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護听韓科來了,忙往廳里來。來到門前,見柳葉兒正一臉得意的陪著韓科喝茶,崔護進了廳,笑著對柳葉兒說︰「夫人,兵搬來了?小的昨天失禮,讓夫人受了委屈,小的向你賠禮了。」崔護進門,向柳葉兒深施了禮。崔護一直是個嚴肅的人,今天忽然說出這樣的話,把在場的人都惹笑了,就連柳葉兒一肚子氣,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了!好了!少爺從小到大,從沒說過一句軟話,今天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也真是難為他了。少夫人就別再生氣了。」崔護的女乃媽笑著說。
「快扶夫人回房休息去吧!兄長,到書房,有事說與你。」崔護說著,就把韓科拉出廳,二人來到書房。
「二弟,我知道,你現在仕途不順,心里不痛快,這都是被為兄連累了。」
「兄長,其實,這禍是我自己惹的。」崔護笑著說。
「這是怎麼說的?」
「從城北回來的第二天,張德禮宴請幾位進士,用官位引誘我跟張仕財結拜為異姓兄弟,我知道他是想拉攏我,斷你的膀臂,我豈會讓他如願,我當著那幾位進士的面說︰你佷兒欺男霸女,我哪有你那手眼通天的本事,罩著他。」
「二弟︰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你怎麼能這樣說話?他可是吏部尚書,你的前程都捏在他的手里呀。你真是個書呆子,他要是把你調任邊遠窮鄉怎麼辦?有事,也不跟我商量。」韓科見崔護滿臉憂愁,不說話,以為是因為此事發愁,又忙勸道︰「你也別急了,我來想辦法。」
「我知道,兄長在六部里面,買了不少內線。」
「你怎麼知道的?」韓科吃驚地問。
「刑部崔翼章大人說的……」崔護就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韓科听了崔護的話高興地笑著說道︰「真是傻人,有傻福。快把疏寫好,明一早送去。」
「我晚上寫,我們說會話。」
「寫好再說話,快。」崔護無法,只能把疏寫好,壓在硯台下。
「兄長,我上午去城南莊看桃花了。」
「桃花怎麼說?」
「她也沒說什麼。」崔護滿臉悲情,沉默了一會,又悠悠地說道︰「要不是張仕財,我能在那里,和桃花種桃樹,摘桃花;陪著岳父,喝著桃花茶,談詩論字。這一切,都被張仕財毀了。」
「二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可知,我那邊的下人背後是怎麼議論這事的嗎?」
「他們怎麼說?」
「他們說,桃花長的那麼漂亮,要嫁誰,誰都想娶。萬一嫁了三弟,你們定會結下仇來。」
「三弟為她吃那麼多的苦,桃花嫁他,也是應該的。我知道,一見鐘情,哪如患難情深。桃花願嫁,三弟願娶,我祝福他們。」
「二弟,你真的舍得桃花嫁給別人?」
「我怎能舍得。不舍得,我又能把她怎麼樣呢?我多想時時守在她的身旁,但我又不想去見她,我怕一時控制不住自己,再次傷害了她。」
「大爺、二爺。三爺來了,在前面,夫人請你們去吃飯。」二人正說著,丫環來回。
二人一听東方遙來了,忙來到飯廳。見柳葉兒陪著東方遙,坐在餐桌旁,正說著話。
「三弟!」崔護見果真是東方遙,萬分驚喜。
「大哥、二哥。」東方遙見二人進來,忙站起身。
「三弟,怎麼這時候到你二哥這來?」
「大哥,爺爺今天身體好像不舒服,中午沒吃飯,他說︰他想桃花了,叫二哥明天把桃花接過去。我剛才去找你,听說你送二嫂來了,我也沒敢跟義父、義母說,怕他們擔心,先來找你們。」
韓科听了東方遙的話,低下了頭,默默地想著什麼。
「兄長,飯後,我們一塊去看大爺爺。」崔護看出了韓科的心思。
「二弟,我和三弟去就行了。你明天一早把疏送去吏部,千萬別忘了。然後就去接桃花,我在城東等你們。」
「那快吃飯吧!」崔護催道。
韓科听韓御醫身體有恙,哪還能吃下,勉強的吃兩口,把碗放下。東方遙見韓科不吃了,連忙兩下,把一碗飯扒到嘴里,也放下碗。
「三弟,你吃飽了嗎?」
「吃飽了,大哥,我們走吧!」東方遙站起身。
「二弟,明早千萬別忘了送疏。」韓科又轉過臉對柳葉兒說︰「弟妹,大爺爺身體不好,你就多擔待些二弟。」柳葉兒點點頭。
二人出了崔府,上了馬,直奔城東而來。來到韓御醫門前,下了馬,韓科快步走進了韓御醫臥房,老人已經睡下了。
「大爺爺!」韓科輕輕地叫道。
「是我的乖孫來了。」老人听到叫聲,睜開眼楮,看到韓科滿臉焦急的彎著腰,站在床前。又看到東方遙站在他身後,就明白了。
「大爺爺,你哪里不舒服?」
「沒事了,現在好多了。」老人見韓科著急,又忙安慰韓科。
「大孫少爺,太爺中午雖沒吃飯,晚上吃了,年齡大了,就是這樣,好一天壞一天的,沒事的,你放心吧!」邱管家也安慰道。
「遙兒,桃花怎麼沒來?」
「爺爺,桃花明天早上來。」
韓科听了這話,感覺有些不對,也就沒問,祖孫三人說起話來。老人就問問韓科,家里和生意上的事,又問起崔護的事,韓科一一做了回答。
「太爺,快三更了,叫兩個孫少爺去睡吧!明天,再和你說話。」邱管家說。
「好吧!你們去睡吧!」老人還有些沒盡興。
「有事叫我們。」韓科見老人也沒什麼問題,囑咐邱管家一聲,就和東方遙出了臥房。
「這事不能瞞著大孫少爺,你看他急的。」邱管家見二人走了,對老人說。
「你不知道,科兒與護兒的關系厚。要是讓科兒知道了,他定會向著護兒。你也去睡吧!」邱管家听了,答應一聲,回到外間,各自睡下。
他二人走到外面,東方遙對韓科說道︰「大哥,我送你去客房。」
「三弟,我今晚睡你的床吧!」
「行!我去睡客房。」
「你睡什麼客房?我們今晚睡一塊,我和你說說話。」
「我們睡一張床?」
「怎麼?不願意?」
「不是,我怕……」
韓科見東方遙有些為難,笑著說︰「怕什麼?怕我把你也當做姑娘呀?瞧你那身材,你就真是姑娘,我又敢把你怎麼著?三弟,你不會真是姑娘吧?」
「哈哈!我是姑娘!你想的美,我是怕睡著了,踹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