弟相戀,世人以此為**,無德,人人得而誅之。單純的師弟不知世人在後背議論紛紛,在背後指著脊梁骨罵不要臉……為保護師弟不受萬人唾棄,師兄毅然離開為護著心愛之人的名聲,讓他在人前能抬得起頭,為愛出走……」呂霞走過來就是長篇大論,喋喋不休。
「說完了沒有。」笑無塵揉了揉發疼的眉角,嘴角微微抽搐,什麼師兄弟相戀?他真想敲開她腦子看看里面裝的是什麼,一天淨說些胡話。
「呃——我說到哪里了?」呂霞一時話被人打斷,忘了劇情發展到了那步,好像是師兄為愛出走……
「……」笑無塵只覺得頭痛。
「不過只是說說而已,沐歸痕和誰相戀都行,但你不可以,我現在正在追你,我怎麼讓他成為我的情敵呢。」多一個情敵她就少一分勝算,誰叫笑無塵那麼出眾?
「我沒有龍陽之好——」笑無塵頭皮發麻,他怎麼會是斷袖?他可沒有那方面的嗜好。
「我知道我知道。」呂霞忙不迭的點頭,她總是想的沒有說的快,還沒有想完就已經說完了,但總是改不了。
「你知道我是誰嗎?」恢復了一點精神,笑無塵看著呂霞,問道。
「知道啊!」不就是美男加逍遙窟的魔君嘛,呂霞點頭,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問這麼低級的問題。
「我是逍遙窟的魔君。」現在江湖上人見人怕的魔君。
「我知道,你到底想說什麼啊?」直說不就得了,繞來繞去的多麻煩,要知道她最怕麻煩了。
「你,還要、追我嗎?」笑無塵可能自己也沒有注意,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呼吸有些急促,雙手在袖中緊握得連指甲掐進肉里都不知道痛。
「要啊,怎麼不追,我好喜歡你噢!」呂霞兩眼冒星星,她是真的愛上笑無塵了。像他這樣的絕世美男實在是太少了,世界上獨一無二啊。沐歸痕雖也是少見的美男子,但比起笑無塵就不能相提並論了,根本沒法比啊。笑無塵就像是天神一樣的存在,讓人忍不住想膜拜。她呂霞只不過也是一個俗人,見到這樣的人難免會心動,但最重要的不是容貌問題,雖然她承認一開始見到笑無塵的時候是被他的容貌給迷惑住了,但後來的每次看見他,心里總有一種莫名的沖動,似乎她這次的穿越就是為他而來。
「為什麼?」笑無塵用那雙如大海般沉靜的眼楮看著她,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因為你就是你啊。又帥又多金!」呂霞腦海里忽然冒出現代鑽石王老五,後一句就是人們常說的那種人物的描述,月兌口就說了出來。
「是這樣嗎?」笑無塵臉上閃過一絲失望,放開緊握的雙手,有些自嘲的勾起唇角,他還以為她會有所不同……看來是他多想了吧。
「是啊,心底又好,人又善良。雖然我知道你從來沒有說過,但每次見到你總覺得有些揪心,替你心疼。總覺得你像是歷經滄桑的老頭一樣。」呂霞如實說道。
笑無塵心里一頓,涌上一股暖流,不過他有些無奈呂霞的比喻,他哪里像個老頭了。
「好了,從今天開始,我呂霞正式開始追笑無塵,保證遵從‘三從四得’,好好疼你愛你一輩子不放棄。」呂霞拍拍胸脯保證道,力度大了點,拍的胸口有些發疼。
「噢?‘三從四德’?」笑無塵一直都知道呂霞思維和處事和別人的不同,嘴里冒出的話有時他都听不懂,卻也很新奇。不過那「三從四德」是每個女子未出閣之前必讀之書,呂霞真能遵從還真有些罕見。
「是啊,所謂的三從︰相公的話我听從,相公的命令我服從,相公處事我順從;而四得︰相公說話我听得,相公花錢我舍得,相公打扮我等得。」呂霞月兌口而出,不過最後一句她沒有說出來。
「嗯?還有一得呢?」原來是這個「得」,笑無塵忍不住想笑,呂霞還真是個寶。
「你確定真的要听?」呂霞有點為難的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問道。
笑無塵點點頭,是什麼讓呂霞也難以啟口?他很好奇。
「相公打罵我躲得。」
「……」
「和我在一起很危險。」也不知過了多久,笑無塵開口說了句。
「我知道啊,你現在是江湖上人見人怕的魔君,大家都想誅之。」這個她早就知道了好不?別拿這些什麼道德的東西來壓她。她是想做好人沒錯,不過也要看對方是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