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很是晴朗,萬里無雲,風從山谷上面吹下來,夾雜著遠處平原上的麥田帶來的小麥熟了的氣息。樹葉在風的作用下「刷刷」作響,墨綠色的葉子已經染成一片,整個山谷望去猶如墨綠色的織錦布,天然沒有任何渲染。陽光在大樹的枝葉間投下點點光芒,柔柔的。此時的太陽還沒有太大的威力,要是到了正午,在樹蔭下也會感覺很熱的。
姒漪坐在一棵千年古樹下的一塊石頭上,呆呆的看著腳下的一小塊石頭,眼神卻飛了很遠很遠。連旁邊過來一個人都不曾知道,辰逸看著發呆的姒漪,沒有打擾她,他安靜的依偎在她的身邊用身上的毛蹭她,想讓她跟以前那樣撫模他的毛發。可是姒漪沒有,她好像想的太入神了。辰逸見自己這樣姒漪並沒有反應,他輕輕的用牙齒咬了一下姒漪,驚得姒漪跳了起來。「你個混蛋!」回過神的姒漪看著腳下的辰逸,生氣的敲了一下辰逸的腦袋,辰逸趕忙閃到了一邊。
「喂,我說,你這一直在這里發呆,從天剛明你就開始坐在這里了,一直到現在,連我過來你都不知道!我要是不咬你,你是不是要一直坐到天黑啊?」辰逸一轉身一個帥氣的男子出現在姒漪的面前,他走過來用手指輕輕的戳了一下姒漪的鼻子,有些心疼的說。
「我在想事情。這不是要大婚了,還一直找不到天佑想要的東西。」姒漪揉揉被辰逸戳疼的鼻子,不滿的瞪了他一眼說。說完話,還沒等辰逸開口就拉著他向來的路走去,邊走邊說︰「走,回去,天黑了,要回家了。」
「喂,喂!姒漪!你醒醒吧,你真的想殘害自己的同類?」辰逸停下腳步,任憑姒漪怎麼拉他,他都無動于衷。
「我喜歡他,他要什麼我怎麼能不給他?!。」姒漪看辰逸不走,她撒開拉住辰逸的手,獨自徑直的朝著遠處的那個小房子走去。辰逸見她這樣只能便會原形——一只白色的狐狸。他在後面跟著姒漪,他知道,姒漪是不會听自己的,只有讓她親眼見了,她才能死心。
他們來到一座大概有三四間房子大小的茅草屋的面前,院子是用樹枝插成的籬笆,樹枝交錯在一起形成堅固的牆,籬笆上還有一些藤蔓植物在繁茂的生長;推開門,兩邊是菜園,菜園里種滿了青菜;院子不大,卻是整潔干淨。這是姒漪跟天佑的家。
姒漪是一只狐狸,叫玄天狐,因為她的全身是血紅色的,那紅似是鮮血,故又名血狐。辰逸也是一只狐狸,只是是一只普通的狐狸,跟姒漪是一起長大修煉成人的。一千年成人,兩千年成仙,要經過雷劫之後方能成仙,若是在此期間入了心魔那就可能會成魔了,再也做不了仙了。
姒漪跟天佑認識的時間有半年左右,那個時候姒漪剛能變成人形沒多久,辰逸一般都是跟在姒漪的身後,他喜歡這樣,只是有了天佑之後,辰逸都是自己一個人呆著了。
記得那天跟天佑認識的時候,姒漪抱著辰逸,在太陽下曬太陽,迷了路的天佑帶著隨身的小童從他倆身邊路過。看見姒漪問道這是哪里。姒漪看了一眼天佑,竟然愣了。這個男子姒漪覺得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想到這里竟然羞得臉紅了。天佑見臉紅了的姒漪,想是他失禮了,于是他賠禮在問了一次姒漪。姒漪說她可以帶他們出去,然後把辰逸放在一邊,帶著天佑離開了。
辰逸看到,姒漪眼里的東西,他膽怯了,但是又能怎麼樣呢?她是尊貴的公主,而自己永遠都只是侍奉
辰逸從姒漪那里得知原來天佑是剛從外地搬來這里的,那天迷路是因為要在山上找一樣草藥,由于不熟悉就迷路了。從那開始,姒漪開始每天都會出去,然後回來會帶很多很多東西給辰逸,還會給辰逸講天佑如何如何的好。講這些的時候,姒漪的臉上竟然會露出幸福的笑容。辰逸只能安靜的听她講完,然後姒漪從不理會他的感受就去忙自己的了,辰逸每次都是一個人坐在小河邊,一坐就是一個晚上,不哭不笑也不言語。姒漪自然不知道他的行蹤,她的腦袋里只有天佑了。
辰逸會在沒有姒漪的時候努力修煉,只是一直都修煉不好,他的腦袋里因為突然沒有了姒漪的存在而一片空白。很多時候都差點走火入魔,他不在變成人形,開始用原形,陪在姒漪的左右,他始終習慣不了沒有姒漪的日子。姒漪見天佑的時候他會安靜的在遠遠的一個地方看著,有時候姒漪會抱著他見天佑,辰逸看著天佑,只能在心底里安慰自己︰天佑是那麼優秀,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狐狸,怎麼能和他相比?
辰逸也勸過姒漪,狐狸跟人最終殊途陌路,可是姒漪不會相信這些的。辰逸在小的時侯見過一個因為動了凡心跟人結婚生子的一個族人,那個人後來在經過雷劫的時候因為放不下那個男的,被打傷了,幾千年的修行毀于了一旦,最終死亡了,死的時候那個男的連看她都沒看一眼。
辰逸怕姒漪最終會這樣,想阻止她,但是她不听他的話,最後只能作罷。誰會忍心看著自己喜歡的人跟別人好?只是辰逸不善言語,姒漪也不曾知道他的想法。
那一日,辰逸趴在門前的大青石頭上曬太陽,等著姒漪回來。遠遠的就看見姒漪臉上的笑,辰逸爬起來跑到她的身邊,姒漪抱起他滿臉笑意的說︰「辰逸,天佑說,要在下個月娶我呢,你到時候做我的娘家人好不好?」
辰逸听了姒漪的話,愣了,他從姒漪的身上跳下來,渾身有些發抖,頭也不回的鑽進了密林中,任憑姒漪怎麼追趕都追不上。姒漪琢磨不透一向安靜支持自己的辰逸是怎麼了,她轉身回了家中。辰逸坐在大樹邊,長長的尾巴環抱住自己的身軀,有淚水從眼眶中劃出。有一滴淚,順著眼角從臉頰上流到了地上,化成了一朵花,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辰逸的心跟這淚滴一樣,他听見它破碎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黑了,辰逸才慢慢的起身,全身都已經麻木了。起身的時候險些倒在地上,在整個夜色的映襯下,他瘦弱的身軀,顯得那麼無助。
他想要離開,但是真的離不開,從小就是一起長大的,後來族里的人被別的種族給消滅了,只有他們倆相依為命了。一個人如果一旦是習慣了某個人的存在,那麼一離開就會很不習慣。
他覺得現在能看到姒漪已經是個幸福的事了。辰逸回去的時候,姒漪正在家里忙著嫁衣的事,看見辰逸回來高興的說道︰「我告訴天佑說我自幼父母身亡,只有一個哥哥還在世。他們說要到時候請你過去,你一定要過去哈,這可是我人生最重要的事。」
辰逸點了點頭,沒有言語就進了自己的房間,用尾巴把門關上,蹦到自己的床上,變成人形,看著床頭的燈,無言。門外,姒漪還在想著大婚的時候,自己會是什麼樣子。
大婚的前幾天,天佑說他想要個狐狸披肩了,說是進貢給朝廷的,又說姒漪家是山里的,一定會有狐狸皮。姒漪皺眉思索了半天說她回家看看家里有沒有狐狸皮。姒漪轉身的時候,天佑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姒漪回家跟辰逸說了事情的由來,辰逸說︰「我們本來就是狐狸,他要狐狸皮,難道是要我們自己把皮扒了給他?」「可是他想要啊,我們想想辦法吧?」姒漪一臉的愁容,辰逸看著姒漪有些不忍,說︰「你跟他說說其他的行不,我們傷害同類是要遭天譴的。」
姒漪想想也是,于是跟天佑說她這里沒有,天佑想了一會提起了辰逸,「你家不還有一個狐狸?我看那個狐狸的皮毛挺不錯的,進貢給朝廷,王一定會喜歡的。」
姒漪回來就做到了那棵千年古樹下,天佑想讓自己把辰逸的皮毛給扒下來,姒漪怎麼能下的了手?
回到家中的姒漪坐在院中的石頭上,辰逸坐在一邊看著姒漪滿臉愁容的樣子,說︰「非要那個狐狸皮不可?」「嗯,」姒漪點點頭,欲言又止,她想說天佑想要的是辰逸的皮毛,但是話在嘴邊,實在是說不出來。
「要不,拿我的吧?」辰逸猜出來了,天佑早就對他有些不滿,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辰逸就看出來了,他雖是一般的狐狸,但是修煉了一千年多年,皮毛都是屬于上等貨。這次要狐狸皮,擺明的就是想要辰逸的皮,可是已經深深陷入愛河的姒漪怎麼能知道這些?
姒漪愣了說︰「怎麼可以!你沒了皮毛你還能活嗎?!」狐狸皮沒了,就意味著這個狐狸將要死亡,沒有皮毛的護佑即使是修煉多年的狐仙也是要死的!姒漪知道這一點的,她不能讓辰逸這麼冒險。
辰逸很平靜的笑了笑,說︰「沒事,你幸福就好。」姒漪的父母臨死前祝福辰逸一定要照顧好姒漪,辰逸覺得他一直都照顧的很好。因為比姒漪大了幾年,所以一直讓著姒漪,不管姒漪要什麼,他都會給的。現在她要結婚了,他連她想要的幸福,他都給不了,喜歡她他也說不出口。是了,應該給姒漪幸福的,既然自己給不了她幸福,那麼就努力使她幸福。
辰逸此刻覺得一點都不在乎了,與其看著為難的姒漪,不如看到滿臉笑顏的姒漪。就算是死,也是值得的。只是希望姒漪能明白,他才是真的喜歡她。
會明白嗎?現在姒漪的心里想的都是天佑。
辰逸告訴姒漪明天就會把皮毛給她,讓她安安心心的嫁人。不管姒漪怎麼阻攔,辰逸毅然的決定要把自己的皮毛給她。用他的一生,換她的一生幸福。
辰逸躲到了深山里,他不想他血淋淋的樣子被她看到,這樣回嚇到她的,她那麼膽小。辰逸事先準備好了一把刀子,第一刀,從脖子開始,然後再從胸膛開始,這樣,才能弄出完美的狐皮。冰冷的刀子與脖子踫面的時候,辰逸感到無比的寒冷,與疼痛。
可是再冷,再疼,能趕上心沒了?
第二天,姒漪醒來的時候,桌子上放著一個狐皮,完好無缺,沒有任何血跡。姒漪哭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竟然一點都不難過,有一個聲音一直告訴她,辰逸死不足惜,你應該要嫁給天佑,不殺死辰逸,你就不會幸福。
狐皮遞到天佑的手里的時候,他眼里的得意顯得一覽無遺。姒漪只是一剎那間覺得心沒了,好空,好空。
辰逸死了,魂魄卻依舊還在,他徘徊在他跟姒漪居住的屋子前不肯離去。晚上的時候他會顯身,坐在院子中的石頭上,想象著姒漪還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是那麼的幸福。現在,姒漪應該做了新娘吧?今天是她的大婚之日啊。自己是鬼魂,有門神看著,自己進不得那院子,也見不得姒漪今天有多麼美麗。
月亮爬上月捎的時候,辰逸忽然發現院子里多了一個女子,那女子坐在他的身後,不曾言語,在月光的照耀下隱隱約約能看清這個女子的面貌,是一個煞是美麗的女子。這個女子什麼時候來的?!
還沒等辰逸開口那個女子就開口了︰「我能幫你。」淡淡的幾句話,仿佛這女子知道這一切。辰逸一臉狐疑,女子又說道︰「你們本是馬上得道成仙的狐妖,姒漪那丫頭中了心障,著了心魔,恐怕是不能躲得過雷劫了。那天佑本來就不是什麼善類,你們都沒看出來?」
「你是誰?還有你說那話什麼意思?」辰逸是真的不認識這個女子,不過這個女子說的確實是句句屬實,至于那個天佑,他不知道也不了解,只是從姒漪的口中得知他是個富貴人家的。
「我啊?我叫流蘇。你們注定要有此劫的,姒漪躲不過的。命中注定,知道不?姒漪前世欠了那個天佑的,這輩子注定是要死在他的手里。不過你死的挺可惜的,你就差一點就能成仙了。」流蘇不急不躁的娓娓道來。听的辰逸是一陣冷汗,這人怎麼會知道前世來生?!
「姒漪注定會死的嗎?不能有其他辦法了?」辰逸關心的還是姒漪的安危,就是死了,也還是擔心她。
流蘇思索了一會說︰「我說了我能幫你,不過幫人是要有帶價的。除非,你能拿東西交換,這樣我能幫你。」
「可是我沒有什麼可以跟你交易的了,我現在是個游魂野鬼。」辰逸為難的說,他現在是個虛無的東西了,哪里還能有用來交換的東西?
流蘇看著為難的辰逸,指著他的胸膛說︰「你的心。盡管你已經死了,可你的心還是有的。」辰逸听到流蘇說要他的心,他透明的手指輕輕的撫模著自己胸膛的位置,那個心早就沒有了心跳。「它已經死了,你還要它嗎?」
「要。」流蘇點點頭,絲毫沒有說笑的樣子,辰逸一直以為她在說笑。
熱鬧的府邸,大紅燈籠高高的掛滿了每個角落;紅色的綢帶在鞭炮聲中依偎在每個門的門匾的懷里,猶如鮮花簇擁在一起;燈火通明,酒氣沖天,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樣子,下人一直在不停的上菜跟上酒。空氣中滿是奢糜的氣味,人頭攢動,果然是官職人家的婚事,氣派宏偉,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紅色喜慶剪紙貼滿的婚房里,燭火搖曳,偶有威風從窗口吹過,吹到新娘子的頭蓋上,新娘子的臉龐偷偷的露出了一角。嫵媚的臉龐,嬌柔的身軀,在紅色嫁衣的映襯下顯得越發美麗。
外面,新郎官在一個貼身隨從的攙扶下晃晃悠悠的在庭院中走動。忽然一個人出現在他倆的面前,嚇了他倆一跳。那個人轉過身來說︰「天佑,你還不趕緊去動手?」新郎官見那個人喊得是自己的名字,用有些模糊的眼楮看了他一眼,立馬驚醒了!慌慌忙忙拽住那個侍從跪下說︰「謹遵聖命!我這馬上就去!」那個侍從
看少爺如此驚嚇,抬頭偷偷的看了眼前的這個人一眼,只一眼,立馬昏過去了。
——因為,他看到這個男的臉上什麼都沒有,連肉都沒有!
「我在給你最後一天的時間,趕緊動手,這狐狸的靈丹今天是最後一天了,狐狸跟凡人有肌膚之親之後它的內丹就會破碎,就沒有用處了。」那個人看了一眼嚇昏過去的僕人,又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天佑。自己現在急需內丹,所以必須要趕緊找到內丹。他遞給天佑一個瓶子,說︰「這是收內丹的,你只需要把那狐狸的心刨開,內丹就能自己進入這瓶子里了,注意千萬別被發現了!」
「好,我這就馬上去做,我一會再這里等您!」天佑說完話,趕緊起來就向著婚房跑去。奔跑的時候還險些跌倒,踉踉蹌蹌的來到婚房前,整理了一下衣服準備敲門進入房間里。
剛要敲門,門卻自己開了,天佑納悶的進入房中,看見新娘還在就長舒了一口氣,走向新娘所在的地方。剛想要開口,喉頭卻似被什麼鉗住了,連呼吸都開始有些難受,他試圖伸手去模模是什麼鉗住自己,卻發現空無一物!「誰誰……!」他的聲音很低沉,說著話都是費了很大的力氣。豆大的汗珠開始留下,馬上就要窒息了。
突然,一個女子出現在他的面前,女子的手冰涼毫無溫度可言,此時他才發現,鉗住他脖子的,竟然是這個女子的手!冰冷的溫暖開始傳遍全身,他掙扎著卻掙扎不開女子的束縛。女子微微一笑,露出鮮有的笑容,說︰「別動,在動,你就會魂飛魄散的。」
女子相貌很美麗,但是眼神卻透露出殺機,他用一絲微弱的力氣趁女子不備從口袋拿出一個黃符,然後貼在女子的身上,女子趕忙松開手,胸膛的黃符開始起了作用。天佑被女子甩在地上,他起身,咳嗽著,用力呼吸著空氣,差一點就死掉了!還好還有個黃符,是剛才那個人給的,說要是有人殺他就讓他拿出黃符。
女子跌倒在地上,一口鮮血流了出來。但是只一下,黃符就消失了,這樣的黃符還奈何不了這女子。天佑見女子並無什麼大礙驚得趕忙退到後面大喊︰「師傅救我!!師傅!救我!!」
女子準備拿出手中的白綾把天佑拉回來,白綾還沒打出多遠,就被一個黑衣人給打了回去,女子收回白綾。天佑看見是剛才那個人趕忙跪下磕頭涕淚橫流的說︰「您可來了,這個妖怪要殺我!」
黑衣人打量了一下這個女子說︰「你可知道阻攔我魅魔辦事,可是要死的?!」
哦?魅魔啊……女子听到是魅魔,笑了笑,說︰「原來是魅魔,我以為是誰呢。」那女子話還沒有說完就見魅魔已經沖了上來,藍色光芒沖著女子的方向飛來,女子輕松的閃過。趁魅魔沖上來的空當,她用手中的白綾重重的打在了魅魔的身上,魅魔險些被打倒在地。
「你太心急了!」女子拿起白綾把已經嚇呆了的天佑綁了起來,然後手中出現一把閃著白色光芒透明的劍,此時魅魔已經站穩腳步連續著向著女子發動攻擊。女子接連的擋住魅魔的攻擊,她還沒有真正開始戰斗呢,手中的劍只要出現,就要見血,不見血是不會收手的,除非劍的主人主動收回寶劍。
白色的光芒跟藍色的光芒交錯在一起,燭光在劍氣的圍攏下已經漸漸的熄滅,空氣中只能看見女子淡黃色衣服的身形在轉動,魅魔的力量還沒有恢復,現在跟人對打是有些吃力的。
幾個回合下來魅魔感覺有些力不從心了,他要趕緊結束這場戰斗否則今天就是自己的祭日了。那個女子不簡單,手中的劍是不會輕易出手的。魅魔虛晃一下用手中的劍擋住女子的攻擊,一晃身影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女子見魅魔已經離開,便收回寶劍,不在去追他。現在是要解決這個天佑了。她收回手中的白綾,此時的天佑已經昏了過去,女子走到他的身邊,朝著他胸膛的地方打了一下,他的胸膛跟開關似的,登時開了一個大口子。女子用靈力把想他的心給拿出來看,卻是什麼都沒有!
這個人竟然是沒有心的!
——看來魅魔還挺有能耐的,竟然能讓人沒心也能活。
女子把天佑的胸膛重新合上,仿佛沒發生什麼事。女子轉身也離開了。
女子來到辰逸的身邊,辰逸依然還在原地等著,他不知道流蘇能不能保護姒漪,為了姒漪,就算是要他的一切,他都舍得!忽然有人拍他的肩膀,辰逸轉過身去看見是流蘇,他驚喜的問道︰「姒漪是不是有救了?!」
「嗯,不過姒漪的根基在你死之後,她大婚的時候被人給弄傷了,她現在跟你一樣了,也是魂魄了。」流蘇有些惋惜的說道,其實他們都有幸修煉成仙的,只是最後的一個心障不好過,稍微招了心魔,就壞了。
流蘇跟他講了經過,順便把姒漪的魂魄也帶回來了。天佑的胸膛打開的剎那,他就死了,本來就是將死之人,是魅魔救了他一命,只是魅魔救他是讓他辦壞事。這魅魔原本是魔王的一個下屬,因觸犯了禁忌而被關在海底,流蘇記得那個時候他的法力是被抽走了,現在出來全靠吸食內丹了。流蘇講到這里就想起了魅魔如果靠吸食別人的內丹過活的話,那不知道會有多少妖怪要遭此毒手,應該趕緊把魅魔解決了才是。
流蘇找到姒漪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快沒有溫度了,還好她的內丹還在,還能維持她的生命。只是她自己還不知道呢,還好流蘇去的及時,把她的魂魄收了起來。在婚房里看到的那個人,只是個虛幻的。
辰逸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听著女子講著一切,覺得不可思議,因為這個女子根本不像是會舞槍弄刀的樣子。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對了,這位姑娘,你為什麼能觸踫到我的身體?我已經死了,難道?」
對,這個問題一直沒有問,辰逸已經是個靈體了,這個女子看著似乎是個凡人,怎麼會能觸踫到自己?
流蘇笑而不語,她現在是既非人亦非鬼,也不是神也不是妖魔。只能笑笑,開口說︰「我啊,呵呵,你先去看看姒漪吧?我把她的記憶中的男子都換成了你。」流蘇很輕松的就把話題轉開了,伸開手掌,一個白色的光芒在月色的籠罩下,慢慢的從流蘇的手心溜走。辰逸看到這個白色的光芒是個人形,連忙站起來。那個人徹底的擺月兌流蘇手心之後,轉過身來,看見了辰逸,辰逸走上前去,抱在了一起。兩個靈體抱在了一起,流蘇看著這兩個人相依相偎的樣子,流蘇滿意的默默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