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子怎麼樣了?」許尚建尚未站定,就喘著氣急急地問。
可桔瞪著他,眼中的憤怒毫不掩飾,「你們把她逼到這個地步還有臉來問她好不好?」
許尚建的臉上除了焦慮還有茫然,「我怎麼逼她了,剛剛要不是我同學打電話告訴我,我都不知道她進醫院了。」
「你同學?」
「是,我有個同學是這家醫院的醫生,他看到苑子才打電話通知我的。」
「你媽沒逼著你來跟苑子搶孩子?」可桔將信將疑,睜著眼想從許尚建的眼中找出一絲推卸責任的嫌疑。
「我媽根本不知道苑子沒把孩子打掉。」許尚建臉色也沒多好看,氣急地嘶喊著。
可桔見許尚建實在不像說謊,更是理不出頭緒。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苑子怎麼會突然打電話向她求救,又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呢?還有……她斜眼睨著許尚建,「你一直知道苑子沒把孩子打掉?」
許尚建繃著臉,靠在牆上,深吸了口氣抬眸望著天花板,「剛開始我是信的,後來冷靜想一想我就知道苑子不可能狠得下心。」
「難道真是你媽發現了?」
「我也不知道。」許尚建累極的模樣。
「我看只有等你那位朋友醒了問她才知道了。」江帆說。
「苑子和孩子都沒事吧?」許尚建幾近哀求地又問了一次。
可桔余怒未消,別開臉不理他,事情沒弄清楚前她是不打算再浪費自己的同情心了。江帆看了看可桔才替她回答︰「母子都沒事,我看你還是明天再過來看她吧!她剛做完手術沒那麼快醒。」
許尚建沮喪地點點頭,才拖著疲憊的步子離開,那垮著肩的蹣跚背影看來格外讓人心酸,可一想到苑子遭的罪,她的那點冒出頭的同情心就消逝無蹤了。
第二天一大早,當可桔提著保溫瓶到醫院看徐苑時,遠遠就看到許尚建站在醫院大門口,低垂著頭靠在車旁,猶如戰敗的公雞般頹喪。可桔原本想假裝看不見直接越過他,他卻突然叫住了她,「陳小姐……」
可桔嘆了口氣,回過頭看他,他落魄頹廢的模樣還是讓她心生不忍,因為經過昨晚一晚的沉澱,她被嚇得流離失所的理智也都盡數回籠,仔細想想,其實嚴格算起來,他與苑子一樣,都是受害者,他媽媽強勢變態心理下的受害者,她軟了心,問道︰「你怎麼不進去看她?」
他落寞一笑,「我怕她根本不想看到我!」
「跟我來吧!」可桔沉思了一會說。她覺得真的該讓他們談一談,除去他是小孩的父親有知情權外,她也不想苑子再這麼緊張兮兮下去,要不然真的早晚會出事。
許尚建道了聲謝就跟在她身後進了醫院。到了病房外可桔示意他停下,壓低聲音對他說︰「我先進去探探她的口氣,免得待會又讓她太激動。」
許尚建听話地站在門外,可桔開了門就看見苑子正撐著身子想坐起來,可桔忙放下保溫瓶扶起她。
「謝謝……」苑子道了謝,沖可桔笑了笑,氣色還好,可桔稍稍放了心。
「來,喝點魚片粥吧!我今天一大早起來熬的,你試試看好不好吃。」可桔舀了一口送到她嘴邊,她笑盈盈地張嘴吃下,隨後發出贊嘆,「好好吃哦!」
可桔看她心情不錯,沒昨天的歇斯底里,臉色也不再蒼白無力,邊暗暗注意著她的神色邊小心翼翼地說︰「許尚建在門外,他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