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尚建听了老婆的話氣得臉都青了,眼楮里燃燒著的兩簇火焰,像隨時要竄出來將她吞噬一樣。他怒極反笑,「你這沒心沒肺的女人,要不是你我媽會中風嗎?現在你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你簡直不是人。」他咬牙切齒,良好的修養讓他說不出更惡毒的話。
他老婆听了他的話,似有萬般委屈,原本囂張的雙眼噙著淚,哀哀地望著許尚建,「許尚建,到底誰才是那個沒心沒肺的人,你捫心自問,結婚這段日子來,你有沒有把我當妻子過。待我不冷不熱不說,甚至當我是透明人。是,我不是個稱職的妻子、媳婦,我不該跟你媽針鋒相對,但難道你就是個稱職的丈夫嗎?」
「我……」許尚建被她的話問住了,握緊的拳頭慢慢松開,臉上的怒氣也慢慢消散,垮著肩,整個人像被扎了個孔的皮球,慢慢地扁了下去。
他老婆得理不饒人,步步緊逼,「我討好她,討好你,得到的是什麼,一個連保姆都不如的身份。」她冷哼一聲,「我現在都開始崇拜你前妻了,有辦法忍受那老巫婆那麼久。」
「你……」許尚建被搶白得啞口無言。
「可桔……」
可桔回頭,看著林寒神清氣爽地朝她走來,許尚建也听到了,他望向可桔,臉上有一絲難堪與錯愕。
他老婆趁著他發愣的時候扭著走了,他也沒發覺。
林寒走到可桔身邊,低頭看著她的傷臂,滿意地抿唇一笑,「今天看起來沒那麼腫了,還疼不疼?」
可桔搖了搖頭,目光瞟向許尚建。許尚建朝她走了過來,對著她和林寒點點頭,「你好,好久不見,你受傷了嗎?」
可桔同情地看著他,他雙眼空洞無神,整個人看起來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可桔沖他淺淺笑了笑,就算之前對他處理與苑子之間的問題有不滿,在看到他與老婆的相處後也消失了,他正在為自己對母親的盲從付出代價。
「沒事了,一點小傷而已,你媽媽沒事吧?」可桔客套地問問,對那刻薄的老人她可一絲同情都沒有。想到剛剛他老婆那強悍的模樣,與他媽倒是有得一拼,惡人自有惡人磨,說的就是這個吧?
許尚建苦苦地勾了勾唇角,「中風,醫生說會下半身癱瘓。」
可桔無法裝出一副遺憾的表情,事實上她覺得他媽媽會這樣是報應,看她以後還如何頤指氣使。她遲疑了一會還是告訴他,「苑子昨天生了個兒子,也在這醫院里。」
「真的?」許尚建很激動,原本空洞的眼楮里又熠熠閃著光,連聲音都帶著絲顫抖。
「嗯!」可桔點點頭。
「苑子好嗎?」激動過後,他的眼神又開始黯淡。
「母子倆都很好,小家伙很可愛,我想苑子不會阻止你去看他的。」可桔終究看不得他將自己搞得這麼頹廢可憐,反正他媽現在都已半身不遂,想必也沒辦法再興風作浪了。
「謝謝你!謝謝你告訴我!」許尚建眼中淚光閃閃,眼看就要滴下來,他趕緊抬了抬眼,硬是將眼淚咽了回去。
可桔告訴了他苑子的病房號,看著他迫不及待地小跑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