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外面有很多大臣在守候。」聶正在書房看書,葉宏走進來說。聶放下書,說︰「所為何事?」
「王您忘了嗎?今天是選妃的最後一天,按照慣例,今天應是要開始選妃子了,您要做出決定的。」葉宏給聶倒了一杯茶水,遞到聶的手里。
聶抿了一口茶,說︰「我已有人選,那些人已經不需要了。」
「可是,可是,您總要見一面,即使看不中也要走個形式,畢竟那些待選的女子中,還有鄰國的呢。」送來的女子中絕大部分是其他國家的,總要以大局為重。
聶思索了片刻,吩咐道︰「你去準備事宜,順便把前日來的姑娘也請出來,你跟她說,讓她出來見見外人。不管怎麼說,她以後就是妃子了。」
「是。」
葉宏退下,按照聶的吩咐來到流蘇所在的宮殿。
流蘇此時正在宮殿中看畫,這個宮殿里有很多幅山水畫。葉宏敲了敲門說︰「小姐,今天是王選妃子之日,還請您跟小的去前宮,面見聖上。」流蘇開開門,但見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正畢恭畢敬的守在門外,外面還有一頂黃錦轎子。流蘇听聞這男子叫葉宏,是聶身邊的親信,她屈身行禮說︰「且听您的吩咐。」葉宏把流蘇扶進準備好的轎子里,吩咐轎夫起轎。葉宏不敢太多看流蘇,這個女子太像九玄天王了。
流蘇安靜的坐在轎子里。臨出門時女乃女乃告訴她不要告訴別人自己的名字,尤其是幻堰城的皇室,有些人是見過以前的自己的,所以更加要小心。來了這幾日,就見了一次聶,應該是忙于朝政。不過每天還是會有派人送來東西,都是些不常見的東西,想必這聶是真的喜歡自己了。聶這個人一定要拉攏回來,不過帶價是要自己嫁給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同意。想到這里流蘇的頭有些疼,她輕輕的揉著有些頭疼的太陽穴,此事要好好商議才行。
聶有派人來問過她的名字,流蘇只道是自己是農夫家的孩子,名字什麼的都太俗氣,就沒有說自己的名字。不過聶給她起了一個名字,叫流蘇,因為老是見她身上帶著流蘇,而又她如流蘇那般安靜。流蘇笑了,她本來就叫這個名字。
流蘇的轎子到達前宮的時候,這里已經是人山人海。還沒有下轎子就听到周圍人的聲音,都是在議論今天的女子,哪個漂亮哪個不漂亮。流蘇今天特意把眉心的胎記給掩蓋了起來,這樣看著就不會那麼惹人注意了,不過,還是那般不俗的美麗。
僕人剛把流蘇從轎子里扶下車,就引來眾人的眼神跟議論,好多人私下竊竊私語說︰「這就是裴羽國的女子啊,真的好美啊」
「是啊是啊!」
「倘若此生能娶個這樣的女子,死也值得啊!」
眾人你雲我也雲的說開了。
流蘇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她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四周的情況。流蘇坐在這里是不願意招惹太多是非,那麼多人看著,流蘇總歸是不喜歡。
不一會,聶出來了,一身黃衣龍紋裝,頭戴冕冠,坐在大殿中央,說了幾句應付場面的話就退後了。選妃子之事,一般都是王後或者太後看的。女子們一個一個的一一站好,流蘇也被一個管事的拉到眾人之中,排在最後一個。選妃真是一個枯燥之事,她很久之前經歷過這樣的場面,所以顯得很淡定。很多女子都是在激動的等待著,有的還拿出小銅鏡抓緊時間補妝。記錄官一個一個的把女子的樣貌體征什麼的都記錄了下了。到流蘇這里的時候,坐在上面的太後,遠遠就看見沉穩不急不燥的流蘇,等到流蘇這里的時候,太後吩咐下人把流蘇帶上來。流蘇緊跟著侍從來到太後的身邊,太後看著流蘇喜笑顏開的四下打量著流蘇說︰「這姑娘長得真是難得一見!做王妃一定合適!」流蘇行禮說︰「不敢,謝太後抬舉。」
選妃子的儀式剛剛舉行完畢,淘汰掉一些不合格的女子之後,太後在第二天就想要把流蘇給招為妃子。聶看著母後說著流蘇的時候的手舞足蹈的樣子,他有些哭笑不得。「母親,您真的看中那個女子了?」聶坐在他母後的身邊說。太後很堅定的點點頭,「此女子的氣質一般人攀比不了,而且心如止水,不急不躁,是能掌管後宮的人。兒子啊,這女子長相也是很不俗氣的。你沒瞧見那選妃子的人選中,都是一些俗氣的女子,而且浮躁不堪,怎麼能掌管這後宮的一切事物?」
聶笑了,他是在想這個女子到底是怎麼樣的女子,竟然能引得一向對人挑剔的母後這樣夸贊。也是,除了第一次見面的害怕之情之外,她都是一臉的淡然,無論什麼時候都沒有見過她浮躁過。「那,兒臣去擬定一份旨意,還請母後稍等。」
「嗯,快去快去。」太後顯然顯得不耐煩了,那丫頭是在太招自己喜歡了。
選妃之後,向外人宣布妃子的人選,然後還要大擺酒宴慶祝。流蘇被請去,她依舊一個人坐在角落里,聶在上面跟眾人喝酒。選妃禮節等諸事有很多,流蘇看著這繁瑣的一切,頭都大了,有多久沒這樣過了?她輕輕的問自己,她也不知道。
「今天是王選定妃子的日子!走,我們去看看!」「好,听說那妃子長相甚是美麗,連太後都一直稱贊,見了她第一眼就嚷著要立她為妃子呢!」
玄葉拉著赤目龍剛到幻堰城的城門處,就听見前面的人在熙熙攘攘的說些什麼,然後就看見周圍的人一起向著城中走去。玄葉拉住一個人問︰「您好,問一下,這都是要干什麼的?」那人看他不是本地人連忙說︰「我看您就是外地人,這些人都是要去看妃子的,王新選的妃子!好看的很呢!」那人說了話就跑開了,跟著人群一起走了。
妃子啊,有什麼好看的。玄葉有些見怪不怪,妃子麼,他見多了。但是好像赤目龍不走了,它竟然跟著人群走去,任憑玄葉怎麼拉韁繩都不管用。難道是它听到有美女想看美女了?這這也太色了吧?玄葉趕忙去追趕赤目龍,邊跑還邊在心里用心術跟赤目龍說話;「你個混蛋!趕緊站住!」
眾人都只在為看妃子了,連身邊有了一個龐然大物都不曉得。眾人朝著王城蜂擁而去,赤目龍也屁顛屁顛的跟著人群,後面還有一個跑的滿身大汗的玄葉。這情景,看了真是想讓人想笑。從城門大道一直跑到城中心的王朝門前,眾人停下腳步開始慢慢行走進入王城。今天是宣布選妃之人的日子,王城對外開放。赤目龍也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喘息著站在原地。而玄葉只顧著跑了,等到王城門門口的時候剎不住了腳,一下子撞到了赤目龍的上。這一下撞擊,赤目龍沒有感覺有多大的動靜,可是苦了玄葉了,這丫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周圍人看了都哈哈大笑了起來,玄葉趕忙起來拍了一下赤目龍的說︰「你想害死我啊?!停下來也不告訴我一聲!混蛋!」「嗚」赤目龍抗議了看了看玄葉,心里想︰「你才混蛋!」
由于對外開放了,所以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都能進入王城。聶對王城的戒備很是放心,就算有外來敵對種族進入,也是只能進不能出。
赤目龍帶著一走一瘸的玄葉跟著人群進了王城,遠遠就看到前面有一片很大的廣場,里面聚集了很多人。玄葉還真的沒有進過幻堰王城,這里面真是富麗堂皇,連地面都是用白玉雕刻而成的。兩邊密集的站了很多侍衛,全都是重甲裝備,後面朱紅色的漆牆,上面的鎏金的瓦跟雕刻之後燒制出來的陶瓷裝飾物,還有紅色的綢帶在迎風飄揚;做了一段路之後在往前走就是一個橋,橋上有用很大的漢白玉雕刻而成的二龍戲珠圖,周圍是用白玉雕刻的柱子圍城的欄桿,把那圖為在了中間,柱子後面是幾丈寬的路面,均是用石子玉石鋪成的;這下面是一條河水,清澈見底,連河里的魚都能看的很清楚,不過水很深,看不到底;過了橋就到了那個廣場,廣場上人山人海,熱鬧非凡,還有歌舞助興。周圍用的都是喜慶的紅色綢緞包裹的。廣場後面是一排華麗的木質結構的房子,鎏金紅瓦,在黃色織錦的帷帳的掩飾下,那王宮顯得很是神秘還帶著威武。不虧是幻堰城王城啊……
赤目龍跟玄葉站在正好能看到對面中間人的位置停下,玄葉四下看了一下,並沒有看到所謂的妃子在哪里。正想轉身走的時候,一個聲音響起了。「今日是妃子選定之日,感謝眾位卿家,目前妃子的人選已經選定,現在有請禮儀司宣布妃子人選。」聶坐在中央看著下面的人宣布。
「快看快看,妃子來了妃子!」旁邊的一個人攛弄著玄葉的衣邊興奮的說,玄葉抬頭望去,就看見一個女子被眾多侍女從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請起。那女子一臉淡然的樣子,安靜的看了下面的人一眼,只一眼,所有人的呼吸跟心疼都停了一下,這女子,真是太美了!好多人不禁感嘆道。玄葉跟赤目龍也驚訝了!這不是那天在花城遇見的女子嗎?!
流蘇在眾人的簇擁下,來到聶的身邊,她給聶行了一個禮,臉上帶了點微微笑,這樣的笑就足夠把人給迷住了。聶趕忙把流蘇扶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唯恐傷到她了。流蘇哪有那麼嬌氣,而且之所以會安靜不急不躁,是因為這種場面她見得太多了,太急躁反而會給自己帶來不利,要心如止水才能以不變應付萬變。
聶一直緊緊的拉住流蘇的手,流蘇顯然不習慣這樣,不經意的掙月兌聶的手,輕聲的說︰「王,臣妾還不習慣這樣,很多人呢。」聶笑了,流蘇的含羞讓他很喜歡,自是不在踫她。
流蘇安靜的把手放在一起,看著下面的人,聶在眾人的贊嘆中宣布宴席開始,不管是誰,只要來了,就能參加宴席,而且是皇室宴席!很多人都趕忙找好位子坐好,都想嘗嘗這王宮的宴席是什麼滋味。自是皇宮的東西,必定都是上好而且少見的東西,這些人都是要飽了眼福跟口福了。
玄葉被人拉下來坐在一個靠近河邊的桌前,赤目龍安靜的趴在他的後面。流蘇早就看到了他的到來,用心術跟他交流了一下︰「你來干什麼?」
「都是這赤目龍,听說妃子是個美女,就趕過來了。嘿嘿沒想到是你啊!」
「呵呵,你路上可安好?」流蘇這時已經隨著眾人下了宴席,她不喜歡這樣的宴席,太浪費了。她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抿著茶水看著遠處的玄葉。
「還好,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晚上不在出門。對了,你怎麼會來做妃子?」
「這個啊,以後再告訴你,對了一會我會說你是我的弟弟,你且先在這里住下。」
「為啥?」玄葉有些好奇,為啥要這樣。
「你身上是不是有個你師父送你的劍?但是你師父並沒有交給你什麼關于此劍的事對吧?」
「是啊!姑娘你怎麼知道?!」
「因為,那是我的劍啊,呵呵。」流蘇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向著後宮走去,這里太喧嘩了。玄葉見流蘇走了,一頭霧水的不知所措,這劍不是師父的嗎?怎麼會是她的。難道她跟師父認識?好像沒有听師傅說過認識這個女子啊。
流蘇剛回到寢宮,聶就緊跟著過來了。流蘇在宴席上待了一會就走了,難道是不舒服嗎?他敲了敲門,等流蘇應了聲之後才進來,見流蘇一個人在梳妝台前發愣,關心的問道︰「你怎麼了?不舒服嗎?還是今天這宴席太喧嘩?」
流蘇搖搖頭,說︰「我剛才看見我弟弟了,我本來家里就剩我跟我女乃女乃還有我弟弟,我弟弟好久都沒有見過了,剛才才在宴席里看見他,他瘦了好多。」
流蘇的記憶中確實有過一個弟弟,去世的時候跟玄葉差不多大,模模糊糊中,依稀記得流蘇最疼愛的就是他了。本來都要結婚了,卻被人謀害而死……流蘇想到這里不禁流下了眼淚,聶慌了神說道︰「別哭別哭,那趕緊把你的弟弟給接進宮里,你說好不好?」
聶見流蘇一直哭泣,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怎麼哄女孩子,只能一直不停的說︰「不哭不哭,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好不好?別哭了。」他的心都馬上碎了,流蘇哭泣的樣子很讓人心疼。
流蘇意識到自己失態之後趕忙用手絹拭去眼淚,站起來給聶行禮說︰「讓王您見笑了,我在這里給您賠不是!」聶輕輕的抱住她微笑著說︰「沒事沒事,我不會介意的。等會我讓御膳房的人給你送點吃的,然後讓你的弟弟也就是我未來的小舅子進宮陪你好不好?」
流蘇顯然有些介意聶抱她但又不能明說,只能讓聶這樣抱著,然後勸自己一定要淡定,這個時候不能讓聶察覺出自己不喜歡他,不然一切都完了。听聞聶說的話,她點點頭。讓玄葉進宮來,一來是能教他如何駕馭那個寶劍,畢竟那是自己的,固然不會有多少人知道它的招數,沒有流蘇的指點,想必玄葉這小子想破頭也不會想出來如何駕馭這寶劍;二是玄葉那小子最近會有危險,想必是他在路上招惹了什麼,因為流蘇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個羽毛,那個是個符號。流蘇還看見天空中一直盤旋著一只鳥兒,這玄葉危險到了還不自知。既然有緣再次見面,流蘇自然會幫他,看那小子面相不凡,還有一副三寸不爛之舌,想必以後要是能好好指點,還能幫自己一把呢!
流蘇讓人把玄葉安排在流蘇所居住的寢宮的旁邊的宮殿里,這樣就能方便見面,而且還不會引起閑話,因為流蘇對外宣布的是玄葉是她的弟弟。
玄葉手里的那把劍叫蟠
螭,是上古時代盤古開天闢地之時留下來的神劍之一。流蘇是它的第一任主人,後來由于種種原因與自己月兌離,交由一個老者保管,也就是現在玄葉的師傅。流蘇一共兩把劍,一個是蟠螭,另一個是現在跟隨流蘇的劍,叫流影劍,其劍身透明,泛白色光芒;似劍非劍,可以柔如蠶絲,亦可以硬如鐵石;是劍譜上數一數二的神劍,只是這劍並沒有多少人見過,一直都是被人奉為神話里的劍。流蘇也不會把此劍輕易示人,此劍一出,必定見血,血腥過後,依舊純潔無暇。
流蘇閑來無事會去教玄葉一下劍法,玄葉的天賦很高,流蘇所說的話他竟然能一一的參透。蟠螭劍沒有多長時間就運用的如魚得水,流蘇看著自己心愛的劍在玄葉手里,感到很欣慰,劍不在乎多好,在乎主人如何應用,劍隨人心,心邪劍定不會發揮其最高的功力。
當年流蘇把劍交給玄葉的時候就吩咐,這劍有靈性,只有心善懂得珍惜的人才能駕馭的了,切不可讓心術不正的人奪取,否則會適得其反的。流蘇也觀看了玄葉了幾天,是適合蟠螭劍的人。
聶有時候也會陪著流蘇在院中看玄葉練劍,赤目龍則會乖乖的待在一邊,依偎在流蘇的身邊。聶會好奇的問為什麼這龍會這麼粘流蘇,流蘇則笑著說那龍是她養得,自然會與她親近。聶也會劍術,有時候也會跟玄葉切磋一下,不過都適可而止,不敢傷到聶,畢竟人家是一國之主。流蘇在外人面前都是掩飾自己有靈力這件事,很多時候她都是安靜的坐在一邊看聶跟玄葉切磋武藝。
一日,女乃女乃讓人給流蘇帶了一封信,信上說︰
「丫頭,進來你走了也有很多事日了,我這老人家想你了,軒軒也想見你了。前幾日還在鬧騰著說要來幻堰國來找你,我說過幾日你就回來了,他不依。這里一切安好,你切勿要掛念,我這老人家也活的很好。凌兒我每天都有給她松土,她也在嚷著你什麼時候回來。你看,你要是有時間,你就回來吧?說實話,你這一走,我還真的不習慣。不知道你在幻堰國過的怎麼樣,有沒有欺負你呢?你喜歡吃我做的飯,不知道那里的飯菜可是合你的胃口?不跟你多說了,女乃女乃寫這些字費心呢,我眼楮看不到了,都是模模糊糊寫的。
女乃女乃留。」
流蘇看了信之後趕忙回信說不可,說時候還未到不能讓成軒出現,不然會壞了大事的。
流蘇也想女乃女乃跟成軒了,整日後面有個孩子在鬧騰的習慣了,猛的一安靜就不習慣了。流蘇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想這些,一個人的時候呆坐在花園里,有時候聶過來,她也不曾曉得。聶對她無傷害之心,流蘇自然放松了戒備。聶會安靜的坐在她的身邊,看她發呆的樣子,有時候會給流蘇披上一件外衣。許是想家了吧?聶看著流蘇眼里的眼神,是思想之情,畢竟這里離她的故鄉那麼遠。
聶跟流蘇說,讓她過一陣子就回家一趟,看看家里的女乃女乃。流蘇微微一笑,沒有言語。聶以為她不想回去,便極力勸她回家看看,流蘇說在過一陣子,過一陣子老家會有喜事,現在回去不合適。
次日,玄葉還在宮中練習劍術,流蘇坐在一邊跟赤目龍一起觀看玄葉練劍。流蘇輕輕的撫模赤目龍的頭,它的頭又硬又粗糙,在長大一些就會更硬了,那樣就能成為真正的赤目龍了。玄葉現在對于蟠螭劍運用的馬上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玄葉現在已經拜流蘇為師父了,流蘇說不要可是玄葉堅持認為教他劍術的就是他的師父,流蘇推月兌不掉只能應允。
一個羽毛從天而降,
流蘇伸手接過那羽毛,看了一眼,就放任它飛走了。
遠處,隱了身形站在城牆上的兩個人,一男一女。兩個人分別是一黃一白的羽毛狀的翅膀,安靜的依偎在兩個人的身上。絮狀的羽毛隨著微風的吹拂左右輕搖,女的看了看遠處那個在練劍的男子,說︰「那個人,手里拿著的就是蟠螭劍。」
男子抬頭,也看了一眼女子看的方向,說︰「那小子,功力很低的,隨便一個招式就能把他打倒了,不過好像他的身後有個人,我隱隱約約的感到是個危險的人物。」
女子注意到了遠處玄葉身後的流蘇,對男子說︰「是那個女子嗎?」男子看了看流蘇,搖頭否定女子說的話,「這女子柔柔弱弱的,感覺不出什麼氣息,就是一個普通人。」
「趕緊去把盤螭劍奪過來,我們沒有時間了。」女子說完話伸開翅膀向著玄葉這邊沖來,男子緊隨其後,來到了玄葉的面前。
玄葉收起手中的盤螭劍,跟赤目龍站到一起,警戒了起來,把流蘇掩在身後,問道︰「你們是誰?!」流蘇起身輕輕的伏在玄葉的耳邊說︰「你且後退,這倆人我曉得是哪里的。」
「你可知道你手里的劍是我們幫派的?」那個男的看著玄葉手里的劍說。
流蘇輕輕的一笑,「你們的?羽族什麼時候開始搶奪別人的劍了?」
「你是誰?!怎麼知道我們是羽族的?!」那個女子一驚,看到眼前這個一身白衣的流蘇,淡然的樣子,不慌不亂,卻絲毫感覺不出她是有靈力的人。給自己的氣息就是,這個女子是個凡人!但是她說那話又不是凡人能說出來的!這女子到底是誰?!
流蘇嫣然一笑,伸出手,攤開手心,一個紅色的羽毛安靜的躺在她的手心里。對面的兩個人見了,慌了眼神,說︰「這你在哪里弄的?!」這個羽毛怎麼會在她的手里?不是讓鵬鳥小心點的嗎?!怎麼會這樣?
流蘇說︰「我撿到的,鵬鳥還在空中,你最好讓他休息一會。我看他在這上空都盤旋了好些日子,也不曾見他休息一會,他眼楮都花了,連紅羽都敢丟下來。」
女子小聲的對那男子說︰「別跟這個女子說那麼多了,這個女子好像來者不善,我們趕緊把劍搶過來。免得在惹一些是非。」「恩,好!」男子點頭同意。跟女子一起揮動手里的寶劍向著玄葉沖來,玄葉輕松的躲開這兩個人的攻擊。退到一邊,以防為主。
流蘇不打算出手,她怕自己一出手就會傷到這兩個人,她順便還想看看玄葉學習的怎麼樣了。關于赤目龍流蘇也只是懂一點,只知道赤目龍是能做攻擊的動物,不過要是想操控它就有點難了,現在赤目龍一直都還是個寵物。
玄葉見那兩個人的攻擊越來越頻繁,在繼續防守已經不可能了,玄葉從劍鞘里抽出盤螭劍,打開劍身的瞬間,黃色耀眼的光芒從劍身發出,劍雖年代久遠,卻依舊光亮,猶如平鏡;刻龍紋的劍柄,尾端還有紅色的流蘇做配飾。玄葉揮動著盤螭劍在那兩個羽族中來回穿梭,身法之快,連流蘇都贊嘆了,玄葉的劍法好快,快到根本來不及應付。盤螭劍的黃色的光芒在那兩個羽族身上閃耀,玄葉單膝跪地,手里的盤螭劍上帶了點血絲,玄葉起身擦拭干淨。轉身,那兩個人,已經倒在了地上。
天空中劃過一聲鳥叫,刺耳,犀利,劃破長空。
流蘇拍了拍手說︰「真不錯,你的身法見長了很多。」玄葉把盤螭劍放回劍鞘里,有些好奇的問︰「什麼是羽族?這些人都是做什麼的?」
「羽族啊,這個說來話長了。」流蘇說完話就離開了,在沒有說些什麼,留下一臉愕然的玄葉。
流蘇之所以不會告訴他什麼是羽族,是因為羽族這個種族一向神秘,而且很凶狠。再者玄葉就算是知道什麼是羽族,他也不會明白自己什麼時候惹上他們的,想必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或許是他在某個時候暴露了盤螭劍了。盤螭劍厲害,羽族一直都想得到的。今天殺害他們羽族的兩個重要的人,想必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玄葉沒有听說過羽族,流蘇又不告訴他,他只好作罷,牽起赤目龍的韁繩跟隨流蘇進了寢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