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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記者一個個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都怕被指認是自己推了她。
可桔看著那一張張置身事外的冷漠的臉,絕望地抱著在她懷里痛得昏厥過去的徐苑,放聲大哭。
「吱」的一聲,一部轎車一個急剎車停在她們身邊,可桔淚眼朦朧地抬頭一看,林寒打開了車門朝她們飛奔過來。
林寒在她們身邊蹲下,可桔泣不成聲地說︰「苑子……苑子暈過去了。」
林寒心疼地望著哭得可憐兮兮的她,模了模她的頭,對著她肯定地微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說完馬上抱起苑子上了車。
可桔跟著站起來,一陣眩暈差點讓她倒下去,她握緊了右手,指甲深深嵌進了手心里,雙倍的疼痛讓人清醒了幾分。她拼命告訴自己不能在這時候倒下,林寒分身乏術,他沒辦法照顧兩個人,她腳步虛空地跟著上了車。
林寒在車上打了個電話,到了醫院,已經有醫生等在醫院門口了,他們的車一停下,徐苑立刻被抱上了推床,直接推進了急診室。
看著急診室上亮著的紅燈,可桔只覺得它一直在轉,一直在轉,轉得她的腦子像被針一下一下扎著似的,一陣陣生疼,又一陣陣發暈。她撫著額,背靠著牆,卻仍站不住,緩緩地滑落。
林寒在急診室門口跟醫生說著什麼,等到醫生點著頭進急診室了,他一回頭才發現了可桔的異樣。
「可桔,可桔你沒事吧?」他抓著她的手臂,輕輕搖著她。
可桔微眯著眼,兩道秀眉幾乎皺到了一起,她毫無血色的唇輕輕蠕動,「疼,手……好疼……」沒說完就已倒在林寒懷中人事不知了。
可桔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再醒來時只看到一片雪白,她受傷的手被包得密密實實固定在床側,疼痛少了點,卻動彈不得。她眼楮轉了一圈,林寒站在窗前說著電話,白色身影融入了病房的純白,如果不是他低低的說話聲傳來,她還沒發覺。
「總之,你這次做得太過份了,你忘了我們的協議?」他的聲音雖低卻透著一股不容忽視的怒氣。
可桔不知道他在跟誰講電話,除了那天跟他爸吵架,她沒見過他用這種語氣跟人說過話,不過她沒心思去揣測他話里的怒氣從何而來。她一想到她暈倒之前徐苑還在急診室里,她就心急如焚。單手撐著床想坐起來卻扯到吊著的點滴,手上傳來的刺痛令她申吟了一聲。
林寒听到了,連忙按了手機走過來扶著她,「你干什麼?」他看著因被她扯到而回著血的輸液管,皺著眉替她拔掉了針頭,並按了床頭的服務鈴,「你要什麼跟我說,怎麼受傷了也不安份。」
「苑子呢?苑子怎麼樣?」可桔抓著林寒的袖子急問。
林寒彎腰替她整好枕頭,讓她可以舒服地靠著,才緩緩地對她說︰「你看我的樣子也該猜到了,如果有事我能這麼輕松嗎?你放心,她生了個兒子,母子平安。」
可桔高頭得眼泛淚光,「太好了,如果她有什麼事我一輩子都不能原諒我自己。」
林寒緊緊地將可桔擁入懷中,下顎抵在她的頭頂,低低地嘆息,「我又何嘗不是呢!如果你有什麼事,我也永遠沒辦法原諒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