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耀宗、宋雲春把調查材料整理好,帶著材料來找李春花請她過目,她看了以後點點頭,這才是真實的情況。關于如何處理朱光祖本人,宋雲春、吳耀宗做不了主,征求李春花的意見,李春花當時沒有表態,反而征求他們的意見,他們倆的意見是,鑒于朱光祖問題嚴重,為了達到目的欺上瞞下,提供虛假證據,性質十分惡劣,為了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維護公司形象,建議撤銷朱光祖經理一職,這樣的人不適合擔任經理,有損于公司聲譽,可以回去繼續當收款員。懶
李春花听了沒有說話,看到李春花沒有表態,二人以為是處理輕了,心里一琢磨也對,徐峰是她器重的人物,對他寄予很大希望,把他除名朱光祖是罪魁禍首,沒有他作亂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對他必須嚴加懲處,這才是她的真實想法,不然也不會調查這件事,對她來說開除一個朱光祖還不是小菜一碟。又覺得這樣做太重了,雖說得罪了徐峰,可也事出有因,無故三天不上班可以除名,只是在環節上有些偏激,怎麼衡量也不夠開除的條件。
「朱光祖行為性質惡劣,給公司造成了不良影響,建議讓他留用以觀後效,期限為半年,期間只發生活費。」吳耀宗把處分升了一格說。
「宋經理,你的意見呢?」李春華問。
宋雲春不知道李春花的真實想法,按理說吳耀宗意見算是可以了,可是她還是沒有表態,說明沒有達到她的意願,這樣不行只有開除了,現在必須遵照李春花的意圖,不然不會同意,朱光祖只有自認倒霉了,誰讓他招惹了李春花。她不好說出來,只是讓他說出來,最後拍板定論,這是通過集體研究,誰也不會說什麼。蟲
「可以將他除名永不錄用,並沒收所繳納保證金。」宋雲春說。這是公司最嚴厲的了處分,李春花應該會滿意,雖然得罪了朱光祖,但也沒有辦法,只得順從李春花意願。
「你們沒有明白我的意思,並不是非要處理某一個人,給什麼處分,而是更好的教育他,讓他改正錯誤。」李春花說。
「你的意思是?」吳耀宗問。
「我的意思是主動向當事人賠禮道歉,取得他的諒解,在行政上不作處理,雖說問題較為嚴重,他為公司還是做了一些有益的工作,要全面的看待每一個人,不能因為某些過失而否定他的成績。」李春花說。
「這樣處理是不是輕了些,至少應該給予經濟處罰,當然,罰款並不是目的,而是讓他從中吸取教訓,積極改正錯誤,這才是真正的出發點。」吳耀宗說。沒有想到李春花會有這種想法,不對朱光祖進行處理,正是他所求之不得的,他也不想得罪朱光祖,開除了朱光祖,肯定會認為和他有關,沒有為朱光組說話,日後這個疙瘩算是結上了,這樣處理才皆大歡喜,只是自己不能說出來。
「出了問題不是處理哪個人,而是從管理上找原因,從思想上去教育他,讓他心服口服,從行政上去處理人,未必收到應有的效果,弄不好反而會走極端,把他推向另一邊。」李春花說。
「李副總說得太好了,你的意見我們完全贊成,這樣做比給任何處分都管用,設身處地將心比心,會促進當事人更加努力的工作。」宋雲春說。
「本來我不該參與公司的事情,只是這件事情比較特殊,後面牽扯到某個人,關系較為復雜,即使你們知道也不好處理,可是又覺得徐峰冤枉,所以我才出面過問,只想查清事實真相,並不想處理什麼人,只要改正錯誤可以既往不咎,這才是我的本意。」李春花說。
「我會把你的意思如實轉告朱光祖,讓他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吳耀宗說。
「通過這件事也要讓他明白,人們的眼楮是雪亮的,看得出誰是誰非,不要再耍小聰明,否則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李春花說。
「這件事要不要向董事長匯報?」吳耀宗問。
「你們不要管了,下面的事來我來處理,你們把我的意思轉告朱光祖就成。」李春花說。
朱光祖回到公司,為了讓人知道他有悔改表現,沒有像往常那樣上樓待著,而是和員工們一起工作起來,干得很是賣力氣,人們覺得有些奇怪,經理今天是怎麼了,是太陽從西邊出來,還是發了哪根神經,以前還從來沒有過,可是誰也不敢說什麼。
宋雲春、吳耀宗走進昌盛路公司,見到他倆到來,朱光祖自然知道他們的來意,這是來向他宣布公司處理結果,不知要如何處理他,但他心里明白,怎麼處理都得無條件接受,更不能有絲毫的怨言,不把他開除就算阿彌陀佛,趕緊把二人讓到了樓上,听候他們宣布處理結果。
吳耀宗把李春花意思講了出來,這次行政上不做任何處理,向當事人賠禮道歉,以後要從中吸取教訓,努力干好工作。听到這樣的處理結果,朱光祖感到很是意外,本以為這個經理肯定是當不成了,即使不開除他,也要給予經濟處罰。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處理結果。
「這真是李副總的決定,你們是不是在逗我玩,怕我難以接受,不肯直接說出來。」朱光祖有些不相信地說。
「沒錯,這是李副總親口所講,我們也沒有想到會這樣處理,在商量處理問題上,還暗暗為你捏了把汗,生怕把你開除,可是我們做不了主,只得听她的,結果出人意料,也是我們所期望的。」吳耀宗
說。
「謝謝李副總的好意,請你轉告她,我一定會接受教訓,更好的努力工作,再不好好做人,對不起她對我的信任,更對不起自己良心。」朱光祖說。
徐峰正在沖車,听到有人叫他,一看宋雲春、吳耀宗,還有一個他最不願意見到的人朱光祖,他們來這里干什麼,自己已經和公司沒有任何關系,找他來能有什麼事,還有看到朱光祖心里就來氣,沒有他從中作梗,暗中整自己的黑材料,公司也不會將他除名,徐峰看了他們一眼,沒有答理他們,繼續沖自己的車。
「徐峰,我們有話要和你說,能和你好好談談嗎。」朱光祖陪著笑臉說。
「和你有什麼話說,我已經和公司沒有任何關系,你們還來找我干什麼。」徐峰說。
這時,常守信走了過來,看到徐峰臉色很不好,趕忙問是怎麼回事,徐峰告訴他幾個人的名字,知道是他們很是生氣,來這里肯定沒有什麼好事,把人逼成這樣還有臉來找他,質問他們有什麼事情,如果沒事趕緊離開,否則要不客氣了。
「你是常老板,我們來沒有什麼惡意,是來向徐峰賠禮道歉。」朱光祖說。
「賠什麼理、道什麼欠,我這里不歡迎你們,沒事趕緊走開,不然會打你們出去。」常守信說。
「請不要誤會,我們真的是來向他賠禮道歉,徐峰請給我們這個機會,咱們找個地方說話。」朱光祖依然笑著說。
徐峰看到幾個人的表情,知道他們確實有話說,隨即停下了手,招呼他們來到牆角,有什麼話就在這里說,後面正在裝修,沒有地方說話。
「徐峰,我真是對不起你,一切都是我的過錯,不應該對你那樣,更不能對你耍壞心眼,把你擠得出公司,李副總知道了以後,狠狠的批評了我們,特來向你賠禮道歉,希望你能回去上班。」朱光祖說。
「我們也有過錯,沒有做更深入的調查,讓你蒙受了不白之冤,在此向你賠罪,以求你的諒解,希望你能夠回到公司。」吳耀宗說。
听到幾個人誠懇檢討話語,看到他們的悔改表情,徐峰的氣消了許多,人家登門賠禮道歉,可以說明他們的誠意,自己不能再不答理他們,那樣顯得自己不近人情,沒有一定的度量,多少得給他們面子,沖在李春花的情面上,也不能不接受,畢竟把事實真相弄清楚,為他平反昭雪,表示願意原諒他們,事情已經過去,不會怪罪他們。
听到徐峰原諒了他們,三個人心里很是高興,一致邀請他回公司上班,听到這個要求,徐峰搖了搖頭,在這里干得很好,既然已經離開公司,就沒有打算回去,三個人听到他不願意回去,還以為在生他們的氣,又向他做了檢討,希望他能回心轉意,並說明這也是李春花他意思,請他回公司上班。
「請你們不要誤會,我沒有其他意思,這里確實挺適合我,我實在不想離開,決定在這里干下去,謝謝你們的好意,也替我謝謝李副總,感謝她對我的信任,有機會我會登門表示感謝。」徐峰說。
見徐峰如此堅持,三個人不好再說什麼,去不去得尊重本人意見,既然已經作出決定,強求他也不會去,只得說些關照的話語,隨後告辭打道回府。把情況向李春花作了匯報,李春花沒有說什麼,不來就不來吧,人各有志不能勉強,順從他的意願,只要盡到自己的誠意就成,听到李春花沒有怪罪,三個人這才踏下心來。
李春花把調查情況和處理結果向爸爸說了,李築華听了點點頭,認為女兒處理事務很是妥當,沒有耍自己的小脾氣,濫用自己手中的權力,本著從大局著想,沒有個人恩怨,為了更好的教育人,從情感上處理這件事,比從行政上處分要好得多。開除一個人容易,但要得到人心很難,情況已經調查清楚,徐峰是有些冤枉,雖然是朱光祖的過錯,而且性質十分嚴重,為了達到目的而欺上瞞下不擇手段,可是真要按規定來處理,牽扯方面太多,人心都是肉長的,咋能沒有一點私情,他也不好處理。朱光祖上任才幾天,竟然給他惹出這麼大的事情來,如果將真相公布于眾,會認為他用人不當,雖說可以嚴厲處理朱光祖,甚至可以開除他,但是會影響他的威信,一個經理剛剛上任沒有幾天,結果干出了不為人齒的事,即使把他開除,日後人們會說他管理無方、用人不當,不是任人唯賢而是任人唯親。
「春花,你能這樣處理問題,說明你已經成熟,各方面想得很是周到,會讓人心服口服。」李築華說。
作為一個個體企業,管理雖然不能和國企相提並論,有著固定的管理模式和條條框框,這和個體企業有著極大差別,制度也很不健全,但必定它是一個企業,家有千口主持一人,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有著一定的原則,可真要按規定處理,未免顯得不近人情,本來人們對個體有著一定的偏見,什麼家天下,血統觀念,獨斷專行,一個人說了算,為了自己的利益,只認金錢不顧員工的死活,用得著朝前用不著朝後,把員工的前程當兒戲。
「開始我想得很是簡單,想把朱光祖除名,為徐峰出口氣,細一想有覺得不妥,他為公司干了這麼些年,付出了一定心血,我們不能落井下石,看見人要掉進陷阱里,不伸手救他,反而推他下去,我們有責任去挽救他,讓他真心的悔過,這才是我的本意。」李春花說。
「你的出發點很好,這樣才會達到預期目的。」李築華說。
「可現在公司在管理方面確實存在問題,相互拉幫結派打擊報復,很不利于公司的發展,不能讓這種現象延續下去,必須想辦法徹底改變,」李春花說。
「這個問題我心里清楚,可是要想很快扭轉,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一個漫長過程。」李築華說。
「所以要想辦法解決,這樣才會有利于公司發展,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李春花說。