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戌月,辛丑日。
清晨,當第一縷晨光從靈岩山顛的巨石縫隙中透過,灑落在靈岩寺山門前的時候。賴承嗣和楊維德就已經抵達,跟隨在賴承嗣身邊的是一個女孩子,雖然低調地攙扶著賴承嗣,但是那一襲比旗袍更能彰顯身材的深紫色緊身毛衣,卻毫不留情地襯托出她**、火爆的傲人曲線,使得她毫無意外地成為三人中最醒目的存在。
楊維德一臉的疲憊,走了沒幾步就忍不住埋怨起來︰「賴大師,我說不要來這麼早吧,你看看,山門都沒開,誰會這麼早跑到靈岩寺來的?」
要不是賴承嗣天還沒亮就催著他起床,此刻他還在酒店的被窩里睡得正香呢!
賴承嗣笑道︰「小楊啊,你到底想不想早回自己丟掉的東西?想不想找到那個歐陽祺?如果想,就別說廢話了,否則的話……」
听到老爺子說話怪怪的腔調,楊維德不敢再嗦,開玩笑,自己求爺爺告女乃女乃,好不容易才讓這輕易不露面的老神仙出山一趟,歐陽祺那個賤人暗中的手腳讓他太過于被動了,如果不能找回關鍵的文件,他楊維德的好日子只怕就到頭了!
這時候,賴承嗣身邊的紫衣美眉忽然開口了︰「老師,有人過來了!共三個人,從東北方生門而來!」
賴承嗣點頭道︰「這是應有之意!釋鑒空這個假和尚要是連這一點天機都勘不破的話,他哪還有臉出來見我?」
「吱呀……」
靈岩寺的山門洞開,從里面走出來三個人影,一個是釋鑒空大師,一個是田半仙,還有一個卻是阿南!
昨天晚上,秦天霖將阿南叫出去之後,就交代了他一番,讓他連夜趕到靈岩寺和釋鑒空大師踫頭。
「一別多年,賴師兄一向可好啊?」釋鑒空大師率先雙手合什道。
賴承嗣卻是爽朗地笑罵道︰「得了,別以為自己當了幾年和尚,就搞的好像真的是得道高僧了,說起話來都文縐縐的!我記得你以前從來都不承認自己比我差,現如今見面先稱呼我為師兄,你這是打算要捧殺我麼?」
釋鑒空大師不以為然,只是微笑道︰「看到師兄依稀還是當年的氣概,老衲便放心了!」
賴承嗣微微有些訝異地看了他一眼,奇怪地道︰「和尚,你不會是因為我這把老骨頭快要入土了,所以故意讓著我吧?當年你可不是這樣的?」
「心知本相同,所以無欣怨!我和師兄年歲相仿,同樣是昨日黃花,又有什麼資格同情你?」
賴承嗣卻並不領情,他「呸」了一聲道︰「你少在我面前來這一套,今天要不是有外人在,你這死禿驢絕對巴不得跳起來嘲笑我一番,哪會是現在這副嘴臉?我雖然快進閻王殿了,但是還沒老糊涂!」
楊維德在一旁看得是莫名其妙,忍不住插嘴道︰「賴大師,你這是……」
話還沒說完,旁邊的紫衣美眉斜睨了他一眼,呵斥道︰「閉嘴,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老實點一邊呆著去!」
楊維德心中大怒,恨不得把這死丫頭身上的衣服撕個粉碎,然後好好地蹂躪一番!但是此刻人在屋檐下,他得罪不起,只好乖乖地閉上嘴巴,心中卻是暗恨︰我楊維德還從來沒有在人前如此丟臉,早晚讓你這臭丫頭好看!
這時候,釋鑒空望了賴承嗣一眼,又看了看那紫衣美眉一眼,忍不住皺眉道︰「賴師兄,這女施主是……」
賴承嗣點頭道︰「你猜的不錯,她是我的徒弟!我原本以為這一輩子都找不到合適的繼承人了,但是沒想到,這次香港的劫難中,很多年輕人月兌穎而出,嘉怡也是其中之一!我這把老骨頭之所以願意再受秦天霖那小子的忽悠,回大陸來這一趟。正是因為我已經有了傳人,所以很多事情都可以不必顧忌!」
釋鑒空若有所思,良久之後,才道︰「既然如此,就讓她給老衲也磕一個頭吧!」
賴承嗣驚訝不已,好像第一次認識他一樣,忍不住道︰「你真的是釋鑒空?真的是從五十年前就開始跟我斗氣的玄師宋天宇?」
「人就在這里,自然不會有假!」
賴承嗣沉默了,片刻之後,對身旁的紫衣美眉道︰「嘉怡,你去給老和尚磕頭!」
「老師……」紫衣美眉顯然有些不太情願。
賴承嗣安慰他道︰「磕頭吧,又不少塊肉!再說了,老師我雖然把麻衣神相的所有精髓都傳給了你,但是和你相處的時日太短,等過幾天我雙腿一蹬之後,你就得完全靠自己修行了!所以,今天這個頭不是白磕的,老和尚既然這樣要求,就是答應了在我死後照看你!你也要向尊敬老師一樣,尊敬老和尚!你放心,老和尚雖然從小跟我不對付,但是自從他成了和尚之後,看樣子確實變化很大,人品也比以前好很多!你應該能從他這里學到不少東西!」
嘉怡美女這才恭恭敬敬地走到了老和尚面前,磕了一個頭。
釋鑒空大師微微頷首,臉上卻是苦笑不迭︰「師兄到了這托孤的時刻,仍然不忘損老衲一番,真不愧是老衲一生的諍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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