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愛可以預存 嘀嗒

作者 ︰ 易感

可桔看著那把躺在他身後的吉他,終于知道為何他每次撫著那把吉他都是那種讓人心酸的表情。那是他姐姐對他最後的愛,那是他心底深處的一個夢。

可桔拿起他的吉他,把它放進他的懷里,望著天上稀疏的星辰,還有那黯淡的月光。受到污染的城市,連繁星和皎潔的月光都變得奢侈。她嘆息著,輕輕地說︰「有人說,人死後便化成天上的星辰,守護著地上她割舍不下的親人。你看到了嗎?天上的星星里,一定有一顆就是你的姐姐。唱吧!不要停歇,你姐還是听得到你的歌聲的。」

梁斌回頭望著可桔,眼中淚光浮動。可桔朝著他堅定地點了下頭。他遲疑地望著放在腿上的吉他,緩慢地將它抱了起來,輕輕拔了幾個音,然後便閉上眼,輕輕地彈唱。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時鐘它不停在轉動,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傷心的淚兒誰來擦,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是不是還會牽掛他,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有幾滴眼淚已落下……」

還是那首《嘀嗒》,此刻的可桔听來卻是另一番感受。梁斌借著歌,訴說著對姐姐的思念,擔心姐姐還想著那負心的人,在天堂也過不安寧。

梁斌的歌聲讓眾人停下了玩樂,靜靜地听著。如水的夜色中,圍成一圈的男女一臉痴迷地托著下巴,靜靜地等待那悲傷落幕。

「太好听,梁斌你真棒。」第一次听到他唱歌的學員們,拍著手掌高呼著。

梁斌只是點點頭,又面向著蒼穹,不想讓他們看見自己的眼淚。

可桔握著手機,看著那迎風而坐的男生,淺淺一笑,真希望自己可以幫到他,他的夢,他姐姐的夢。

第二天可桔走的時候沒有驚動任何人,昨晚就已話過別,實在不想再看到那副依依不舍的場面。她拉著行李箱走出了宿舍樓,站在大門口,還是忍不住回頭望了望。三十個日出日落,雖不長,卻也是她人生的一個段落。

三樓的陽台上,可桔看到了梁斌,他站在那,就定定地望著她。她鼻子一酸,朝他揮了揮手,就拉著行李沿著來時路往回走。

兩個多小時後,她回到了熟悉的城市。她站在車站外,深深吸了口氣,心中除了絲絲回家的喜悅外,更多的是忐忑不安。回來了,代表著有些事情再也無法逃避。搖搖頭,甩掉那些煩惱,鴕鳥地想著明天再說。

搭了出租車回到家,許久不見的門衛熱絡地與她打招呼,顯得異常熱情,似乎一段日子不見,連人都變得金貴起來了。

可桔難掩興奮地開了門,徐苑在廚房里弄著什麼,听到聲音探出頭來。一看到可桔,高興地挺著個圓滾滾的肚子就朝可桔飛奔而來。

「小心……小心……你小心點。」可桔緊張兮兮地丟下行李扶住她。

徐苑白了她一眼,斥罵著︰「你這女人,回來也不說一聲。」

可桔聳聳肩,帶著她往沙發上坐,「想給你們個驚喜嘛!怎麼樣?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沒什麼事吧?」

可桔隨口問問,卻不料想徐苑的表情變得凝重。

「怎麼啦?難不成還真有事?」可桔一怔問。

徐苑遲疑了片刻,還是抽出了茶幾下的報紙遞給可桔,可桔攤開頭版一看,整個人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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