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愛可以預存 機場依依惜別

作者 ︰ 易感

沈耿輝的婚禮是三月初,算算日子也不過剩二十來天,時間有些緊,他每天忙著挑婚紗、印喜帖……什麼事都非得親力親為,不想假他人之手。結果工作上的事就大部分落到可桔身上。

可桔忙得暈頭轉向,連推了好幾次江帆的邀約。直到江帆的父母要回加拿大時,才不得不騰出空來去機場送他們。

雖然私底下跟江媽媽和胡阿姨只吃過幾次飯,但卻與江媽媽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江媽媽對她的好自是不用說,她也很喜歡跟她相處時的溫暖片刻。

希怡就經常說她有長輩緣,長輩見了她總喜歡與她親近。一想到或許很久都無法再跟江媽媽一起喝茶閑聊,真是很舍不得。

江媽媽也是,她一直拉著她的手不放,直到廣播開始提醒乘客登機才依依不舍地揮手告別。

「伯母,伯父,你們多保重。」

「好,伯母會想你的。」江媽媽抱了抱可桔,「阿帆,你要加油,趕快把可桔娶過來,媽媽都等不及要她也叫我聲媽了。」

江帆笑著摟著媽媽的肩,目光卻直射可桔,灼熱又意味深長,說︰「你放心吧!我每天都在努力呢!」

可桔低下頭避開江帆投來的目光,不知是她太敏感還是反應過度,從家里回來後,江帆看她的眼神就有所不同。她說不上是哪里不同,依然那麼溫柔,依然那麼包容,可她卻總是覺得被他望著就像被一股無形的壓力包圍著,緊窒得她有點喘不過氣來。

江媽媽拉著個小行李箱過了安檢,還不時回頭,可桔一直笑著揮手,直到看不見她。

「我媽真的很喜歡你,以後我不用擔心你們之間有婆媳問題了。」江帆摟著她往回走,說話的語氣平常得宛如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之類的話一樣。

可這話听在可桔耳中卻讓她開始恐慌,他們也到了可以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嗎?就這樣將兩個人的一生綁在一起嗎?無名的恐懼在心底亂竄,她全身開始繃緊。對婚姻,她還沒那種心理準備。

不知是不是感覺到了她的僵硬,江帆搭在她肩上的手垂了下來,可桔悄悄瞄了他一眼,看到他正看著她,目光相接,她慌忙逃開。

她听到江帆幾不可聞的嘆氣聲,心里愧疚卻找不到話來粉飾太平。她一向不是會討人歡喜的人,對客戶她可以天花亂墜說得口沫橫飛,對熟人朋友,太過浮夸的話她說不出口。

「你在這等我,我去開車過來。」江帆說完轉向停車場。

他還是那麼體貼入微,對她還是一點也沒變。那麼,變的是她嗎?回了趟家,听了一些陳年舊事,她就開始動搖了?還是……她其實一直都飄浮不定,原先,只是她藏得太深被掩蓋了?

她煩躁地順著隨風亂飛的發,抬起臉迎著陽光,刺目的光芒讓她眯了眼,但她仍固執地望著它。逆著光,多想在太陽背後看到一條明路。

風執著且肆意地迎面吹來,雖大卻不再是刺骨的冷,原來,春天來了呢&&!只是為什麼她的心似乎還停在那個冬季,停在那個林寒嚷著「可桔是我的」的夜晚回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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